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姐姐》恋上姐姐全文精彩试读

《恋上姐姐》恋上姐姐全文精彩试读

时间:2021-01-23 18:00:07作者:张跃

主角叫恋上姐姐的书名叫《恋上姐姐》,是作者张跃创作的现言小说,内容主要讲述:备出门的谭天,才早上六点二十,冬天的早晨,周围暗黑,似是黑夜,韩以东伸头看看宿舍另外四人,都似是已经死去一样在被窝里动也不动,全蒙住头在各种花色的被窝里。韩以东,起床啦,你是不是打算不干了?枉你那...

恋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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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姐姐》在线阅读

《恋上姐姐》 免费试读

韩以东回到学校已接近十二点,学校门禁的时间,夜半的空气冷得刺骨,足球场上已经人迹寥寥,或许每个大学的足球场都是一个微妙而暧昧的地方,每当夜幕降临,那里只有靠近网门墙外投射进来的微弱灯光,那些照不到的角落,幽暗宁静,是恋人们趋之若鹜之所,所有平常不敢在人前实施的小越轨举动都在这片暧昧的地上尽情舒畅放心实行,特别是在夏夜,蚊虫乱飞的季节,也不知道他们何处来的劲头,不管不顾,即便是隔天挠得遍身红点,每当晚上还是抱在一起黏腻拥吻、颤抖,偶尔也有在草坪上打滚的,校园恋人需要的或许就是这么一个隐蔽空间。

韩以东每晚来跑步的时候都会无意见到每个角落里形同连体婴一样抱在一起打滚的恋人,不禁觉得可笑,热汗淋漓奔跑中也有不屑一顾的无视,曾也有女孩子约他出来球场,总被拒绝。但班上有一女孩,被韩以东拒绝后却越挫越勇,有一次想不出什么新鲜的借口,就以朋友之名说是今天生日想要个人陪陪,约了韩以东出来,韩以东并非绝情的人,见人家女孩子都这般低声下气求自己,而且还是生日,何况出来走走也不会吃了自己,只好点头奉陪,那天他们傻乎乎的不知道沿着球场走了多少圈,听在耳朵边的全是嘴与嘴触碰、摩擦、扭转的咂舌声,近乎恶心。

但女孩不知道是不是要刻意让韩以东听这唇齿相挤的暧昧声响,因为他发觉女孩老是往这种角落走,每次听到这种声音,她都会站在原地停顿几秒,后继续走,还伴有大笑,韩以东不解,觉得她简直是神经兮兮,仿佛出来这里只为听人接吻,本想给她买个小蛋糕的心都没了,但也无意窥探她的意思,只好一直陪她慢腾腾地走。

走了好久,直到韩以东想要喊停的时候,女孩终于说出她笑的原因,或许是一直期待韩以东问自己,但没想到韩以东根本没兴趣知道她心事,说出来的语气中竟有一丝悲凉的味道:知道吗?曾经我也在这样的氛围下偷偷摸摸和男朋友接吻,初三的时候,真的是偷偷摸摸的,俩人连上课都不敢讲话,心里有鬼就怕人造是非,学校的条例森严,不许早恋这四个字在每次的班会课上都会作为重点被一而再再而三强调。

说重点。韩以东不耐烦地打断她,本约好了晚上联机游戏,他不想听她罗嗦,谁不是中学生过来的?中学生的条例在中国的那间学校不一样?即使是她生日,他也觉得自己没义务陪她。

女生不知道是反应迟钝还是没把韩以东的话听进去,还兀自在一旁说着:我们约会一般选在晚上,那时候学校的校园简直是人迹罕至,大家都为了分数排名奋斗,都是好孩子好学生呢,不像大学生这般会用天时地利,但我那时已经学会了,哈哈。女生自认为很幽默自己笑上一阵,韩以东只得无奈朝黑夜翻白眼。

那天好像还下着小雨,我们站在球场的角落里,面对面站着,就这样,你站住。女孩拉住韩以东,形同摆放一尊石像,摆在她对面,待满意了,继续说:他没比我高多少,属于发育迟钝型,大一回家的时候见过一面,但已经跟你身高差不多了,这后知后觉的飙升。女孩顿了顿,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她肯定是决意把自己想要说的说完才肯罢休,韩以东只是不耐烦她如此繁杂的铺垫,对她的年少初恋破事也没多大兴趣,但想到开口也是浪费时间就站在她对面让她继续说,能感受她的喘气有点沉重迟滞,身上还有股沐浴露的清香,很奇怪的,韩以东并不抗拒这样的对站。

