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行途》小说全文在线试读 飞跃行途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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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1-01-28 10:00:06作者:何雪

主角叫飞跃行途的小说叫《飞跃行途》,它的作者是何雪倾心创作的一本都市类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多了一间房,而且我家还有十七英寸的小彩电,就只是好那么多。张国强也就顺理成章地说了一句心里话:但咱们有些领导却把掌握的权力当为捞钱的筹码,我真是搞不清这些人是哪样想的?夏志国说:是啊,钱这个东...

飞跃行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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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里的几条大道一道修,拆迁的工程非常庞大,大部分的老城在各台推土机震天响的轰鸣声里成为了废墟,从县政府的办公楼里面向下望,整个地区像被才轰炸过似的呈现出了一派乱战后的荒凉,被砍倒的树木歪在碎的砖断瓦里,枯黄的枝叉在萧瑟的寒风中流露出了一种死不瞑目彻底的绝望。夏志国对张国强说,毛泽东说过一句不破不立的哲理,咱们正在损毁一个旧的世界建造一个新的世界。

数千百姓在帐篷里面度过了大年三十,他们把一切希望寄托到了新年响起的鞭炮声里。

各个乡镇的舞龙和舞狮的大队都来了,而且锣鼓队和高跷队中还有许多花灯在县里的废墟上面经过。这些人盲目乐观开心的情绪传递给了每一个百姓,百姓们在这些大队经过时就马上地点起了鞭炮和烟花,县政府的大楼顶上面的喇叭里一整天都播放着《爱我中华》的歌,而且这一年上海要举行世博会,县城里所有的人都在歌声中欢欣鼓舞着在街道上扭起了当地秧歌。

大年初二张国强回乡下给亲人拜年,半个月前他给姐姐早就买了一套羽绒服,可姐姐说自己穿不惯这样的轻飘飘的衣服,还是家里的老棉袄比较厚实,张国强说姐姐你本身胃不好而且这衣服是比较暖胃的,然后姐姐就说叫兄弟这次破费了,张国强说如果没有姐姐的话我就不会活到今天,说起往事,两个人都伤心起来,怎么都没想到苦命的姐姐还没把衣服穿热乎就走了,张国强看着自己姐姐憔悴的遗像硬是愣了好一会儿。今天他为姐夫带去两条红金龙香烟与两瓶县城酒厂生产出的古溪特曲,赵莉莉带着女儿多芬在厨房里面帮着洗菜和做饭,但外甥二月却在叔叔来的这天去同学家里玩去了,他跟爸爸说不想见叔叔。饭局结束后姐夫对张国强说:佛安寺是靠着乡邻们筹款修的,才修了三个正殿,达摩法师游历四方也化得了不少的缘,你若是能批就还是批一点钱吧,村里的人都对你有点意见,而且再说达摩法师就是很灵,他说过今年国家会出事,你将会有灾祸,全都应验了。而且天安门前出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也被安排到了农村。姐夫犹豫了一下,用带有咨询意见的语气地说道:你最好还是去佛安寺烧一下香,也请那法师给你化一化凶结。

张国强的确不会去佛安寺烧香求佛,他说道:我是个领导干部,怎么可以干这样的事。但是他说完之后心里还是有点虚怯,他万万没想到做了常委之后却反而被理解为了遇到凶祸,到何桥集的实验区反而被看为了降职,张国强觉得姐夫说的话一定不是在代表他本人的想法。他不会去解释啥,但是心里还是会有一些以前刚坐沙发上时的不舒服的感觉,有一些不踏实。

回到县城之后,夏志国要请张国强一家人过来吃顿饭。张国强想推掉,因为他不愿搞那种吃喝之类的名堂,可赵莉莉却非要去那里,就说:这大过年多不容易啊,你丢人家夏书记的脸面,怎么看都没有一点点人情味儿?游婷说老母鸡下汤她在昨天就已经炖好了,而且还做了你最爱吃的烧鸡。张国强问游婷是怎么晓得自己爱吃烧鸡的,赵莉莉说是夏书记说过。张国强听到这里油然而生出了一些温暖来,吃烧鸡还是十几年前在人民公社食堂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在那时一到星期天就加餐,那食堂的师傅总会给每位单身领导们加一个好菜,征求张国强时,张国强就说烧鸡,那时工资很低,每周就只能奢侈那么一次。

