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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改口:“女檀越,您有什么心事,不妨与贫尼说一说,解开心结。”
我兀自冷笑:“解开心结又怎样?只是从一个结变成一个疤,更加难看。”
“那便请女檀越忘记让您忧怀的事,放下让您伤心的人。”
“我放不下。”
“只要女檀越愿意,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可我偏偏就放不下。”
那肥尼似乎早有准备,并不生气,只是叫来渔歌,让她跪在一旁,手里端着一只茶盏,令她万万不要放开,自己却拿起盛满热水的茶壶,往那茶盏里倒茶,直到那茶盏满了,里面的热水溢出来,都不曾停手。
渔歌终于忍耐不住,低叫着把那茶盏丢在一边,热水泼湿了肥尼的衣角,肥尼不为所动,我也不为所动。
渔歌见我们并没有训斥,连忙噙着泪向那肥尼告了罪,又令人把地上的水收拾了,低着头退到一边。
肥尼这才转头看我:“女檀越看见了,热水沾了手,手被烫得疼了,即便我命令她拿着,她也是忍不住要扔的——您也是如此,若心里的苦不放下,让您疼了,病了,就自然会想法子放下。”
“哼……”我听她说得一本正经,越发觉得她可笑,冷冷的抬眼看她,“师太,您疼过吗?”
那肥尼一愣,却不说话。
“如果您真的疼过,就不会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鬼话。”——有些事,有的人,不是说扔就能扔下的热水和茶盏,即便他伤到我,让我痛彻心肺,我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把他随手丢开,“可不是,您是出家人,心里只有佛祖,佛祖只会度化您,不会伤害您,所以,您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师太,您既然没有疼过,就别再说这样的话来蒙人了。”
那肥尼听出我的嘲弄,垂下了眼睑,再不说话。
……
那肥尼虽然没有解开我的心结,却不知为什么,她离开之后,我都病竟然神奇的好了。
难道她真的是位神尼?还是在跟她说话的过程中,我发泄了情绪,病魔也随之而去了?
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我只是忽然明白一件事儿,伤心无用。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我竟然一下子便想开了。
从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