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站着,那时候我们多紧张啊,都能听到他近距离的形同闷雷般的浓重呼吸,想便我当时也是如此,只是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没待我准备好,他的嘴巴就贴上来了,潦草急躁的,没有丝毫的经验,在我嘴上乱咂一通后就停下来,把头扭向一旁喘着粗气,我一阵莫名其妙,也感到羞恼,从没想过自己的初吻竟被这般粗暴地夺走,毫无美感可言。还有你知道跟他接吻的感受吗?就像嘴唇被一坨油腻的肥猪肉压着,很恶心。说到此处,女子终于停下来,因为她听到了韩以东不经意的笑,这笑容对于她甚是难得,在黑暗中竟害羞地低下头。

韩以东笑完后,戏谑问女孩,你说接吻像是亲肥猪肉?那男的嘴唇得有多厚啊?你要不要现在试试?

女孩听完这话后,韩以东明显感觉到她在外面投来的暗淡灯光下形同被巨雷冲击耳膜后的震惊表情,没待女孩反应过来,韩以东就把手轻轻放在女孩头上,继而轻轻把头低下,双唇形同清风掠过一般在女孩脸上形同蜻蜓点水一样点了一下,待感觉女孩有反应后,他加强了力道覆盖住女孩樱桃般的双唇,韩以东用自己的唇瓣猜测女孩那双明显长得不错的唇,内心不免有些微喜悦。

周围的世界像是要静止一般,甚至所有的亲肥猪肉的声音都消失了,韩以东专心地让女孩也跟着节奏回应自己,女孩却完全听凭摆弄的享受模样,在黑夜里还发出与氛围不相称的轻微的呻吟,当韩以东试图将舌头探进去的时候,女孩就刻意停止了;不不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真要疯掉了。

韩以东本是很错愕,但见到女孩似是不能控制,也就不为难,他本只是想证明女孩说的话是谬论,想不到自己也颇为享受这滋味,差点就失控。

后来他是怎么回宿舍的就没印象了,只记得跟她聊到很晚,事后想起,他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惊讶,他记得那晚有与那女子提起麦筱君,对方一直倾听,明显的专心在听,与人交往的经验告诉韩以东,那女孩是真心喜欢自己,但当他和盘托出对麦筱君的感情后,女子表示理解,但没有认命,你喜欢她是你是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不要插手,许我喜欢你。

之后好像是一起走了好久,女生一直想牵他手,他一直不给,女孩也不伤心,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但他佩服女孩子的勇气,友谊就是这样结下了,第二天打听才知道那女孩叫颜顾,打听是私下的,要被那女孩知道该有多生气,同学一场,连名字都不知道,寥寥几个女孩子的工科班。

但一个星期后就没见过颜顾的身影,他颇觉蹊跷,直到没见她上课的第六天才假装无意地问坐在一旁的学习委员:喂,我们班那个常常霸位第一排的女生怎不见她了,上课都没身影?

学习委员没想太多,埋头玩手机,头也不抬:据说是得了什么病。上两个星期请了假,推迟了一个星期才回家,像是要办什么休学手续之类的。

韩以东默默在心里哦了一声,竟有失落感。

此时他突然想念颜顾,他想把内心所有的心事通通向她倾诉,像那个她欲向自己表白的晚上,他知道这或许对她是一种刺激,但他此时能想到的人只有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麦筱君竟然嫁作人妻,还有了个七八岁的孩子,这忤逆了常理,他不敢问麦筱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怕会触动麦筱君的痛楚。

可他真的想搞清楚这断层的几年不见的所有关于麦筱君的经历。

此刻,他只有奔跑,形同以往一样费力地,让头脑放空地奔跑,只有这样才能暂时摆脱脑子里形同乱丝缠绕的情绪。

一直跑到周围情侣散尽他才虚脱般停下来重重躺在草坪上,形同一具直挺挺的尸体,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份张伟鹏欲送给麦筱君的礼物,他手一扬,就索性把它向远处狠狠扔去。

待他喘完粗气,头脑清醒后,思忖自己刚才行为,顿觉心慌,慌乱地站起来,睁大眼睛四处寻找,偌大的草坪,有学生会的人聚会后留下的零食碎片,那么小的盒子却任凭他怎么找也看不到,他抓狂挠头,感觉额头上的冷汗都尽力冒出来,还是没找到,直到外面照进来的灯全部熄灭,他颓然倒下——也罢,本也是不想交给麦筱君不是吗?这也许是好事。