赵莉莉要带一些礼品到夏志国家去,张国强不赞同,赵莉莉说过年可不能空手往人家家里去,你到乡下不是同样也带礼品送给你姐姐去了吗,张国强说那是咱们的亲戚。赵莉莉坚持己见拎上了从老家带来的几瓶纯正的芝麻油,张国强看了看就不想再争执了,但在他心里还觉得有点奇怪的感觉,那为一种在吃饭时自己的牙齿硌在一粒沙子上似的一种感觉,虽说不伤人但是又非常别扭。

两家虽然说一个在大院东头一个却在西头,张国强从来都没踏进过夏家的门,但是夏志国为赵莉莉工作的事去张府上征求了一下意见,夏志国就把私事放在了私下场合处理,也将张国强的事当成是本人的事来处理,大年初四又将张国强一家人邀请到自己的家里,这也就多多少少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放于私人范围内来对待,但这两次的私人交往假使要概括总结一下主要话题的话,就是夏志国不仅对张国强尊重与关心,并且愿意用一种私人的感情来解决工作里的某些分歧与社会上的很多谣传。

夏志国一见面就使劲握住张国强的手连连恭喜:张兄、大嫂,新年好啊!快!快进来!

张国强也同说恭喜,赵莉莉手里拎着两瓶纯正的芝麻油去厨房找游婷去了,两个县长夫人一见面就谈怎样烧菜的事情。两家的小孩在大院里玩起了烟花与橡皮筋,中午的阳光落于大院里,松树与腊梅花的叶子与花瓣交相辉映。

夏志国让张国强坐在沙发上,张国强个子很高大,就一下子陷入了弹簧里面,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姿势使自己平稳下来。夏志国泡茶和递烟的行为非常熟练,这使张国强又想起了人民公社的许多生活的场景,这样的历史场景再现总是简单破坏张国强平静的心情,这时候,他就觉得历史实在是一个负担。

夏志国坐下后说道:年初一就要去几位退休的老领导家里去拜年,昨个去皓然奶奶家去拜年,直至今天才有时间请张兄过来叙旧。

张国强说:我也刚从乡下里才回来,就总体看,百姓收入有很大提高,但是思想觉悟却始终得不到提高,过个年就是在忙着赌钱,而且各个地区封建迷信之类的活动非常盛行。

夏志国说:是啊,咱们现在改革遭遇到的最为重大的问题为观念与行动都不能跟上去,在这一点上你在几年之前的那篇文章里所提及的观点是非常准确和到位的。

一提起那个文章,张国强很自然地联想起了在行政领导学院生活的日子,也想起了何大胜副书记。那种联想让张国强无法面对过去。他岔开了话题说道:没有想到你的家里比我的家也没好到哪里去,怎么也不装潢装潢啊?

夏志国指着简陋破旧的家具与朴素灰暗的墙壁说道:好像要比你家的面积要稍微大一点,多了一间房,而且我家还有十七英寸的小彩电,就只是好那么多。

张国强也就顺理成章地说了一句心里话:但咱们有些领导却把掌握的权力当为捞钱的筹码,我真是搞不清这些人是哪样想的?

夏志国说:是啊,钱这个东西,乃身外之物,要得那么多有啥意思。

他们就这样有一句又没一句地聊着一些尽量与工作没有关系的轻松一点的话题。傍晚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慢慢地来到了。厨房传来的菜香味儿一阵阵地挥洒过来,游婷招呼大家吃饭。

两家一共六口人,餐桌上堆满着二十四道菜,冷热酸甜和煎炸煮煲一应俱全样样都有,张国强差点就说出了这吃个饭还要搞那么多的形式**做什么,但是大过年的要图个吉利,场合显然是不对,所以也就没说出口。夏志国拿出了一大瓶五粮液,他一边为张国强倒酒,又一边解释着说:我这样可不是啥搞腐败得来的,我就是特意为你来在超市买的,的确,这是游婷开后门才买来的。咱们两个在县城里一年都忙到尾声了,开一下后门买上一瓶好酒那也算不上啥滔天罪行大恶不赦。

张国强好像也找不出啥理由来驳斥夏志国,即使可以找出来,那也不能在夏志国把自己当作上宾对待时,为一瓶上等好酒说那么多大道理。

夏志国不停地给张国强夹烧鸡,又招呼游婷给赵莉莉舀老母鸡热汤,从整个场面上来看,不像是上级请手下吃饭,倒有点儿像是下级请领导吃饭。张国强在这样的感觉中对夏志国就多了一种叫作情感的物质,情感就好像是老母鸡煲汤,又浓厚又稠密,让你难以拒绝。

