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不玩了，老是输，喝吐了我都。”铁鼠把骰盅推到一边，直接趴到了桌子上，“月牙才喝了一杯。”
“月牙，你老实说，你是不是骗我们的，你不是第一次玩吧？”
第一次玩的人能有这水平，也太恐怖了。
“没有，这都是有技巧的。”
慕诗槐看他们一个个说话都带着酒气，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套话了。
“什么技巧？”
“教教我们呗。”金虎看着她，“以后我们出去混好多赢点。”
“那可不能白教。”慕诗槐让服务员给她倒了一杯清水，“你们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嗐，还是多亏了你，我们才知道Z组织在搞什么东西，我一看他们焦头烂额手忙脚乱的样子就高兴。”
“你搞情报是真的厉害啊，不然我们查到死可能都查不出来。”
慕诗槐内心一片感叹号和问号，这是真的瞎猫撞上死耗子了，但是表面上还是滴水不漏：“我们为什么老是要跟Z作对呀？”
“因为他们欺人太甚！”
“就是，没有一点做老大的风范，动不动就抢人东西。”
“尤其是那个什么栗一南，老子看到他就烦。”
金虎挥了挥手表示扇走晦气，接着一把搭上慕诗槐的肩膀，凑到她耳边悄悄说：“还好你来我们这边了，我告诉你，要不了多久，泰山就是老大了。”
“我们这么厉害吗？”
“哈哈，不可说，不可说……”
“那我们老板会来S区吗？”
“说什么呢你这傻小子。”金虎哈哈一笑，“老板一直都在啊。”
“在哪儿呢？”
金虎一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样子看着她：“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急功近利不可取，放心，以你这个能力，迟早会到老板身边去的，飞黄腾达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好好做任务，其他的别想那么多。”
“我知道了。”
“月牙，你还没教我们技巧呢。”
“绝对不白教，哥俩要是赢了，你想要什么都行。”
“好。”慕诗槐放缓语速，换了更柔和的声线，“其实很简单，一个是观察，通常开局会输几局用来观察别人叫号的方法，刚才我看你们先打了所以就没有一开始就输。二就是算数问题，算相同的面数出现的概率。一个人有五个骰子，一共有六的六次方，也就是四万六千六百五十六种情况，由于摇到顺子要重来，所以再去掉各个面只出现一次的情况，剩下四万五千九百三十六种情况。其中有两个骰子是同一面的情况有七千七百七十六种……”
铁鼠本来就趴着，所以他最快睡着。剩下的两个人一开始还很认真听，没多久就扛不住了，眼皮子开始打架，很快也跟着睡着了。慕诗槐越说越慢，最后完全停下来，他们也毫无反应。
慕诗槐轻轻起身离开，她可不会送他们回家，而且服务员也没有拦住她，想必是他们经常在这里过夜，他们都习惯了。
出门才意识到已经深夜了，虽然络腮胡和柳桃枝都告诫过她不要深夜出门，但是慕诗槐一路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好像也没什么事发生。迄今为止，这个被说得很乱的S区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但当她离开主干道的时候，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枪声、哀嚎声、碰撞声和争吵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原来是深夜限定版。
虽然很好奇那些小巷子和胡同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慕诗槐还没有蠢到直接走进去一探究竟。她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忽然被一只手拦住了。
满身酒气的大汉盯着她的胸前痴痴地笑，慕诗槐闭了闭眼，忍住喉咙强烈的恶心感，反手准备掏枪。
“等一下！”
大汉的同伴迅速跑过来将他拉开，远离慕诗槐。
“对不起，冒犯了。”
“你拉我干什么，你他妈…”
同伴抬手就是一拳，大汉的叫声戛然而止，直接昏倒在他身上。
“对不起。”
那人低了低头，连拖带抱把大汉弄走了。
慕诗槐把放在枪柄上的手收回，忽然瞥见手上的印记。他们应该是因为这个才对她这么毕恭毕敬的吧。泰山真有这么厉害？
“慕…月牙！”柳桃枝急匆匆走到她身边，“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深夜出门吗？我的话你一点都不听是不是？”
“是。”
“……”
慕诗槐看了他一眼，抬步往前走。柳桃枝一肚子气没地发，想拍她一巴掌又不敢，只好发泄般地踹了街边横躺着的不知道是喝醉的还是尸体两脚。
走在路上的时候没发现，进门之后柳桃枝才觉得酒味很重：“你喝酒了？”
“一杯。”
慕诗槐十分愉悦，身体没什么异常反应，看来已经适应了，以后她就不用只喝清水了。
“一杯怎么会味道这么大……你和谁一起喝的？”
“你是我妈吗？”
“……”
慕诗槐头也不回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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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想和小月出去玩。”
“不要跑太远，早点回来哦。”
“知道啦！”
……
“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诗诗不是没有爸爸，只是爸爸一直在外面工作没有回来，所以你见不到爸爸。”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爸爸呢？”
“妈妈也不知道。我们一起等爸爸回来吧，好不好？”
“好！”
……
“妈妈，我数学考试考了满分！”
“诗诗真棒！今晚妈妈做你最爱的番茄牛肉给你吃好不好？”
“耶！”
……
“妈妈！呜呜呜……妈妈…我怕……”
“诗诗不哭，不哭，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妈妈！”
“快跑！活下去！”
枪声响起，鲜花绽放。慕诗槐猛地睁开双眼，几乎同时，柳桃枝破门而入。慕诗槐下意识甩手就是两个飞刀：“出去！”
柳桃枝避之不及，被其中一个刀刃划破了脖子，血一下就流出来了，但是看着双眼通红的慕诗槐，责怪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马上出去。”说完闪身出门，关门。
良久，慕诗槐终于恢复冷静，一看时间，已经傍晚了，也就是说她睡了十二个小时有多，怪不得柳桃枝要破门而入。
看来酒还是不能喝。
慕诗槐收拾了一下，开门下楼。柳桃枝正在处理伤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我出门了。”
“……”
他怎么觉得她像个兔子一样逃也似的飞快溜出去了。
也不怪慕诗槐这么急，之前柯老大给她的交易任务就定在傍晚，她再不快一点就要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