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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门还没关上,下面还站在两个送担架的人,一见这情况连忙就往边上挪开。
你们干什么?一个低低带着冷硬的声音响起,是那个医生,我记得他的声音。
虽然他刚才只说了一句话,但他的声音带着一说不出的冷漠感,让人影响深刻。
其中一个脑后扎着小辫年轻男孩的抬手摸了把眼泪,抬起手上的刀就指着从救护车敞开的后面外里指,你他
妈
的声音再大点试试——
小海!有人喊了声。
男孩回头,宝哥——
我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就见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留着寸头的男人从后面走上前。
他撩起衣服,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递给男孩,我跟阿燃去医院,你们拿着东西先回去。
宝哥!还没找到那几个王八蛋呢!
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找,滚快点!等下警察来了!男人说完,转身面向开着的救护车后门,直接跳上车。
草!那被叫小海的男孩骂了声,又抬手抹了一把脸,上车上车!
十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又窜上车,而这个时候救护车的后面已经拉了下来,车调了个头就朝着来时的方向开走了,而那两辆面包子也转了个头一溜烟不见了影。
人群开始散去,从刚才事发到现在人都散去,十分钟都不到,正如男人说的,这帮兔崽子动作快的很。
我拧了拧眉,下意识低头去看低头看向那只刚才被他握住的右手,满手的血迹……
我店门口有水龙头,过去洗洗吧。我闻声回头,是那个看店的男人。
男人瞥了我一眼后,转身就往回走,我低低的说了声谢谢,但声音很低很哑,估计也只有我自己听得到。
警车是在男人用钥匙打开店门口的水龙头给我洗手的时候来的,我拧起眉看向远处,……才来。
呵……看店的男人忽的哼笑了声,从裤包里掏出一包被揉得邹巴巴的烟,然后抽出一支点燃,十分钟都还没就到,已经很快了,你以为拍电影啊。
……拍电影吗?至少对我来说真的很像,我至今无法接受和消化刚才的事。
要通知附近的派出所,又要开车过来,都要时间的。他说着,抽了口烟看向我,刚才吓到了吧?
有点。我轻抿了下唇,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渍被水一点一点冲刷掉,顿了顿又补了句,没见过。
听你的口音是丽城的?
嗯。
那你跑来房城念什么书啊?不知道房城乱吗?还六中,呵——
念书?我手顿住,转头看他。
你不是在六中念书吗?
我懵了一瞬,忽的想起之前那个人问我在哪个学校,我说在六中,有些恍然过来,我是来教书的。
教书?男人的看着我的眼微张,你是老师?!
嗯。我被看他得很不适,垂眸甩了甩手上的谁低头拧上水龙头。
哈——看不出来啊!男人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学生呢,看你的样子不大啊,刚毕业?
已经工作两年了。
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十七八岁呢。
我没太在意男人说的话,拔出开水龙头的钥匙走过去递给他。
因为我个子小,又瘦,看起来是很显小,记得才去丽城四中上课的时候,学生还以为我是新转过去的学生呢。
也因为这样,所以我都选择深色显老气一点的衣服,要不看起来太没威严感,学生不爱听话。
男人伸手接住我都过去的钥匙,朝着柜台指了指,找你的钱在桌上,你数数。
嗯。我轻应了声,心不在焉的走到柜台前拿了桌上的钱和面条就往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我走了两步,脚步就不自觉的顿住了,转头看向那闪着警灯的十字路口,那些人能抓住吗?
嘿!没听刚才那扎着小辫子的小子说什么吗?那都是认识的,跑不掉。
……认识的人还这样?!
我越发不能明白了,心里叹了口气,恍恍惚惚的过了马路,我觉得我得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消化今晚的事。
在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那个值班的小伙子和一个和他一样穿着保全服的中年男人站在值班室门口。
两人见我走过来,就凑上前问我刚才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憋了半天吐出四个字,送医院了。
砍得伤不伤?中年人问我。
……应该算严重吧。流了那么多血,手指头都被削掉了,怎么会不严重呢?
眼前忽的又闪过被他扣住手腕时候低头看到的那一眼,虽然紧紧只是一眼,但我还是看得清楚,是食指,那只食指只剩下一半了……
我喉咙忽的又紧涩了起来,那股恶寒的感觉又从胸口升起,我连忙说孩子还在家等着吃面就冲冲转身。
我才走了几步,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就追了上来,我送你进去吧,这人少。
……谢谢。我低着头道谢。
不客气。小伙子笑了笑,对了,你是陈老板小姨子是吧?
陈老板?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勇哥啊。
哦……是、是啊。姐夫确实叫陈勇,应该就是他口中的陈老板吧。
之后小伙子又和我说了几句话,但我心不在焉,不是嗯就是哦,许是看出我无心回答,他也没再说话。
两分钟后他将我送到门口,对我说了声他就先回去了,然后转身小跑着就离开了。
堂姐开门见到我的时候一脸奇怪,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啊。我还有些不知道要如何跟她形容刚才遇见的事,低着头进屋。
没什么?堂姐一边关门一边说:没什么你脸白成这样,见鬼了?
……和见鬼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你到是说话啊,怎么老跟个闷葫芦似的!
我拧着眉扫了一眼客厅,发现两小鬼没在,转头看向堂姐,浩宇和小媛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