两个小孩吃两口,马上就跑出去玩耍,两个人对吃饭丝毫没有兴趣,只是生活在玩耍中。

桌上事实上只有四位大人在吃饭,夏志国倒了满满的一大杯酒去敬张国强夫妻俩:小弟我一直把老张当作兄长拿来对待的,这不但是因为老张比我年长又是以前所敬重的老领导,更为重要的是咱们合作的时候,无论咱们遇到什么样的工作不和,但最后都是老兄会让着我,而且在许多谣言与挑拨离间之间仍能保持着清醒,这也就是对于我最大的帮助。因此我以本人的名义向张兄和大嫂表示感谢和敬爱。说完就一仰脖子把酒全都倒到了嘴巴里。

张国强也站起来要回敬夏志国夫妻,一为对他们盛情款待表示感谢,再为接着夏志国的话重申了态度,张国强说:当我在以大局为重,以职责为重,秉着党的原则性的时候,我就坚决不会把事业上的分歧带到私人恩怨上面去,也就不会相信外面的谣言。

夏志国接着说道:中国人身上最大问题为喜欢把一些若有若无的事无尽地扩大化与阶级的斗争化,例如在老张到实验区里任职这事情上,就有一些人传言说那是谢贤书记计划的,说我与老张都是谢书记的手下,是搞什么宗派**和山头**之类的,其实这都是我跟老张协商出来的结果,这根本就并非一个啥美差。进了常委怎么样呢,以老张的政绩与能力,早就该接任这县长的职位了,但有点事就是不能摆平,市里和县里的某些人就不愿意咱们两个人一起上嘛,我早都干累趴下了。

夏志国叹息着,又给张国强倒满酒,张国强说自己的酒量不好,夏志国就说你喝个半杯我喝上满杯总行吧,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去竟把一瓶酒喝完了。

赵莉莉在用白开水敬夏志国夫妇,说道:我家老张就是个直脾气,以前有什么得罪夏书记哪里的地方,希望你多多海涵,他这人根本没心眼。

夏志国也恰如其分地说:我也有时候与老张沟通得不够,事情只要一多,就根本不会注意什么小细节了,在某些事上可能做得也非常不到位,产生了许多误解,还希望张兄和大嫂能宽恕。

临走时,夏志国送给张国强一条红金龙香烟,张国强坚决不收下,夏志国说:你别把咱们的私下间的关系职责化行不行,这是小弟给您的一点心意,你总不能算为我向你贿赂吧?你不也带了一瓶上好的芝麻油来吗,假使你非要在这大过年时按工作上的原则处理事情,那你就把麻油带走,另外咱们再坐下来也算算今天晚上的伙食费用,人均出多少钱。那样的话不是在存心要将咱们的关系僵硬化嘛。

张国强无话可以说,赵莉莉接过夏志国的香烟,道:只要是夏书记给咱们的,就是一万条也照样收下,既不是那建筑队送给你的,而且也不是那下级送给你的,还用怕什么?

夏志国说:大嫂,我可从没有一万条烟送老张,我这都还是从自己的牙缝里面抠出来省着送给老张抽的,就因为他的烟瘾要比我大。

张国强夜晚回来之后,躺在小床上想了一会儿,他觉得夏志国与自己除了事业方面有一些分歧之外,但在对待老婆赵莉莉工作的事情上,还有在推荐自己成为优秀党员的这事上,那在对自己的人格的尊重上面应该说是没得说的,即使自己当副县长的这事上也全都是当成是自己的事情来办的。而且从私人的情感上来说,夏志国对自己也是疼爱有加,去何桥实验区里当管委会的主任,还给自己的未来都留好了道路,还让自己进了常委会。把隆重的全国瞩目的偌大的经济实验部交给了自己,也应该就是给了他第二次能够独挡一面又创辉煌的绝佳机会,也相当于是为自己的下步的未来提供一个崭新的世界。这里面既包含着对自己的信任,也包含着对自己的关心,但夏志国不愿直接把它说出来,反而他只是说那是不好做的工作,也是一个叫他非常为难的事情,只有难干的工作难干的工作才可以让自己做出成就来。

