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电话全文免费试读 要命的电话小说全本无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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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1-01-30 22:00:07作者:瑶台一梦

火爆新书《要命的电话》由瑶台一梦所编写的玄幻奇幻类小说,本小说的主角要命的电话,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不是讽刺我都欣然接受。”他倒是也扬起一道新月般的唇线。循古礼否?中式?西式婚礼?发多少喜帖?喜帖样式?日子定甚麽时候?婚纱怎麽拍?宴客地点选甚麽地方?会场怎麽布置?音乐设计?座位安排?婚宴流程?特殊安...

《要命的电话》 免费试读

从窗户透进来的光亮,白皙而偏冷,似乎尚笼罩着薄雾的大街──清晨。原是让街上隆隆地车声唤醒,初醒时有那麽几十秒的空白,恍无神志地盯着窗外的白光看,直到那一些空白逐渐地被称之为记忆的色彩晕染,不知怎地,却对空无一人的床盼不感讶异。”回去了……是吗?“衣柜有张署名的纸条,──得去接他母亲了,sorry──”啧,任性的要命。“不知道在说对方还是自己,没办法再继续睡,也暂时无法起身──真的要说起来,突如其来变故,怎能够故作洒脱般无视?所谓责任,是帮不了的。对于逝去者的伤感彷佛转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对象,不再是我的朋友,仅仅,是她的未婚夫。看到,感觉到的,是好友失去情人的哀痛,是遗族不得不的自持坚强,椎心的感受,来自于无法替她分担这一方苦涩,我很爱她,亲人一般地,就某些方面,对于如曦还胜于亲人,然而她的离去,却让我明白无论多亲密,不过是个外人。憋不了。她不需要。到底,希望她留下来陪着她一起,任性而为的还是我──就这麽仰望着天花板,直到视野从模糊转为清澈,起身梳洗,彷佛是每一个普通的早晨。”早。“9点不到,就进了办公大楼。”早安,雅子姐,今天那麽早?“总机是五专刚毕业的小女生,一把软嫩的嗓音,与天生的媚态,芙蓉初绽的一方娇美。”欸,昨晚没睡好。“”呵,还以为是大生意呢!“”是阿,原本是有。──嗯?殷殷,要约会呐今天?特别好看。“”呵,哪有。“害羞地扶了扶脸颊,”就想穿穿新衣服嘛。“笑了笑,顺口称赞几声,闲聊几分钟就让人打断,恰好挡住照在我侧脸的光线,余光之中西装笔挺,”你忙吧。“打了声招呼,迳自地往内走去,”小姐你好。“”你好,可以帮您什麽忙?“一问一答之间,空旷的大厅,却让来人的声音所占据,怔忡着,就仅仅的一次呼吸,反射动作地不由自主,氤氲濡湿了眼眶。──我不知道。我听见他的声音。”麻烦你,找吴安雅小姐。“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雅子姐?……哦,走在前面的那位。“”哦,谢谢你。“他说。然后是脚步声,衣物稀苏的摩擦声。”吴小姐,请稍等一下,不好意思。“辟转千回,那短短几秒钟从样貌内找到了答案,背光的样貌甚至比印象中成熟许多。”吴小姐,这个时间过来打扰,我很抱歉,“他把证件平举着,合宜适度地说道;”关于叶家一事,是否可以请教你一些例行上的问题?“──像,真的很像。”嗯,办公室谈可以吗?“”当然,方便的话。“”这边请。“我面无表情地转身,不得不抹去的,是那彷佛要坠在心头上的珠泪。三两个早到的同事,好奇的眼光彷佛蝼蚁攀爬在身上地搔痒。直到关上办公室的大门,才舒了口气。自嘲地展颜:”总是很难习惯。“”他提过。“眉宇间的严肃稍减,西装笔挺的样子很像是他拍婚纱的时候,”呵,是吗?──我几乎忘记他是双胞胎了──叶景森?“他以微笑回答。”坐吧,喝咖啡还是茶?“把他让到沙发上,”嗯,可以的话,开水就好。“”哦?还在执勤?现在?“依旧是淡淡的,”不算是,你是他的朋友。“倒茶的手顿了顿,”是吗?“僵硬了脸上的表情是该庆幸对方看不见。”