吹了半会冬夜里的风,韩以东就跑回宿舍,被宿管记了晚回的名,他不在乎,回到宿舍后,灯已经关掉一盏,只有谭天还在奋战自己的游戏,见韩以东一回来,马上摘掉耳塞:你可算回来了,还以为你小子被人拐了,第一次做兼职,不至于这么残吧?谭天上下打量韩以东。

韩以东头发尽湿,形同在水里打捞上来般,眼神呆滞,鞋上沾满假草坪上的草屑,一语不发把衣服和鞋袜脱掉后爬上床,像是没注意到谭天为自己留了一夜的灯。

你到底怎么了?韩以东,怎么一整天打电话不接?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但做个家教还不至于吧?谭天不解地挠挠头,抬头看一眼已经盖上棉被的韩以东,站立原地半响,见韩以东像是已经睡着,转身哆嗦着跑到门前用力按下灯的开关。

韩以东被自己早在前天调好的为兼职准备的闹钟吵醒,关掉后本还想继续睡,当蒙头盖住棉被时,隐约听到谭天在叫自己,不由把头探出空气中,看一眼已经在穿皮鞋准备出门的谭天,才早上六点二十,冬天的早晨,周围暗黑,似是黑夜,韩以东伸头看看宿舍另外四人,都似是已经死去一样在被窝里动也不动,全蒙住头在各种花色的被窝里。

韩以东,起床啦,你是不是打算不干了?枉你那天还信誓旦旦地求我,我丢不起这个脸,要真不想干出声,别人工作那么忙帮孩子找个好点有质量的家教容易么?谭天穿好了鞋,走过去扯韩以东厚实的棉被,怕吵醒其他人小声地责备,扯完棉被继续扯他紧紧裹在身上的毛毯,是不是昨天遇到什么困难了?谭天的关怀让韩以东愧疚了几秒,该死,昨晚梦里尽是麦筱君,很奇怪的梦,竟不再是梦见小时候,梦里是她昨天的样子,还跟自己说笑打闹,还真是梦,韩以东不禁嘲笑自己。他头痛欲裂。

没有的事,马上起来。韩以东马上自床上坐起来,在冷空气中飞快套上外套,一脚两个阶梯跳下床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昨晚忘记洗澡竟往被窝里钻,抓几下鸟窝似的头发,不理会谭天一手提着西装讶异的表情,把羽绒外套脱掉,马上跑进浴室。

打开花洒,一阵冰霜般的冷水迎面袭来,韩以东顿时睡意全无,厚重的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兀自失控地对花洒马上一句粗口,学校的变态之处洒满了整个校园,这只不过是其中一桩小事——白天没热水。靠太阳能热量的用水在冬天总是不够用,有时像发烧的病人忽冷忽热,洗澡的时间对劲的话那水能把厚皮的猪烫死,若在高峰期——也就大家一起洗的那段时间,不但水压低,水还是冰冷的,一个月还要每个宿舍还要交几百块水费,有的男生干脆不开那个所谓的热水开关,韩以东就不一样,无论什么天气他都喜欢洗热水。不是身体承受不了冷水,纯属个人喜好。

当他光着身子试探着靠近花洒冷飕飕的水,又离开的时候,似像是听见谭天叫自己,他不想应声,又把水洒到身体上,只想马上洗完澡,早死早超生。

当他洗完后,擦着头发拿着毛巾哆嗦着出来时,谭天已经不在,一边擦头发一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若再不走恐怕会迟到,打开的时候看见一个陌生号码,他没空回,何况最近有许多这样的号码莫名其妙地响半声就挂掉,似是想要被拨的那方回应,韩以东从来不回陌生号码,新闻说这是诈骗的电话,一回你的电话就不知道在打哪个国家的长途之类的诈骗,韩以东不置可否,反正他是不会理这种电话,一如既往地换鞋穿衣服,准备好出发,锁门前往里面一看,宿舍里那四个在学生会混的还在呼呼大睡,他突然想在寒风里冷笑。