九十年代的首个春节是张国强过得最轻松愉快的一段时光,他像是一个加满着油的拖拉机,雄心勃勃地想要在何桥集上干出一片全新的成就来。

年初六的一大早,张国强就让彭安华开着一辆破旧的奥迪送他到了何桥集乡,但路况很差,沙石子路上稀稀拉拉,车子在开到半路就坏了,张国强下车后,就站在风中拿了一支烟抽着,又沿路边撒了尿,等到上车后,就感到有点冷。彭安华捣鼓了好一半天才把车子重新弄响了,这辆破旧的奥迪和破烂的小路相互摩擦,车轮子下面发出了古怪的声响,像是一个残疾的老人家发出的痛苦的哮喘声。

彭安华现在对待张国强的态度非常好,他在上下车之前都主动地为张国强开车门,张国强也就毫不客气地跟他说:就像你这样的把注意力都放在开车门上面的司机,打死我都对你能否将方向盘控制好不放心。彭安华态度谦恭说道:夏书记叫我务必要将张县长伺候好,有啥不对之处,还请张县长多多包涵。

张国强问:夏书记让你给我开这车门了?

彭安华不支声。张国强并没有想到如何让夏志国兑现承诺配一辆新奥迪的事,他此时在想如何叫第一期的五百万元的资金尽快凑齐,通往县里的这条路普通地维修的话就要花上四五十万元,但实验区里农副交易的市场占地达到了两万平方米,纵然建简单一点的铺面,再加上道路的水电改造也至少要花上六百万元,五百万是根本不够的,还有何桥集位于古溪县的盆地,要想叫外省的商员们都来这交易,第一是何桥集联结其它省边界的几条公路一定距离按照初等级的标准进行修建,这至少也要花上三百多万元,而且二期批发和交易市场所需的资金三千万能不能足够还是个未知数,县里的四六二工程资金的缺口差不多还有两个亿左右的样子,这样的矛盾该怎么处理。

好在古溪县现在为全省经济的改革的试行县,有着省市领导们的支持,再说银行里面有的就是钱,而且银行里面的钱也都是属于国家的,那国家真的不会在乎古溪县三四个亿的资金的。现在的社会**社会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拿国家给的钱来办小家要办的事,花上国家的钱要比花自己的钱还要轻松爽快,有时候儿子不还自己的钱,自己跟儿子动家伙打架,但是花国家的金钱没人来与你打架,虽然钱自己没有在银行存着,但是你花的钱全都用在了国家的建设上,就不能称作是贪污,怕啥呢?所以官员们最为担心的并不是欠什么债,而是那借不到钱,一些当官的的政绩就为靠从银行里搞来的多少钱来评定的,再说不搞还白不搞。张国强没本事搞到钱。

张国强是在饭桌上找到何桥集的书记戴以深的。

何桥集的乡政府大院里空荡无人,办公室里除了一个正在值班人的员之外,就没有别的人了。张国强问戴以深在哪里,那值班的人说在乡长的家里面喝酒。

张国强找到戴以深时,他们两人在乡长家里已经把八瓶白酒喝了个精光,酒肉的浓厚气息到处蔓延,一位位喝得笑容满面,张国强要是在平时,或许就要发大火了,但是今天是在过年时的首次见面,并且在行政上的关系还没理顺前应该算是站在外人的地方上,他就马上忍住了。张国强进去后就只说道:各位领导新年好!

戴以深歪歪扭扭地站起来使劲握住张国强的手说:张主任,你怎么也不先给我打声招呼,来吧,先喝个两杯!别的乡领导依次都站起来跟张国强握手,那些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酒与油汤。

彭安华说张县长早已经吃过午饭了。戴以深就说那就等会到他家再接着喝。那时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了,张国强说:老戴,咱们还是先把需要办公的事情议一下吧。张国强用了一种询问的口气。

戴以深一听说是工作,立刻就借着猛烈的酒性发作道:他夏志国搞啥名堂,到实验区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立刻上马,自以为是地命令咱们先配合,但何桥集乡领导们怎样安排,他好像对待没亲娘亲爹的孤儿似的不闻不问了,就连个交待也没有,你说咱们怎样工作?