他现在呢?“”还在法医那……我很抱歉。“”作什麽老是道歉,“扯了扯斜了一边的笑,”是为难你们了。“但我不知道怎麽转身,看着他的脸,说不定眼泪就掉下来了。──那人不是他,不是他,这个人。所以我转过身。”SO?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故作洒脱。叶景森谢过我的开水,翻开随身的笔记本,”目前已知被害者生前是委任贵公司处理婚礼相关事宜?“”对,他们原本预定下个月29日举办婚礼。“”是。能提供我相关资料?“”嗯,可以,看你需要哪些部份。“”企划方面,与帐目的部份,包含应付与未付款项。“”企划我可以提供,帐目的话,待会儿我请出纳组替你处理。“”……查阅被害人通话纪录发现近来与贵公司的通话十分频繁。“”嗯?当然,他要结婚麽。“”可以麻烦吴小姐您回想昨天18日下午1到3时左右行程?“”我整天都在公司里,昨天下午……等一下,不是强盗杀人吗?“啊№情舒展开来,目光却沉稳而犀利着,”……目前不能排除买凶伪装成强盗杀人的可能。“似乎轰然一声炸开来,在烟硝的浓雾之间呼吸不到空气,拨却了那些朦胧之后,彷佛前方又是另一道蜿蜒曲折的窒碍难行:”1点到3点……为什麽?难道因为最后跟他通电话的人是我?你们以为,是我让他回家的?太可恶,太可恶了──你们不会是真的这样想?!“我不想哭,我真该死他妈的不想这麽哭!”那麽好,现在就要回家?“”对阿,跟你说买到哩,我要给她个惊喜~“”好好好,我会偷偷告诉她的。“”嘿嘿,你才不会。“”哼,赶快回家吧你。“佯怒地有些失败掩不住上扬的嘴角,彷佛还听得见,想像的到,线路另一头的表情,那些与之分享的开心。雪泥鸿爪,带不走的转瞬之间,而今彷佛落了深深的烙痕,那通电话,原来那时候,在谈笑风生的时候,跨过了生与死的边界,无所知觉。阳光早已爬满窗沿,也可以听见外头逐渐人声鼎沸,”吴小姐……“接过他的手帕,”这年头哪还有人用手帕,还有,不要再喊我“吴小姐”了。安雅,我叫安雅。很可恶,他竟然笑了出来,点点头,“ok,安雅小姐。”似乎在考虑要告诉我多少地顿了顿,“我很抱歉,但不得不这麽怀疑,是因为未婚妻,陈小姐指出近来他有些未知来源的电话,言词闪烁,似乎有所隐瞒。”“如曦这麽说?所以你们查明来源?”“目前正在逐一清查。”“──这不跟没讲一样…….”嘟囔着抱怨,但看在桌面摊开一张纸,密密麻麻,其中有红线标记的部份占了整个页面1/10,而且几乎集中在这两个礼拜,“你能够指出这些通话的相关资料?”“──开玩笑?”“恐怕不是。”我认得那种欠打的样子,“你知道吗?你哥在恶搞我的时候跟你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呵。”不甘愿地,细细地去阅读那些时间点,“──有些可能要回去翻行事历……”“麻烦你。”“哼,反正也不会让你闲着。”请出纳送资料进来后,我花了几十分钟拉出电脑里的资料清查,会那麽久实在是因为催命电话,“翠姐,我今天请假。”“请假?!什麽假?事假两天前,病假你打什麽内线?”没理会对方尖酸刻薄,“翠姐,我有要事。”“工作呢?你今天的客户呢?都交办下去了?”“ok,我交代李李,就一个上午。”讨价还价地,收线的时候彷佛还能听见高分贝碎念声,哼,老板这种生物。回过神,恰好对上他的目光,似忧似喜的一方沉静,讪讪地摊手,“除了老板之外,我还真蛮爱这份工作的。”“看得出来。”他微笑着。清查的结果,是有几通不在我的资料里面,也幸好有纪录更动时间的习惯,不是跳到黄河洗不清的就好。“大约是出纳那里吧,企划部份全部就这了。”“嗯,”他大约再浏览过去,“这份资料可以给我吗?”“ok,有随身碟吗?”我把资料copy给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断掉还是没接好,“……我能见见他吗?”就像是不能明白我的冲动,以近乎相同的不明白,看着对方颇富线条的侧脸扬起一方好看的弧度:“如果你希望。”我差点掐自己的脸确定是不是在作梦!“大约10点左右会让家属领回,如果你希望,我们大约现在就可以出发。”叶景森看了看表。“等,等等,这应该不符合”正常“的程序吧?”“嗯?当然。”我的表情大约很呆,嗯,肯定是很呆的。