今天比较早,张伟鹏昨天要求他早到的责备眼神他还记得,路线已熟悉,没有塞车,不用再费多大周折就顺利抵达目的地,下了车在路边刚出炉的面包摊买几个包子就往公交车方向疾走,他不曾过过这般匆忙的生活,这让他感到充实,或许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麦筱君,他只觉自己得慢慢来,一步一步探询她这些年来的经历,一点一滴替赵守环以及自己一家人所欠她的全部,或许再多的补偿也不及少年时代的伤害,但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这样按照内心的计划补偿。

赵守环这些年来做的努力他不是没看到,只是有时候对一个人已经习惯了淡漠,即使她表现得多满自己意也吝啬自己该给予的表情,前些年还不断听她在电话里与人偷偷摸摸谈找麦筱君的事情,似是做贼,韩以东知道她只是不想在刺激自己,他本想叫她别再浪费钱找那些社会混混,他们干不来这些事,只会骗钱,但有懒得去说,只好由她,看她折腾了几年估计也累了,钱也花了不少,后来电话也少了,有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说别人没本事找人,光会骗她钱财,韩以东忍住没说:那是因为你傻。倒是觉得她这些年来越来越孤单,自己常不在家,一会去也不跟她说话,每天上班回来守着空荡荡的家,韩以东知道那对于一个有男人有孩子可他们却不在身边的女人来说是什么滋味,很多时候他都能感受到赵守环只能一人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发呆的寂寞,他故意忽略是因为他不忍,也无法给她完全的排解,最大的原因还是在韩耀俊那边。

韩以东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有外遇,他不想关心这些,怕自己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很大程度上也选择相信韩耀俊,在他心目中韩耀俊不是那种人,但这码子事很难用人格判断,感情总是不受控制的漏电开关,但他们夫妻关系的僵冷即使是旁人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昨天本有打电话告诉赵守环自己见到麦筱君的事,后来想想还是先别打,她隔三差五会给自己电话,到那时候再说不迟,反正人都不见那么久了,不差这一两天,韩以东也是故意不想说。

狠狠咬了一口面包把赵守环从脑袋里挥走,加快脚步。

他走到路口,往右一拐,拉住长外套帽子,把头放进大衣的帽子里,低着头一边吃面包一边往麦筱君家赶路,身边有人急忙跑过,滞重的脚步,跑得不快,本是不经意抬头一看,他惊呆了,不由揉自己眼睛,没错,麦筱君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抱着张璇匆忙慌张地往马路跑,七八岁的孩子不算轻,麦筱君瘦弱的身体跑一下停一下,换过手又继续跑,匆匆忙忙。韩以东忙随手把没吃完的面包扔进垃圾桶拔腿追上去。

姐,发生什么事了,璇儿怎么了?韩以东走到麦筱君面前,看到张璇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红通通的小脸,嘴唇也已似是发烧般焦红,他知道张璇是生病了,快速伸手欲从她手里接过张璇。

麦筱君抬头一看见到是韩以东,突然就流泪了,把张璇放到韩以东手中,哭着说;麻烦你快点送去医院,发烧。

韩以东抱过张璇,小身体已是全身滚烫,听后跟着麦筱君边跑边问:这附近有医院吗?

麦筱君没说话,加快速度跑在前面,韩以东这时才发现她打着赤脚只穿着双棉拖鞋。她跑到路边马上招手叫车,车一停下,韩以东也就到了。

这一路上均是无言的沉默,只有韩以东不断催促车子开快点。

一大早的车子还是比较顺畅地到附近的小医院,医院里也是人迹寥寥,医院里的走道上还不时出现一两个嘴巴张得大大的还打哈欠的医生,医生不断地把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往躺在床上的张璇嘴里灌,麦筱君不断在一旁担心问:医生,这么烫的水会不会把孩子喉咙烫坏了。医生尽量平静解答,或许是今天的第一个病人,还不会感到厌烦,韩以东见过的医生都是疲累万分的,只见他平静说道:不会,要不这样退烧,孩子脑袋会烧坏的。麦筱君除了担心也没其他办法,只好任由医生处置,颇有悲壮感。

待一切都已平静,小张璇烧退到三十九度,麦筱君终于松口气,以前有听说过孩子发高烧烧坏脑子变傻的,也有说得若不能退烧会得小儿麻痹症的,她不确定这是不是传说,但足以让没任何养孩子经验的她惊恐万分,这也是张璇这四年来第一次发高烧,以前不过是小感冒,吃点药就好,若张璇有什么闪失,她决不会原谅自己。