张国强解释说道:县委部还没能来得及做仔细的分工计划,但你们全都为实验区的一员,何桥集乡改成综合实验地区之后,咱们现在要马上着手整理农副产品所属交易市场里的土地,首先让机器弄进去,尽量快点拿出工程的设计方案与建设招标所需的条件。那些前期的规划工作一定要在元宵节之前完成,否则就不可能到年底与工业区一起举行完成典礼。

戴以深将一小杯白酒径直喝下去,并声音嘶哑地说道:张主任,钱在哪里呢?几百万到位了多少了?才听说刚刚划过来了二十万元的开办费,只要工程一开动,花钱就像流水,此刻搞工程建设的,可不全是优秀的**员分子。我说这话绝对没有对你张主任的一点不敬,我就是对夏志国没有什么信心,再说你本来就为被夏志国排挤才来的。

张国强沉不住底气了:老戴怎么能这么说话,建设实验区为市委做出的决定,而且我也是县市委安排的,而并非夏志国安排的,怎么可以说出排挤那种没原则性的话呢?如果没钱就由我来找这县里与市里,但是你们身为实验区的筹委会的成员,傍晚,不,立刻跟我一起到乡政府去开会!你用上班时间来喝酒,像什么话!

张国强一扳起脸就发火,全部乡领导们的酒都醒了,一起抹着脸上冒出的虚汗,陆陆续续离开,像是一群喝醉了酒的奴隶被张国强赶进了办公室。他们晓得张国强的脾气。

戴以深原来跟夏志国在县政府里是同事,从省农校里毕业出来的,不知啥原因,提升为后又被下派至了古溪县的盆地何桥集乡,戴以深对夏志国很不满,张国强的理解是也许是因为两个人在同一间办公室里上班,并且自认为才能不弱,但一个升上去了,另一个却被贬了,心里难免有点怨言,而张国强在这时,却一定要以大局为重,维护夏志国的威信,等到春节之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这个原则。

戴以深对张国强说:张主任,这个我比你更加了解夏志国。张国强对戴以深说:我不愿意你再说关于人际关系之类的事,咱们要多谋事情,少谋人交。戴以深说:你如果不谋人,那人就要谋你。张主任,你若不是省委何大胜副书记为你谋了一下人,现在你还不是身处西营乡跟我似的喝得醉醺醺的。张国强说:我即便在西营乡也不会跟你一样一蹶不振,自甘堕落。戴以深苦笑了笑说道:张主任,我一定会永远拥护你的,但是我拥护你就能把实验区给办起来了吗?张国强说:我只需要你的支持就足够了。

张国强晓得戴以深心里憋屈着一肚子的窝囊,这位自命清高的人的确不敢对他摆老腔调,他在人民公社里当书记时,他还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文员,但戴以深心里不服夏志国是能够察觉出来的,但现在的夏志国根本就不需要戴以深这样的角色来进行评定谁是谁非,他是这市里省里的模范,连张国强现在都非要让他个三分。戴以深并不一定是反对建什么实验区,要说真正反对那也是没有叫他主政那实验区,本来副县级的职位是这些人一生都为之努力的最高职位,但这个理想反而偏偏在这机会来时又眼睁睁地失去了,所以他对夏志国过激的言论就无可厚非了。

从年初六一开始,张国强就把乡政府的所有官吏们全部都变成人质绑架到乡政府的办公室,都要在食堂吃饭,谁都不允许喝酒,当然也包括戴以深在内,还无人敢反抗张国强。

钟魁是年初七去何桥集的。钟魁最初是在电话里面答应了张国强的请求,但彭安华车子开过去接他时,他却怎么都不愿意来,他说假使设计交易的市场被否决了那还不如不去,张国强在电话里面骂他道:老钟你这个反对分子,怎么就爱跟革命唱着对台戏啊。你若是不来,那我明天一大早就赶回去到你家里吃喝拉撒,直到你答应才罢休。钟魁在电话里面说了一句话:好啊,我答应了你,但是一个无赖永远干不了大事的。张国强说:我一直以来都没说让你去帮我做大事,这不就要设计一个大的交易市场呀,也就是小菜一碟啊。