“──为,为什麽?”下意识脱口而出。耸耸肩,不愠不火的表情,“说不定我会后悔吧,被长官抓到的话,大约要刮一顿,可那又如何?不如问你?”直直地望着我,“你问我可不可以见他的时候又是什麽理由?──如果你找到你的理由,我大约也可以找到了。”“……找得到就好了,”大约又出于下意识,深深缓过一口气,揉揉涩然的眼角,“没有卖后悔的药,是吧?”“是。”含笑着,温和而合宜。“没有卖后悔的药。”叶景淳曾说过类似的话。基本上他和如曦不吵架的,嗯,口角总是有──哪对情侣不吵架?──但他们不爱演八点档也算上让人不得不夸奖。更甚至吵架也算不上是口角──只能说两个人生起气都理性的跟什麽似的──吵架像是辩论,上火就像在谈公事。很恐怖?当然很恐怖。吵最凶的那次,他漠然着一张脸在我柜台前面打转,“要我去帮你说说?”“──不用了。”“喔。”又静了一会儿,“等一下下班陪我ㄧ下。”“我现在不是陪你了吗?”“唉,超想去喝酒的。”哼地一声冷笑,“可以阿,想去我陪你。”“你白痴?酒后乱性很可怕的。”“对阿,那还说。”叹了一口气,又自己转了转,“就不问我们吵什麽?”“吵什麽?总是还在一起的。这样想吧,不在一起就不用吵了,你说吧,这样一想,又有什麽好吵的?”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你以为我没想过分手?”“啊?”愣愣地说不出话,然后又看他叹了口气,顿了顿才又说:“我不想后悔。”觉得有些生气:“后悔?难道你意思是要磨到两个人都疲倦不堪,连朋友都当不成为止?那才叫不后悔?”摇着头,温良地喊我的名字才说,“──我只是不想喜欢,又放弃,那麽地轻易,去寻找另一个人。那不一定存在,也或者是说,不一定是我想像的那种样子存在。我不想轻易地用想像去套入,否定现在,然后在结束之后又轻言后悔。”“所以呢?”──所以呢?“也许等有”后悔的药“那天,我会试着随便分手看看。”“很烂耶你。”笑闹着打他好几下,就像是现在这样,“嗳,不是说不会轻易放弃?不是说要不离不弃?不是这样承诺的吗?──嗳──叶景淳,你躺这里做什麽?──嗳,真的很可恶耶你!”不可以,不可以哭。一直到他说再见,同是店员的琳瑜才问我,“嗳,小雅,他跟女朋友吵架?──你们不是情侣吗?”“嗯?”愣愣地回望她:“想太多了,我们是哥儿们。”“咦?不是吗?”“他跟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哇,那你呢?无所谓吗?”“嗯?什麽无所谓?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阿。”“喔……”“嗯?”“你知道吗?每次他来的时候,你们相处的时候,我好喜欢那时候,那时候你们的脸孔更像宝石一样璀璨呢。”“呃……我真的没什麽感觉。”“没感觉就不会伤心了,是吧?”忽然这麽说着。“是吗?”我问她。没有下文。没感觉就不会伤心了?──大概,是吧。“接他的人来了,”身后传来的平稳音调,“…….回去吧。”“不要……”说不出口,捂着脸拼命摇头,不要叫我回去,那麽相似的声线,就像还活着。苍白地像是面具的脸孔,其实不是你吧?说谎者,为什麽不睁开眼?就是个超烂的恶作剧也无所谓。──所以,都是骗人的,说谎的人是我,对你说,对别人说,对自己说:没有那麽伤心,都是骗人的──真的无所谓的话,就不会因为一把相似的声音,泪下阑珊了。现在才在哭是什麽意思?!三寸的高跟都不高跟了,踩在红砖人行道上,叩叩叩得不停,不知道应该庆幸妆防水还是怎样,气自己哭个不停的火气反而越升越高,哭什麽?哭不回来的,哭什麽?我要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吴小姐,吴小姐──”由远而近却一点也不想停下来,“嗳,安雅!”然后猛地由手腕被往后一拉,踉跄地止住差点扭了脚,“──有没有关系?”搀着我站稳,很痛,但摇头,眼泪依旧却不由自主地掉着。叶景森的声音飘下来,“你差点要被撞了。”眼前的十字路口如狼虎啸,抹去眼泪,他还抓着我的手腕,“…….我送你回去吧。”声音柔和了起来。“……回去上班吧,我可以自己回去。”“不要逞强。”“和你无关吧?”