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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薄琳对苏州宴打招呼,苏州宴应了一声,往客厅走,看见了在沙发里坐着的苏君。
苏州宴是个生意人,生意人穿着最讲究,只是苏州宴也不仅仅讲究这一点,近五十岁的人,单看着,他活得像才四十岁的人。
苏君的长相随苏州宴,外人看见,一眼便能知道她是他的女儿。苏州宴年轻的时候,确实长了一张当红小生的脸,这些年经过时间的沉淀,苏州宴不见老,反而越发有成年人的味道。
苏君没起身,她清楚他自然是知道她今天来吃饭的事,彼此看见,苏君朝他低头,喊了一声,“爸爸。”
王易走过去帮他拿衣服,跟他说话。
苏州宴走近,面色单薄,开头那低低的一声哼算是答复了苏君的问候。
他同王易说,“薄琳的事我已经向老秦交代过,明天只管过去,没有人说闲话。”
王薄琳欣喜,“谢谢苏叔叔。”
王易亦是很高兴,跟着他往屋里走,“琳琳这个事真是烦心了她很久,都说小年轻吧,刚工作没经验,是要经历一些磨炼,但那些董事办的也不能老这样追着她不放,琳琳她满努力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多说无意。”
苏州宴让王易止步,他进卫生间洗了个手。
洗完手出来,他的视线转了一圈,看见依然在沙发垫上端坐的苏君,对她说,“上来一趟。”
苏君起身,跟着他上楼了。
苏君临上楼,王易在她身边说,“君君,马上就开饭了啊。”
苏君停住脚步,低头看向她,“你放心,不会聊太久。”
王易尴尬地笑,“哎哟,你们父女俩难得见一回面,是要多聊聊的,阿姨说错话了,这就去吩咐刘嫂,叫她把灶子上的汤继续再热着。”
苏君蹙了蹙眉,没再看向她,转而看向她身后站着的王薄琳。
王薄琳猛然被她盯住,心里不大畅快。
气还没提起,苏君就挪开了眼,转身上楼去了。
王薄琳打小就有些怵苏君,苏君冷淡,年龄又比她大,她们俩没话聊,而且苏君,和她不一样。
“妈妈,苏君姐的事,你就不要多掺和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妈妈我什么时候掺和她的事了。”
苏州宴在书房等着苏君,苏君走进书房,见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装饰盒。
盒里是一块手表。
苏州宴将手表从书桌这头推过来,“拿着吧。”
苏君打开了盒盖,有那么一刹那,心里还是有波动的。
她从小没有什么爱好,只是格外喜欢收集手表,这款叫梵达的手表,是葡萄牙一个比较小众的品牌,却早已经停产,市面上想看也看不到了。
在慕尼黑的公寓,她有一面墙的手表,但在诸多手表中,她唯独钟爱梵达。
“听说瑞思琪想召你重新回去,公司高管也是请了你数次,”苏州宴用眼神打量她,“看来你是不打算再回去了,这样也很好,既然闲下来的话,不如就到阳华来吧。”
阳华是苏州宴的母公司。
苏君按着手表的手生生停住,她垂眸。
看来这礼物不好拿。
苏君性格冷淡,有一点好,若是脸上有什么其他表情,能让对方一目了然。
苏州宴将她略有停顿的动作看在了眼里。
苏君思索两秒,还是拿起了他赠送的礼物,梵达珍贵,她可以不跟他争这一时的口舌之快。
“不去瑞思琪,并非是有矛盾,”余下的话苏君不想多做解释,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她这些工作上的细事。
苏州宴坦荡承认,“约投行的老金吃过两顿饭,”要想了解她,是件简单又不简单的事,“东西收下了,下去吧,也该开饭了。”
“嗯。”
这天见过了苏州宴,没想到两天后的傍晚,又看见了他。
这样频繁地撞见她,真的是一件从前没遇到过的事。
虽然她这两天和郑彦南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处一个屋檐下,但郑彦南惜字如金,他们是一句简单的交流都没有。
双方都是通过律师打交道,效率出奇的快,到了这个星期六,她的律师给她打电话,告知她,对方代理人同律师想约她在红栏小馆见一面,预备做最后的协商。
其实大可不用协商,她的态度十分明确,但为了尊重对方的律师,见一面也无妨。
说好是七点半到。
苏君不紧不慢,赶到的时候,正好是七点二十。
前台领她进馆,她说里头有预约,可以自己进去。
人刚穿过弄堂,走到玻璃门边,手按在门把手上,正要推门进去,不料眼睛视线太好,就看见了苏州宴。
倘若只看见了苏州宴,她不会这样止步于门前。
做投行的,苏君有一个极大的优点,便是记忆好,短时间内见过的人,还那么有印象,她基本上再见绝不会认错。
在红栏小馆里,她同时也看见了那天在楼道边撞到过她的女学生。
傍晚正是金碧辉煌初登场的时候,时间刚刚好,馆内气氛小资得醉人,最适宜做些文雅的事。
苏君没看见太多,只看见了苏州宴领着这名女学生往馆里头走,在西南角的位置坐下。
她如果就这样进去……
所以临时改了主意,手从门把手上松开,就这样退了出来。
这件事她暂时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转身说走就走了。
她转身离去,便不会知道她在门边迟疑时,有人早已经看见了他。
郑彦南抬手表看时间,往门口望去,刚好看见了她。
他看见了她,她像是没有看见他,视线不知道飘悠到了哪里去,大概停了五秒钟,她忽然转身就走了。
绕是他的面色静如湖水,但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等到七点三十钟整,坐在他对面的对方律师接到了一个电话。
律师起身去接电话,一分钟左右,再回来,律师真挚道歉,“不好意思,郑先生,我方代理人因为临时出了些急事,所以一时赶不来这里,今晚这个的邀谈怕是不能再继续了,郑先生,我们下次再约。”
郑彦南抬头,向门口的方向多望了一眼。
他笑,“嗯,理解,那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