到了正月十五夜晚差不多九点钟左右,前期的规划就已经完成了,计划图纸是钟魁设计的,张国强说:你可别为我浪费什么钱哟!说话很小心翼翼一点都不敢得罪他。钟魁说:每一个铺面除一面墙要多花上三四百块的砖头之外,造价要比百姓家建房子还要省上百分之三十的钱。你瞅着能给我好多奖励吧?张国强说夜晚我奖励你个烧鸡。设计方案取得了一致赞同,但平整土地一类的工作都在初八就马上开始了,戴以深动用了推土机,再招了两百个民工,日夜不停地坚持在工地上面。工程的建设分工也已经很明确,许多方面的环节都已经差不多落实到位了,张国强是总负责,就主要是筹措资金到位与否,保证建设工程的顺利实施,按照计划年底将举行完成典礼已经不成什么问题了。全部的人眼睛差不多都熬有血丝了,他们中有人胆子很大地跟张国强开玩笑说道:张主任,你创造的成就主要为绑架人质来实现的。张国强并不气愤,他说道:反正那喝酒吃饭也不能创造政绩来,就像钟魁这样的技术人员,他如果不玩命,那就不会创造出大家都赞同的图纸,自然也不会叫他的科技技能变成发展力。张国强说完了这句话,就走到窗前面听远处的工地上机器轰鸣工作着的场景,他对办公室内的领导们说:走吧,到食堂里去,我请大家伙喝酒。

夜幕下的何桥集,此时正酝酿着张国强压抑了好多年的欲望与梦想。

钟魁在离开何桥集的前一天夜晚跟张国强开始了一次时间很长的谈话,钟魁从来不把张国强和夏志国当作领导,他只是把他们都当成是多年的同学,从某种关系上来说他跟张国强更近了一些,因此平时来往几乎也多了一些,但钟魁跟张国强就没说过啥好听的话语,今天一点也不稀奇,他坐在张国强的单人公寓里,手里拿着一把自己带来的紫砂式茶壶,说道:老张呀,你若是想干出事呢,那就在底下干;你若是想当个官呢,那就到上面干。

张国强说:你说的这话是啥意思,似乎在上面做事的人就不做事,当官与干事在你那儿就是反过来的,真是岂有此理啊。

钟魁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地喝口茶水,嘴角边上仍挂着漏了的一滴水:当官与干事在你的身上那就是反过来的。在那上面干,你是既要会做官也要会做事,或者可以说既要会做事更要会做官,你本人是属于那样的会干事但不会做官的人,做官对于你来说不但干不了事,反而还会做不成官,结局的失败是命中注定的。

张国强将烟掐灭到烟灰缸里面,气愤地说道:难道我此时不是既在做官又在做事吗?

钟魁说:如果我说你此时既不是在做官,也不是在做事呢?

张国强真火了:早就听说你这人喜欢胡说八道乱说一气了,我不想听了,你这样的领导除了牢骚以外,就不会说一点点好听的东西,说一点点安定团结友好和平的话,是唯恐这天下不乱吧。

钟魁摆摆手说道: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咱们下几盘棋好吧!

张国强跟钟魁摆上了棋盘,一路杀到夜里的两点半,结局是张国强赢了,钟魁说:在这里啊,我必须得让你赢。

张国强说:好像是你让我赢了的似的,我这是完全凭实力赢得的,不服的话,再来一局吧。

这时,彭安华喊两个人吃夜宵,那食堂做了几碗骨头汤来泡锅巴,张国强吃完后还询问这是哪个安排的,彭安华说夏书记要我去做好服务的工作,就是我叫食堂做好的。看着彭安华,张国强并没说什么反感之类的话,就只是说:那你赶快回去睡一会儿吧,明天你还要送钟局长回去呢。彭安华走了,张国强望着他那孤独又凄凉的身影,心里产生了一丝的怜悯。

何桥集的实验区的总共的资金只到了三百万元,这比夏志国承诺的去年的年底全都到位不但晚了两个多月,并且还有几百万没到齐。张国强给夏志国打电话说需要在五百万元之外再加上一百万元的建设资金,因为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要修好何桥集到县里的四十公里的公路,而且还有通向外省交界处的几条五十公里的道路,单单这一项的工程就还需要几百万,假使路修不好的话,市场建立起来也不会有人来经营的,另外还需要在县市里提前做好宣传、打一下广告,这些也需要好大笔的资金,假使资金紧凑,张国强还建议商品的批发商城停建,用这大笔资金拿来去完善道路的交通和电网改造以及自来水的工程,这小镇上到现在还没有生活用的自来水。张国强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他在向夏志国求援,夏志国在电话里面说道:你提的意见非常好,我全都赞同,现在你就是实验区里的主心骨,要放手将工作抓紧,有什么事你能不向我报告,我都信任你。那资金的事由我再去协调协调,争取能尽快筹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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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行途

飞跃行途

《飞跃行途》这本书内容丰富,人物刻画细致入微,有很强的画面感。男女主飞跃行途感觉很配。

作者:何雪类别: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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