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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间入了冬,到了冬至。
俗话讲“冬至大如节”,没钱的人家好赖要包顿饺子吃,有钱的人家呼朋唤友,大摆排场,畅开了喝个痛快。
宫里更是热闹。冬至早上皇太后在勤坤殿宴请文武百官,摆宴、奏乐、歌舞,热闹一天。
晚上是皇家家宴,皇子王孙、王爷贝勒们都有领着一家老小,进宫给皇太后、太妃们请安,在这一天里可以不顾忌尊卑等级,尽叙天伦之乐。
席上,明泽被人灌了不少酒,菜还未上全,已喝的有点掌不住了,得了空,佯装解手,扶着小厮普信先回府。
回到府里,偌大个贝勒府里灯也没点,黑黢黢的一片,连个人影都不见。才知道,下人们见主子们都进了宫,个个如松了绳蚂蚱跳腾起来,找地方喝酒的喝酒,胡闹的胡闹去了。
普信暗暗叫苦,只得扶着半醉如泥的明泽先到玉琇的房里。屋里小丫鬟们早跑出去逛景,连个搭手的人都没有,普信只好替明泽脱了衣服,扶他上床,盖好被子,出去找丫头。哪里找得到?喊了几个屋子,一个人也没有,正要发火,紫镯走了过来。
普信像看见救命稻草似地:“哎呦喂,紫姑娘,你看这帮猴崽子们,一见主子不在,个个蹬鼻子上脸,贝勒爷喝多了酒,想找个人端碗茶都不得。看明日,我怎么收拾她们!”
“普信哥,你别着急,我进去伺候就是了。你也别怪她们,个个可怜见的,自打进府来,连个二门都没迈过,赶巧宫里今儿过节,主子们又进宫去了,是我让她们出去走走的,散散心。”
“紫姑娘,还是你太心善。你赶紧进去吧,当心贝勒爷喊人,我还要进宫去伺候两位奶奶呢!”
“我知道了!”紫镯说着走进了玉琇的寝室。
玉琇的寝室内外两间,外面一间是客厅,中间摆着八仙桌,桌子周围摆着四个青花仕女鼓式绣墩,靠墙里摆着一张天然木罗汉座床,座床上另设天然木炕桌,前设脚踏,屋里还摆着一张黑光漆三连棋桌。
玉琇喜欢下棋,没事了,喜欢到棋桌上找点乐子,这个棋桌是库赛老爷专门找人做的。桌面是活心板,绘着黑地红格围棋盘,盘两侧是带盖棋子盒,装着围棋子,棋盘下有方槽,内装两个抽屉,放着木匣装玉牛牌、雕古牌,纸筹、木刀等。玩的时候只要一拉,就成了一个带着三块桌面的长桌,不玩时收起来,只有方面茶几大小。
玉琇非常钟爱这张棋桌,平日没事便拉着玉芬下棋,一个人的时候,也喜欢坐在桌旁,这摸摸,那拉拉,喜欢的不得了。
里面一间是寝室,一张大大的酸枝木雕云龙纹架子床,上面铺着大红色垫褥,香色锦缎被褥和枕头。
紫镯打了些热水,绞了热毛巾子,轻轻走进里屋,要替明泽擦洗。明泽在外面吹了风,酒醒了些,见是紫镯,拉住手道:“阿紫,是你吗?给我泡碗子茶来,快渴死了。”
紫镯赶紧走到外屋,从八仙桌上端起一具簇新五彩的瓷壶,给明泽到了一杯花茶,捧着走到床前,一手端着茶,一手轻轻扶起明泽,把茶慢慢喂进明泽的嘴里。
明泽咽了两口茶,舒服了许多:“屋里太暗了,点灯吧。”
紫镯一边答应着,一边顺手把厚厚的枕头垫在明泽的后背,扶他坐好了,又走到床旁的点金烛台前,点亮了蜡烛,关切的看着三贝勒道:“你舒服点没,我再去给你熬碗醒酒汤!”
明泽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好多了,没事的!”说着抬头看向紫镯,紫镯刚洗过澡,拢着一头浓密的发髻,穿了件片金琵琶襟小紧身,上面系着一条松花绿半新的汗巾,下面套着条石榴红洒花夹裤,一双半新绣红鞋,鹅蛋脸,水杏眼,纤纤五指映着灯红里透亮,如同出水芙蓉般清姿绰约。
明泽一时看迷了,直勾勾的只顾盯着看,紫镯被瞧得不好意思,红着脸道:“你看什么呢?要不我再扶你躺会!”
明泽点了点头,紫镯过来要扶明泽,被明泽一把拉进了怀里,紫镯羞红了脸,推着明泽道:“别胡闹了,待会福晋她们就要回来了!”
明泽不理,头埋在紫镯乌云般的头发里,轻轻的吻着,慢慢的一点一点往下移到紫镯元宝般的耳朵边,亲吻着,喃喃着。。。。。。。。
紫镯害怕被别人看见,去推明泽,明泽不肯放手,二人挣了半天,明泽刚压下的酒挣了上来,“哇”的吐了出来,紫镯一见,慌忙挣脱了,赶忙给明泽舒胸抚背,端水漱口,闹腾了半天,明泽好了些,向后一躺,仰到了床上,紫镯给他盖好被子,刚要离开,又被明泽拉住,道:“阿紫,阿紫,你别走,你听我给你说……”
紫镯不知怎的,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挣脱开明泽,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