当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韩以东才发觉自己的手搂着麦筱君的右肩,他脸上一阵滚烫,但却不想就此放下,见麦筱君还一直往前走,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肩上附加的些许重量,离张璇病房不远处的前面有长条椅,麦筱君一到空无一人的长条椅旁边就坐下,韩以东一直拥她肩膀的手终于放开,麦筱君似乎此时才发觉,没觉得奇怪,什么也没说,似是也应允,只姐弟之情,韩以东在她眼里看不到其他,只有他自己一味的在心惊胆战,不免有些失望。

她似乎很疲惫,韩以东这才腾出眼神认真看她,黑眼圈很严重,似是一夜无眠,眼神也处于游离状态,白天里好好看她才发觉她似乎开始变得沧桑,这几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期待与她相遇,想不到见的两次面都似有冷水从头上泼下,不觉冰凉不是死心,而是冷漠。冷得让他只想静静保护她,任何话都不要问,若一开口便是伤痕。

又或许是他想太多,韩以东摇摇头,制止自己不再往下想,刚想问麦筱君饿不饿,麦筱君突然地就把头靠在韩以东肩膀上,韩以东惊讶得一动不动,形同被冻僵成冰棍一样坐得笔直。

后来,他感到自己手上有水滴落在上面,在这冬日里,竟有一丝暖意,他不由轻轻转头看一眼麦筱君斜放在自己肩上的脸,果然是在流泪,刚开始是拼命忍住的哽咽,后来是小声的抽泣,她向来是隐忍的人。韩以东自小时候便知道,即使内心有委屈也把它深深掩藏,此刻他不想说任何话,能哭出来也是最好的发泄,他悄悄地大口叹口气,抬起右手紧紧拥者麦筱君肩膀,能感觉到她哭得更用力了。

实在是太累,麦筱君哭着就在韩以东肩上睡着,韩以东待他熟睡,怕她着凉,抬起她的头慢慢放下她,在这期间去了一趟张璇的病房,看她已经安静睡着,针水还在慢悠悠滴着流进张璇的小手臂,他提醒一旁守候的小护士打完记得拔针,小护士满口答应还挺热心问他有没吃早餐,韩以东这才醒起麦筱君她们或许还没吃早餐,走出门口又折返和护士借来一张空病床上的棉被和枕头。

韩以东快速走到走廊的长条椅轻轻给麦筱君盖上棉被的时候,她睡得很沉,丝毫没发觉自己的头已经枕着软枕头和暖和的棉被,那么安稳的睡容,似是有强烈被保护的安全感,韩以东的动作并没有惊醒她,待一切妥当,呆立原地看她半会就出去买早餐。

回来时,她还在长椅上沉睡,姿势没有改变,医院里似乎没有新病人过来,但已经有住院的病人起来活动,以及病人家属拎饭菜的匆忙身影,医院是个神秘的地方,它是最接近死亡之所,但有能如此的安宁静谧,病人们要说是认命的态度莫过于是对生命这回事有自己最深切的见解。

这走廊的周围还是很安静,九点的光景,从走廊往外看,太阳终于在厚实的云层中若隐若现。

韩以东途径麦筱君身边,帮她盖好棉被,继而走进病房,张璇已经半坐在病床上,小护士在给她垫高枕头,见韩以东进来,挤出笑容虚弱道:韩老师,我今天上不了课了,姐姐说我病了。张璇举起带着棉手袜的右手指指一旁帮忙拉妥被角的小护士,小护士笑了笑:原来你是老师啊?

韩以东微笑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跟她道了谢。

妈妈不是送我来的吗?她现在在哪里?张璇四下张望。

你先把早餐吃了,妈妈在外面呢,等会我叫她进来。韩以东明显感到小护士震惊的表情,兴许也是不相信麦筱君是张璇的妈妈,但他没解释,没必要对陌生人解释这种事情,更何况这对于他来说也还是个迷,当他坐在病床旁把打回来的热粥打开刚要喂张璇,小护士马上说:给我吧,我帮你,你也出去给孩子妈妈吃一点吧。很热情的小护士,但说到妈妈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是停顿了一下,韩以东不胜感激,道了谢就把手里的粥交给小护士。他知道她内心里对于自己和麦筱君的关系有种种猜测,但韩以东不在乎。

当韩以东提着另一份早餐,走到麦筱君身边欲重新把麦筱君抬起来的时候,她突然惊醒,急问:几点了?麦筱君突然抬起头的提问,韩以东吓了一跳,她的样子似是做了噩梦。

九点十五分,怎么啦?璇儿还在里面打点滴,小家伙也吃过早餐了,你要是累的话就放心睡吧。韩以东紧张看着她回答。

已经九点半了吗?糟糕,还没给璇儿请假。麦筱君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周围,双手胡乱摸索,似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韩以东忙问:找什么?