“是,是无关,就算是想独处,但我得让你平安的回去,安雅小姐,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你必须平安回去。”我回望着他,“你对人总是那麽谦和有礼?”“你看我这一身制服,”他说:“不为你是他的朋友,也为你是我带来的人,责任,如果这麽想你比较舒服。”“他?他是你哥。”相似的脸庞,却是那麽不相似的气质,他终于抽回自己的手,安放在裤子的口袋,温和的表情却有点苦涩,耸耸肩,“有时候看着镜子,也想不起他的样子,你懂吗?几年来,我们成了这样的兄弟,也许,是我不了解他。”看着我,却不像是看我,“也许,有一天可以和你谈谈他。”“……”──我了解他吗?我问自己。“也许你应该跟如曦谈谈。”“大嫂麽?”他笑,却是一个怎样嘲讽的微笑。“有什麽不对?”我有些不高兴。“……亲密,并不代表客观。”他说,看不出任何情绪地说。“所以你认为我可以提供你想要的客观?”“是。”我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没有再说什麽,一直到车上的音乐打破沉默,如同雨声的琴音:“这是”下雨天的预感“?你知道吗,那是他最喜欢的电影之一。”“现在很想见你?”他似乎有些讶异。“是阿,想不到?”往前看的目光十分柔和,大约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大概是因为,那也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哦?”“我想,两个人在一起,除了相爱,还要勇气。女主角回到未来,因而得到勇气,但现实的未来是不能预见的,相爱的时候,当一方濒临退缩,甚至放弃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那麽勇敢地去追,去对对方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的。碑,除了喜欢,有包容,接受与承担,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跟对方一起生活,直到生命的尽头。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它把”想要一直在一起“用具体的话来表达:”想见你。“,只是如此而已。”“你结婚了?”“为什麽这麽问?”耸耸肩,不知道为什麽想问,反正问自己为什麽之前问题已经出口。“结过。有一个女儿。”“结过?”“离婚。”不知道想起什麽笑了起来,“不怕你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还哭得让小孩拿面纸安慰。”“很贴心。”“是阿,”遥想着目光闪烁,“很幸运能有这孩子。”“我想啊,如果有一天,景淳谈起小孩,大概也会像你这样吧。”“我相信。”我们都在想像,“如果”的那个未来,但没有未来的时候,要用什麽去填满,时间轴延伸一端的空白?看着那张微笑的表情,眼泪却掉下来,掉个不停。没有进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把下午的假请了,发动机车就闯进午后灰暗沉重的阴雨中。“我正想起你呢!”这些年,差不多已成了习惯,单看到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或问起另一个人,彷佛两个人就是要在一起才能平衡。对,是习惯,在生活里围绕着他们的生活。自嘲似地想着,这习惯以后怎麽改?!──口罩下,露出苦笑。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没有人精确地描述过死亡,毕竟那一端的人们从来不曾回来诉说。但人们描述着思念,彷佛站在潮涌一端无边无继,也像是身处浓雾之中拨散不去,犹似滚不止的珠泪,热烫也冰凉。哭多了,眼泪反而停下来。但镜子中的自己,彷佛是另一个人,无神地瞪视着我。除下一身正式的装扮──深灰色的针织洋装,圆领抓折,澎袖缩袖口设计,裙摆下接短百折,搭黑色的裤子显身长。“啊,我就知道适合你!”5年,还是6年有了?