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间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任凯尧仅仅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就不假思索的朝许如清走来。
许如清心慌得厉害，埋着脑袋，眼珠滴溜乱转。
瞅到任凯尧在打量许如清，赌吧老板眼神暧昧的笑笑，招呼其他荷官都来欢迎贵客：
“大家都过来一下，这是许氏的任先生，想必，你们没有人不认识。”
几个女孩急忙围上来，生怕落后一秒。
所有的人都在吹捧、奉承，包括来赌吧消遣的客人，也全部乐呵呵的望着这一幕，其中只有许如清不为所动——
“任先生，您是不是逢赌必赢啊！”
“任先生，你能帮我签个名吗？我太崇拜你了！”
“赌王赌王，你能收我做徒弟吗？”
低着头的许如清，盯着地面不停翻白眼，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狗屁赌王！那么会骗人，千王还差不多……”
许如清吐槽的声音极小，可还是被那个一直跟她不对付的女孩听到了。
女孩装作很不理解的样子，表情极其浮夸：“如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许如清惊恐的瞪大眼珠：
要死了要死了！许如清，你就不能管好自己的嘴吗！
任凯尧紧凝着许如清的头顶，虽然他都没有看清许如清的脸蛋，可总觉得似曾相识。
眼底是一团迷雾，任凯尧挑眉：“她说了什么。”
赌吧老板也了解许如清是个不受控制的丫头，又见挑事的姑娘原本就有些敌视许如清，赶忙上前打掩护：“青青，任先生在这，一惊一乍的干嘛？”
名叫青青的女孩一脸不服气，任凯尧冲赌吧老板抬了抬手，示意对方不要管。
见状，青青得意的剜了眼低着头的许如清，语气张狂：“她说任先生是千王，难道不过分吗？”
满座的客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的朝许如清投去佩服的目光。
赌吧老板脸都绿了，横了青青一眼，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任凯尧微微勾起唇角，眸色狐疑。
赌吧老板瞧着任凯尧笑容不善，担心任凯尧动怒，就抢先一步指着许如清训斥：
“如烟！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快跟任先生赔礼道歉！”
许如清咬紧牙关，面色低沉，却不得不闷声闷气的赔罪：“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青青当真了，任先生对不起。”
尽管许如清刻意变了音调，可终归没能逃过任凯尧的耳朵，他黑色的瞳仁中闪过一道敏锐的光：“如烟？”
观察着对方似乎没有要发作的意思，赌吧老板赔笑点头：“是，这丫头向来爱开玩笑，叫许如烟，才来半年左右，有得罪的地方，还望任先生多多包涵！”
赌吧老板弓着背，一脸讨好的神态，让许如清很是过意不去——
她正思索着要不要抬头，反正迟早都会碰面的，就被任凯尧点名表演赌术。
赌吧老板不明白任凯尧这样做的意图，但也不好推辞，就代许如清应下了。
两个大老板一前一后回到楼上的招待室，剩下许如清被一群女孩围着起哄：
“呀！如烟你走运了——要是被任先生挑中，没准就能去许氏工作了！”
“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咱们这些小姐妹啊！”
“长得好看就是牛叉！如烟说出那种话，任先生都不生气，我得考虑去韩国整个容先！”
……
许如清哭笑不得的敷衍着女孩们的羡慕和推崇，天知道她有多想把这个机会拱手让人。
手里攥着的扑克牌沾到手心的汗水，粘粘腻腻的，许如清靠在招待室门外的墙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磨蹭的太久，正巧赶上赌吧老板出来催促。
这一次，许如清大大方方的扬起脸蛋，面上写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坦然。
任凯尧一双幽深的黑瞳，死死定在许如清的脸颊上——震惊、错愕之后，快速归于平静。
身穿制服的许如清，面向任凯尧弯弯腰：“任先生您好，我叫许如烟，请问您想看什么表演？”
许如清逃避着任凯尧的注视，嗓音有些颤动。
任凯尧眸色晦暗，瞥了眼许如清手里的扑克：“最简单的——花式洗牌。”
许如清松了口气，庆幸任凯尧没有故意为难她。
花式洗牌，许如清练过很久，按理说——把她拎到国家主席面前表演，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面对任凯尧，她实在镇定不起来。
硬着头皮走到任凯尧对面，桌子的高度正好和赌桌的高度一般，许如清首先把一摞牌分成两叠，紧接着就要借助灵活的手指，让纸牌在半空飞舞，且不能脱离手掌。
“哗啦——”
一声细小的响动后，许如清不负众望的演砸了。
赌吧老板大跌眼镜，猛烈咳嗽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房间里静了几秒后，任凯尧忽然一本正经的鼓起掌：“好一招天女散花。”
“噗……咳咳！咳咳……”
赌吧老板憋的脸色通红，许如清满脸的黑线的暗暗咒骂：
本小姐能屈尊降贵给你表演已经很不错了，乐意看就看，不乐意看就滚远一点，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