手机,我的手机,还没给璇儿请假。麦筱君此时简直就像一个不知今夕何夕的梦游者,还活在自己的梦中不曾醒来。韩以东快速抓住她的双臂,把她转头面向自己:今天星期天,不用上学,你怎么啦?姐,还记得我昨天不是刚给她补课吗?璇儿生病了,在里面打点滴。韩以东简直被麦筱君的举动吓着了,忙解释。

麦筱君恍惚地环顾一下四周,似是才清醒过来一般,周围稀薄的冷空气夹着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她鼻粘膜,朝着冰凉的空气打了个喷嚏,再转头看韩以东,满脸的不好意思。

姐,你昨晚没睡好吗?韩以东低头看麦筱君低垂的双眼,他其实不想叫姐了,他想叫她筱君。

有点。麦筱君转头把被子叠了,似是在逃避韩以东的提问。

韩以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多年未见,不似小时候亲密,何况他已经长大,是成年的男子,不能像小时候霸道撒娇要求麦筱君回答。所以只好沉默。

被子叠好,麦筱君没有走的意思,转头向着韩以东,脸上竟有苍凉的微笑,这些年,你······你们有没有找我?似是鼓起身上所有的勇气才问出的话,怕听到不好的答案般,一说完,就摆弄刚从包里拿出来的手机上的吊绳。

怎会没有!?韩以东激动地想,但他沉吟半会,内心遍地找寻适当的措辞,他决定把赵守环的劳苦说出来或许会得到麦筱君的些许宽慰,有,一家人都在找,特别是我妈,在我上大学之前还在托人找,她不敢报警,怕你不喜欢这样大动干戈地被发现,像是罪犯,只好偷偷托人打探,她的意思可能就是想知道你在哪里,过的好不好。韩以东尽量找好措辞,不想说得赵守环有多劳苦功高,只想探测麦筱君反应。

麦筱君把头一低,喃喃道:哦,原本以为你们都忘了我。

说完便哽咽起来,韩以东看了她半响,顺势拥她肩膀,麦筱君再次哭了,此次却像是山洪爆发——

我还以为你们从来没有惦念我,你知道我多想去见见你和舅舅吗?我以为就连舅舅也不找我,那种孤独感你能体会吗?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我孤身一人活着,我没有任何的亲人可以惦记,没有一个亲人可以联系,很多时候我根本找不到意义,我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麦筱君顿了顿,在韩以东面前她觉得自己再也不必掩饰,把这些年来的所有委屈一股脑哭出来,形同倾盆大雨倾落,这么多年以来,除了结婚那天和外婆死的那段时间,她第一次这般的放纵自己的眼泪。

韩以东一时无语,言语终究苍白,对于心灵的补偿,或许只能让她今后更快乐地忘却才是最好的治愈,只好把麦筱君拥得更紧。

待麦筱君终于平静了些,韩以东便看着她小心翼翼问:怎么,怎么这么早结婚?已经是几年的事了?

麦筱君轻声一笑,似是无奈,才去年结的婚。

韩以东啊的一声惊叫,去年?

是的,去年。麦筱君叹口气,便把她与张伟鹏认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下,那过程本也是简单的,就时间上说简直就是自己人生这么长年岁的小插曲,不似别人的恋爱那般轰轰烈烈,所谓的闪婚该是如此。

那天晚上他在厂门等我,那样冷飕飕的风,也不知道他站了几个小时,本约好六点见面,他过来我工厂那边等我,后来临时有个工人为了点小事闹别扭,我知道她是想为难我,哦,我跟她之间有点小恩怨。见韩以东一脸的不解,麦筱君解释一下。

跟她之间的恩怨说来话长,以后想必也没机会碰着了,也没必要为她的事伤神了,反正那天一直拖到八点半才能脱身,我在走廊上面看他还在不在,本以为他走了,那时我烦得把手机都关了,即使他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当我往下一看,见他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搓着手,似是很冷,天已经全黑,树旁有个外罩被人打烂的路灯。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低着头,我突然想起了诗经里的一个情景——不好意思,很久没看书已经忘记怎么说来着。麦筱君脸上有羞愧的歉意。