啊≮橱里的衣物不知道过了几轮的汰换,它还在,总是占据着某个角落,固执地,安静地,却彷佛不停地提醒──嘿,他说。带着一张兴奋的表情,递出一只纸袋。──呐。做什麽?我问他。你看看就知道。纸张摩娑的声响,当啷~兴奋的转为一张笑脸,映着我的不明所以──then要拿给如曦吗?噗。朗声地笑起来,要给你,给你的。这还是我选的,如曦不知道。薄?why?生日阿,同学,今天是你生日吧?欸?!不自在地骚骚脸颊,是吗?今天几号?出乎意料地吐吐舌头,18。不是我生日吧?叶景淳,你搞笑?彷佛不自在起来,挥着手,就当是先送的,反正也是这个月。==“我的表情或许是这样的。那你说我该说”谢谢“还是退件?──我不穿这种衣服。对阿,就是因为你没有才买的。回答得理所当然。==”现在是说什麽外星话。叹了一口气──so?你是想说什麽?转变成清朗的笑脸大约有几秒钟,晴天的阳光般──所以记得穿,你生日那天。明亮地难以直视的表情,彷佛阳光照射在眼底的残影,刺眼模糊,而终有散尽。独有回忆是固执的,执着地在心底敲凿着,直到斑斑血迹不忍卒睹,然后自以为是地用新生的皮肤去补;为其深刻,更是一眼便知,覆盖在上头的,无论的伤口多小,都掩饰不掉扭曲张狂的纷乱。回神的时候,很惊讶脸上是一片乾涸,原来也该不哭了。简讯是如曦回的,“市立第一殡仪馆,你到了再call我。”“ok。”手指依旧很有魄力的简洁明了。没有进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把下午的假请了,发动机车就闯进午后灰暗沉重的阴雨中。“我正想起你呢!”这些年,差不多已成了习惯,单看到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或问起另一个人,彷佛两个人就是要在一起才能平衡。对,是习惯,在生活里围绕着他们的生活。自嘲似地想着,这习惯以后怎麽改?!──口罩下,露出苦笑。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没有人精确地描述过死亡,毕竟那一端的人们从来不曾回来诉说。但人们描述着思念,彷佛站在潮涌一端无边无继,也像是身处浓雾之中拨散不去,犹似滚不止的珠泪,热烫也冰凉。哭多了,眼泪反而停下来。但镜子中的自己,彷佛是另一个人,无神地瞪视着我。除下一身正式的装扮──深灰色的针织洋装,圆领抓折,澎袖缩袖口设计,裙摆下接短百折,搭黑色的裤子显身长。“啊,我就知道适合你!”5年,还是6年有了?啊≮橱里的衣物不知道过了几轮的汰换,它还在,总是占据着某个角落,固执地,安静地,却彷佛不停地提醒──嘿,他说。带着一张兴奋的表情,递出一只纸袋。──呐。做什麽?我问他。你看看就知道。纸张摩娑的声响,当啷~兴奋的转为一张笑脸,映着我的不明所以──then要拿给如曦吗?噗。朗声地笑起来,要给你,给你的。这还是我选的,如曦不知道。薄?why?生日阿,同学,今天是你生日吧?欸?!不自在地骚骚脸颊,是吗?今天几号?出乎意料地吐吐舌头,18。不是我生日吧?叶景淳,你搞笑?彷佛不自在起来,挥着手,就当是先送的,反正也是这个月。==“我的表情或许是这样的。那你说我该说”谢谢“还是退件?──我不穿这种衣服。对阿,就是因为你没有才买的。回答得理所当然。==”现在是说什麽外星话。叹了一口气──so?你是想说什麽?转变成清朗的笑脸大约有几秒钟,晴天的阳光般──所以记得穿,你生日那天。明亮地难以直视的表情,彷佛阳光照射在眼底的残影,刺眼模糊,而终有散尽。独有回忆是固执的,执着地在心底敲凿着,直到斑斑血迹不忍卒睹,然后自以为是地用新生的皮肤去补;为其深刻,更是一眼便知,覆盖在上头的,无论的伤口多小,都掩饰不掉扭曲张狂的纷乱。回神的时候,很惊讶脸上是一片乾涸,原来也该不哭了。简讯是如曦回的,“市立第一殡仪馆,你到了再call我。”“ok。”手指依旧很有魄力的简洁明了。也许你要说这很白痴,陈放这一段暗恋这麽多年。是,我是,关于白痴这点。可原本就没什麽好讲,就当是自欺欺人也演得很自然,几乎要骗过自己了,可不是。是朋友,是兄弟,是亲人,然后三两次,心跳管也管不住。──啧啧,白痴。