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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这个死亡时间的说法准确度还是比较高。因为我们后来得到了另一个人的证言。”
“谁?”罗珲站在那儿没动。
“就是那个叫朱佑财的水果店老板,他是被害者最近新发展的一个情人。”
“他说什么啦?”
“他说他在12点15分左右的时候给被害者打过电话。”
“什么?他认为被害者那个时候没死吗?”
“不是,是在此之前,被害者曾要求他讲个黄色段子给她听,结果他还没开口被害者就说听到楼下有点响动,这样被害者下楼去看情况时,朱佑财就坐在朋友家一直等被害者的回话,但是过了很久没有接到被害者的电话,于是朱佑财在那个时间段给被害者连打了两次电话,结果没有任何回应。毕竟被害者在自家的房内上楼下楼仅仅一两分钟的事。”
“这么说来,被害者是那时候遇害的?”
“可以这么说。”
“这样,陈欢所说的可能是对的?”
“但是,并没有人能证明他是在被害者死后才进去的。”
“也对。”罗珲说道,“后来,你们对陈欢关押起来了吗?”
“放了。”
“为什么?”
“证据不足。”
“噢。”
长沙市南郊沙露。
丁威将车子停在被害者楼房大门前,下车察看了一番附近后顺着山坡方向往上走,三百米之后来到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再往前就是具有现代欧式风格的私人别墅了。
里面有位中年男人在走动,丁威向他挥了挥手,那位男子走了过来,他正是别墅的新主人,叫陈亮。丁威亮出他的警察证,说明来意。
陈亮同意了丁威进来观察的请求。丁威进去后直奔阳台。
站在别墅上的阳台上,完全可以看得到被害者楼房周围的一切,如果配有望远镜的话,视野内的人和物将更加清晰。
当寻问原来住在这里的是不是一对夫妇时,陈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因为房产权证上登记的姓名为一女性。
“我只知道一点,女主人一定曾经养了不少狗。”陈亮指着别墅里面一间很低矮的房舍,“那是一间狗舍。”
“养了不少狗?”
“我倒出垃圾桶内未来得及处理的垃圾时,发现垃圾里有很多撕碎的照片。出于好奇,我将碎照片一张张拚了起来,花了整整一天的功夫才弄好这件事,结果拚出来的图片吓了我一大跳,照片上全是各种种各样的狗尸体。”陈亮拿出手机,指着相册中一大堆的照片说道,“你看,我都拍下来了,我想研究女主人是怎么弄死这些狗的,因为狗身上除脖子外没有任何外伤。”
“你研究出什么样的结果了?”丁威一眼就看出狗是怎么死的了。
“你看,狗脖子上的勒痕多明显,显然是被勒死的,有些不明显的可能是用其它方式掐死的。还有,不同狗的勒痕大小和印迹深浅不一,说明用的是各种各样的绳子,力度大小也不一样。这真是残忍呀。不过想想也不对,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劲。”
“这些照片总共显示有多少条狗?”
“少说也有二十来条吧。”
“可是,杀死了这么多狗,狗尸体又是如何处理的呢?”
“很简单呀,附近有家私营狗肉店,卖给店主不就万事大吉了。”
“这是你推测的吧?”
“不是呀,我经常去哪家狗肉店吃火锅,我和店主很熟,有一次分明听到了他提到去年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有位个子高高的长得比较帅的男人,经常给他们店提供便宜的狗肉,我就想到我的别墅里那些被勒死的狗。所以,那个男人一定与别墅女主人有种亲密的关系。”
那家叫阿牛狗肉店的店主证实了陈亮的话,此外,店主还向丁威提供了一些资料,说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为了让店主相信他的狗肉没有任何问题,每次他都要大吃一顿他自己送来的狗肉。
他到房管局查了一下别墅的产权人姓名,发现就在被害者遇害后的这几天内别墅已经换了主人,而原来的主人叫肖楚虹。别墅是肖楚虹去年三月时候买入的,离转让出去不到一年时间。正如别墅新主人所言,房主性别的确为女。
最后,他决心到长沙市最大的法律专业书店核实一下收款条的问题。书店服务员确认收款条来自她们的书店,但对收款条持有人则完全没有印象。
从调查被害者来往的人的资料来看,被害者交往的基本上都是些文化层次不高但有些钱财的男人,比如陈欢、朱佑财等,不太可能结识类似去书店买那种理论性专业性较强的法律书的读书人。丁威仔细将刘丽琴、刘好说的话重新回忆了一遍并整理了一下思路,觉得案件越来越清晰了。
接着,他到了长沙崂山宾馆查询十年前宾馆有些什么重大的会议或活动。但宾馆承包人早已更换,服务员和管理人员也不是当年的人员。丁威翻阅了当时的历史资料,发现十年前五月份在崂山宾馆有过两次重要的会议,一次为五月上旬召开的湖南地县两级公检法代表人员参加的法学研讨会,另一次为五月中旬召开的湖南省作家协会主办的通俗文学研讨会,参加研讨会的人员名单很容易从当时的媒体报道或当地新闻查到。根据这一线索,丁威找到了那年在崂山宾馆负责安排服务员工作的一位管理人员。对方证实了有位叫阿霜的年轻女子在那儿当过服务员。而且,阿霜结识陈欢则是在召开会议期间之后。在会议期间,阿霜一定认识了另外一个人。但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丁威不是十分清楚。
最后,丁威通过公安系统查明肖楚红是一名妇科医生,而她的丈夫正是十年前崂山宾馆法学研讨会参会者之一----
不过,如果联系到刘好关于有人跟踪小逗逗的事以及朱佑财关于阿霜曾拿小孩子敲诈过另一个人的话,丁威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在丁威看来,这是一件十分荒谬的、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尽管在此之前,他已经有某种预感,但他宁愿不相信这是事实。可是,摆在他面前所有调查来的证据,准确无误地告诉他,事实就是这样。
勒杀狗,仅仅是为了万无一失的谋杀做准备吗?丁威对此又展开了不显山不露水的调查,在一家著名的网络文学网站丁威找了一篇当前红极一时的长小说“窒杀”,其中书中对窒杀非常真实细腻的描写过程大受青少年读者的欢迎,小说的跟评竟然多达十多万条。
如果系这个人杀了被害者,陈欢则无罪。
他心里将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朱佑财打来的。
“上次我们的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老婆过来打扰了,真的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
“我当时说到12点15分左右,阿霜没有接电话,但是快到12点半的时候,她又打电话过来了。”
“什么?”丁威惊得心脏快要跳了起来。
“她说她听到客厅有响动,要到客厅去看看是不是进了老鼠,下到客厅后突然有人从背后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她感到有些害怕,想不到家里有变态男人袭击她。”
“她有说看到是什么模样的男人吗?”
“有,她认出了那个男人,她说那男子有时就住在离她家对门不远的一个别墅里。”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