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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在他们来之前为他们的出场预热了一番。
师父缓步至台前,四下望过,醒木敲定:“今日不道大族小家,说说国蠹民殃,朝野倾颓……”
听了开句的白子有些差异。方才在来追逸阁的路上,师父还说今天这场要讲个镇边将军的故事,至于为什么要说这个题材的故事,师父也给出了自认为很“充分”的理由——他们在路上遇到了骑马而过的官兵巡视,师父说那马四蹄生风,像是上过战场的良马,战场自然会让人想到将军,既然是个将军,那让他去镇边会更好编些故事出来……
谁知师父到了台上一开口,说的却和路上提过的完全无关。
白子只好理解为师父随性惯了,说不定忽然想起来刚才那匹马,觉得它毛色不太合心,就不想再说那个什么将军了。
“旁人道覆灭只一瞬,谁知根蠹多年木方枯。”
师父又敲醒木,惊醒众人于他筑起的梦境中。
野史中这类题材的不少,以往也有说书人讲过,但总是空泛泛的。而今日这个说书人却用一个虚构的故事让人仿佛置身于朝堂之上,看战火燃遍疆野,宫楼倾颓。
众人不由得想起时局不定,危伏诸野的当世。悬城所在的端尘国虽尚安定祥和,可朝野更替的事情,并非只在野史故事中有迹可循。
往近来说,端尘国之南的旧邻越轸国便于十多年前覆灭,覆灭之前,它曾是乱世诸国中幅员最为辽阔的那个。然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的是,端尘等三国仅仅联合征讨了三月不足,越轸的领地就坦荡荡地躺在沙盘上任胜利者分割了,而端尘这一中陆小国竟成了领土分割中最大的受益方,一跃成为当世中陆霸主。
追逸阁的客人多是端尘人,端尘以小博大的经历也确实带给他们自豪感,可越轸国的例子在侧,他们深知王朝可朝繁夕颓,提起这些,总还是有些心有所悸。
众人尚未从故事中彻底缓过神来,白子和师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桌上放着玉坠的女子忽而想起方才的托付,忙站起身来,叫住二人,按那男子嘱咐的说:“有人道你这书说得好,托我将这个交于你,权作赏钱。”
师父没有接过玉坠,甚至没正眼去看它,只是拿眼角余光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