停机车的地点,在他家巷口,一眼望尽这栋公寓式建筑,看不到常见于影视的警戒线,也许是大楼的缘故,仰望着应该是住家的楼层,晃了晃,不打算逗留地缓步徐行,“嘿,安雅。”──掩着胸口,安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转头望着叶景森小跑步过来,太吓人了,这对兄弟。“刚看到你要走,怎麽来了?他不在这里。”薄啊的汗水在他脸上晶莹闪烁。“嗯,我知道。”顿了顿,在包包里翻找;“只是想过来看看──给你,不是手帕就是,等洗好了再还你。”“不急,”他说;顺手接过我的纸巾,“谢谢。”“老实说,我以为你会回去上班?”他说。“本来是打算,可下了车,却不想进办公室了。”“喔?”我张口欲言又止,一张孪生的五官,熟悉而陌生地牵扯着,收起视线企图遮掩我的情绪似的,自以为是平静的语气,“因为我改变不了什麽,回去为任何一对新人构思策划彷佛都是亵渎了他们的期待,我不想就此逃到他们期待未来的美好想像里,这样是不对的,客户不应当作我的止痛药。”“所以你才会过来?”“嗯。”他跟叶景淳不一样,叶景淳的是热情而略带孩子气,他会大笑,玩闹,或者突发奇想让人哭笑不得,但公私分明你可以感觉到他的成熟。“……那个,”试着听起来自然的语气,“早上谢谢你,不只通融我的无理,还在车阵前拉我ㄧ把──让你看笑话了,谢谢。”“我不认为是笑话,相反的,我觉得你是个率真的人。”而叶景森却温煦如同冬日暖阳一般地平和稳重。“骤下结论不大好吧。”咕哝着企图缓和不自在,我大概要脸红了。不论是否注意到我的窘迫,扬了扬嘴角,他问我接下来是否要去灵堂祭拜,我回答是,“去看看能做什麽,在家里会闷坏。”“嗯。”然后他顿了顿,想说什麽地,却恰好手机响个不停。“先接电话吧。”“抱歉。”他说,接起电话几乎可以听到对方大嗓门的音量,几秒钟收线他说他得走了,“你忙吧。”我挥挥手,转身准备要走,而他却喊我名字,“嗯?”“不要试着当侦探,我们是为了而案件存在,所以,请别试着当侦探。”几乎有些激动的神情。“……”我摇摇头,有些明白他在指什麽,“我知道,你也能明白家属心底的着急惶恐──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请你务必体谅。”其实我不会的,再怎麽吃亏或者委屈,老是出气的对象也只有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不出门,假日杀到外县市吃喝玩乐,或者埋在工作堆里熬夜不睡觉,散尽一口郁闷的气之后,还是同样的过日子。但如曦不同。她是会为自己出口气的人,她不会恶意针对任何人,却也不会放过惹动她性子的任何人,就像只猫。招惹到她的领域,就要挥动爪子来扞卫,无论威胁是否强悍于她。“大嫂麽?”他说过,而那样一个嘲讽的微笑,也许是,叶景森看明白了这点。“他们有你这位知心友人也不枉了。”我笑了起来,“是不是讽刺我都欣然接受。”他倒是也扬起一道新月般的唇线。循古礼否?中式?西式婚礼?发多少喜帖?喜帖样式?日子定甚麽时候?婚纱怎麽拍?宴客地点选甚麽地方?会场怎麽布置?音乐设计?座位安排?婚宴流程?特殊安排?走过一重重的帘幕,与往复不止的人们错身。身着黑裤白衬衫,或深灰色套装的礼仪师们,交谈是细不可闻,忙碌而没有表情,几乎安静而冷寂的步调,衬托着哭号,哀伤而或凄清,彷佛在此处便容忍不下理性的压抑。也许在来之前就想到这点可能性,但映入眼帘又是另一回事,眼泪在感受到情绪翻腾前饱满流下,模糊了视野中那对新人的婚纱,转不停一道道提问,那些磨人的繁琐规划。“噢,要命,”伸懒腰地拉长身体,“去公证就好了,这太麻烦了,这婚礼。”“嗯?好啊,去公证也不错。”“不阻止我?”“阻止你做什麽?”一边浏览着照片,漫不经心地回应,“那是你想要的,客户最大。不用帮我作业绩。”“……”“怎麽了,忽然不说话?”越过电脑看他,饶富兴致地回望着,“一直以来都当作理所当然地接受,好像没有问过你,为什麽选这份工作?”“嗯?so?”他笑了起来,“所以呢?为什麽?”“做得适合了,就继续下去。”耸耸肩,“也没有为什麽。”“──那你呢?”“嗯?”他重复了一次问题,“什麽意思,没头没脑的?”“为他人做嫁,你又想要什麽样的婚礼?”啊』问得语塞起来,说是脑袋空白,毋宁说流转着一次次的典礼,不同的新人,相同的远景,期待幸福的心愿。