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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诸君如此出言不逊,为难一位弱质女流,谈何以君子自居?”
赵祈明瞥了崔敬默一眼,觉得他一身朴素打扮必定是出身布衣,并没有想和他争论的意思,只呸了一口道:“我才不要和胡人养的奴才白费口舌!”崔敬默自小生活优越,没经历过半点风雨,哪听过这等侮辱,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一直不愿再生事端的冯润也按捺不住了:“这位公子,请嘴下留情。家妹自幼被娇宠惯了,经常口无遮拦,若是得罪了诸位,就由我来替她向各位赔罪。”说完冯润将左手与右手在胯部相合轻晃两下,同时敛衽、微低头、轻蹲身——这是汉家女子的“裣衽之礼”,“只是,崔公子从平城不远万里来到洛阳就是为了今日的竹林诗会。如此待客之道恐怕会落人口实,失了洛阳人的脸面。”
崔敬默感受到了来自冯润的支持,也整理好了情绪,郑重其事地左右双手相合向前平推,向众人作揖:“在下崔敬默,清河人士,现定居于平城。”
“崔敬默……给事黄门侍郎崔长仁是你什么人?”在座中有一年长者问道。
“正是在下从兄。”崔敬默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崔长仁,本名崔孝伯,当今圣上亲自赐名曰崔光,现任中书博士、著作郎、给事黄门侍郎,与秘书丞李彪参撰国书。太和六年,赐爵朝阳子,拜散骑常侍,著作如故,兼太子少傅。作为北魏朝廷中举足轻重的汉族大臣,在儒生中素有盛名。
听闻崔敬默是崔光的从弟,满座宾客立刻对他刮目相看。
赵祈明眼看形势要被逆转,却依然贼心不死,不依不饶道:“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崔公子出身显贵,又何必与胡人为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群北方蛮夷之辈,连属于本族的文字都没有,怎会明白我汉族诗歌的博大精深。冯漪姑娘今日嘲笑我们迂腐穷酸,我们怎能不讽刺姑娘附庸风雅呢?”
冯润心中却想着胡人中却至少也有一个是例外——北魏国主拓跋宏。
冯漪也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别整天胡人汉人的。我母亲是胡人,但我爹爹却是汉人,在我心中胡人汉人并没有什么分别,又怎会有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