知道了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留下来只会祸患无穷。
他明明很凶，脸上的表情和眼神仿佛要吃了她般，沐凝很少见到像他这么冰冷的人，孔明有些怕的。可是一想到他那阴鸷的眼神后面，是一双伤得极重的双腿，便无端地心疼起来。
沐凝救助过很多流浪猫。
其中一种最为典型，便是被人类伤害过的小奶猫，它们把伤口隐藏起来，明明痛得要命可却还是竖着小尖牙对你嘶吼发气，试图想要吓退对方。
可其实，它们也是渴望有人疼着的呀。
一只手被他缚住了，动弹不得，沐凝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像安抚小猫似的摸摸裴寒远的头。
裴寒远：“……”
这个傻女人在做什么?
沐凝见他没有反抗，又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动作很眼熟。
裴寒远终于反应过来她在干什么时，咬牙切齿地拉下她的手腕。
“你把我当狗?”
沐凝唇瓣张了下，清澈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想要解释，可发不出任何声音。
裴寒远扫了一眼她的红唇，松开她的双手。
“你该庆幸你是个哑巴。”否则他早在她发现自己秘密的时候，把她掐死。
沐凝对他比划着动作。
‘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留下来帮帮你。’
裴寒远虽然没学过手语，但大概率也能看得出她表达的是什么。
“轮不到你来可怜我。”
世人皆无情，他变成这副模样，还真的看清了不少人心，谁不躲着他，厌恶他?
真心?不过虚妄之物。
“小哑巴，现在走还有五千万，识相拿了钱滚出裴家，再呆下去便什么都没有。”
若是个聪明人，听了这话之后怎么也该走了。
沐凝有些丧气，眼帘缓缓垂下去。
裴家的人好像真的不喜欢她，特别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好像很讨厌自己。
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沐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回家问问沐叔叔他们?
打定主意之后，沐凝便缓缓起身朝外面走。
见她离开，裴寒远低眸敛目，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他唇角轻扯，没有再抬眸去看离开的少女。
早该知道结果了，不是么?
他如今比怪物还不如，又有谁会为了他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