感觉到有些无奈地笑笑,“我就ㄧ个人,大概没有想过,一时间也没法回答你。”“嗳,安雅,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很佩服你。”“哦?为什麽?”“你很独立,从我们认识开始就是这样,”目光似乎悲伤了起来,“一个人,你知道吗?为别人活比起来容易多了。”“你累了,叶景淳。”我说。“去休息一下,抽根菸什麽的。”“……”“不要因为这样否定你跟如曦的感情,也不要害怕,你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为别人活,这是你的人生,要结婚了,结婚不是坟墓,不是结束,是开始,所以旁徨是必经过程……好啦,去嘛。”我推推他。然后他站起来,踱出阳台关上拉门,勉强不去看他的背影,捂着眼睛仰头靠着沙发,隐形眼睛乾涩到一个程度,“──搞什麽鬼?”“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如曦摺着纸莲花,“有时候半夜醒来,会发现他在看我,安静的,不做解释,可我知道,他心里有事。”“也许是因为要结束单身生活,所以不安。”“嗯,也许吧。”每当不以为然的时候她总是用更淡然的语调,“那你说呢?”摺纸的手顿了顿,几乎察觉不到情绪的平铺直述,“我们最近吵架吵得很凶,你知道吗?”“嗯?是喔,我没听他提起过。ㄧ个人来办公室时,总是兴致很高昂。”“呐,安雅。”“嗯?”“我怀孕了。”“我很为你高兴。”我应该假装一下,至少装作震惊,或者惊喜,也许,如曦一开始就知道,不,就算不是如此,聪敏如她,也会解读我的反应──说起来,是我错估了她起话头的原因。“啊──我就知道他告诉你了。”“──嗯。”点点头,勉强自己把回忆逐出脑海,故作自然,“可我不觉得这是他心不在焉的原因,毕竟他很喜欢小孩。”“所以这不是小孩的问题,问题是小孩的母亲。”“呵,说什麽,小孩的母亲不就是你?”“不,原本应该是你的。”“什麽?”忽然听不懂了一般,她的表情依旧没什麽改变,直直地看着我,“好久没看你穿这件衣服了,很适合你呢,这件是礼物吧?”“啊?喔?…….嗯,是礼物──可你刚刚在说什麽?”“呵,一定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呢,为什麽你不曾说是他,却如此珍视地保存着?”不让我回任何话,迳自说下去,“安雅,一开始就是这样,是我先喜欢上他,也许我错了,交往了多年,究竟是我在骗自己还是他自己骗自己,呐,你看,我想看看你的反应,那婚纱是故意的放上去的,事到如今了,还与你较劲,是不是很讽刺。”我失去我的理智,“够了,你到底在说什麽,你到底在乱想些什麽,太夸张了,太夸张了你。”彷佛已经看见划开的肌理,血淋淋,却不愿意停手,“你明明知道,不要骗我,你为什麽去警局?叶景森让你去看他的?为什麽是你?安雅,我们不要再假装若无其事了。”“你──”我语塞,指着她说不出话,彷佛连呼吸也停了下来,不发一语的倔强的神情,对峙,我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指着她的手,平静的似乎不是自己;“太过分了。”我记得,转身离开,我记得不说再见,我可我不记得那天的眼泪是怎麽停下来。“呐,安雅,我要当爸爸了。”从阳台回来的他腼腆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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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电话

要命的电话

说实话这很不错,作者将一些不容易实现的事情都写进了书里。是很不真实,但有这种丰富的想象力很好。脑洞大开,有胆量,有文凭。

作者:瑶台一梦类别: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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