没事,我能想象。韩以东笑道,他能感觉那刻麦筱君的感动,她总是那么容易满足,只要别人对她好。

后来就去领了证,没摆酒席,他那么大了,家里人一直催,我也能理解,本不想这么早结婚,但女人始终是要找个归宿的,我的要求不高,也不是不能早点结婚,找到一个好的人,这对我来说或许最好不过。说到最后,麦筱君对着走廊外面的空气叹口气。

不过他很忙,最近出了点事,总不回家,昨天昨晚在等他的时候,我们母女俩在趴在饭桌上睡着,都怪我,没记起给璇儿盖个被子。说到此处,麦筱君看一眼韩以东,她看出了里面的好奇,便也把她收养张璇的过程一起讲了,韩以东的脸惊讶不断,后也似是释怀——终于弄清张璇的身世,似是麦筱君小时候。

韩以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麦筱君也没往下说的意思,韩以东才醒起麦筱君的早餐,快点趁热吃了,差点忘记了。

麦筱君接过来:璇儿还有多久打完点滴?一边朝着热粥哈气一边问。

还有一瓶。应该快了。韩以东边看着麦筱君喝粥一边回答,他此刻心事重重,在想麦筱君昨天生日的事情,他不敢提,也不敢补祝生日,虽说这件事情迟早要被发现,但是他已经在内心找好了托词。

韩以东突然变得厌恶自己,不经意的用握成拳头的手大力捶一下自己右腿。

麦筱君惊讶抬头:怎么了?

韩以东掩饰道:没什么。快点吃吧,吃完进去看璇儿,她刚才一直叫你呢。或许爱上麦筱君就得这般闪闪缩缩?他不知道这是否就叫爱,他只觉得自己耿耿于怀她已是他人妻这件事。

韩以东把张璇抱进暖气充足的屋里,刚想转身关门,一抬头对面迎上张伟鹏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麦筱君先进的门,韩以东低头见她在门边赌气似的把鞋子尽力摔到鞋架上后快步走去打开张璇的房门,示意韩以东把张璇抱进去。韩以东向张伟鹏微微一低头算是打招呼,张伟鹏眼睛一直追随着韩以东进门,韩以东能感觉他投于自己背后的灼热目光,韩以东心想:他定然以为是自己照顾不好张璇,把责任加诸于自己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张伟鹏一进房门马上责问,口气干巴巴的,似是全世界都得罪了他,转脸看到麦筱君不高兴的样子,他脸色才柔和些。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压一物?韩以东心想。

爸爸,我生病了,昨晚忘记盖被子,今天打了点滴呢。张璇虚弱地抢先回答,把左手举起来像是要证明自己真打过点滴,麦筱君一阵心痛,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没父母的孩子都这般乖巧,这或许是孤儿院早早给她培养出的习性,即使再委屈也不能撒娇,也找不到谁愿意给你撒娇,想当年她也如此,想到此处不小心用力把张璇的手甩回被窝里,张璇痛得直呲牙,但终究还是没叫一句痛,像极了她小时候,麦筱君突然忍不住捂嘴跑了出去,韩以东忙跟上。

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韩以东低下头给坐在沙发上低泣的麦筱君递过纸巾,紧张问道。

那么点孩子,什么都懂得为我们着想,尽量不给我们添麻烦,简直是像极了我小时候,那时候我也是这样多怕麻烦你们一家人,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中——说到此处,麦筱君停下来,或是觉得自己说多了,便转头看看韩以东,抹了把眼泪,马上又解释:我不是在责怪你们,只是——我不想在她身上看到我太多的影子,我尽量去满足她的所有,没想到她内心里其实还是有自己的防线的,她还是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局外人,怕给我们添麻烦,你可懂?

韩以东坐下来尽量靠近麦筱君一点,他此时多想给她个坚实安全的拥抱,但内心的杂念太多,怕东怕西,总想着会否引起误会,一旦麦筱君知道自己的心思,不但不能接受,以后对他恐怕也是避之不及,只好默默坐在一旁,听她哭泣。

若不是麦筱君直言,他真的没想到这一层,他不知道她这些年来还如此的耿耿于怀,他的内心形同被锐物剜割得钝痛,自己一路以来太不在意她的感受了,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们母女,无论他于麦筱君来说是何种身份。

韩以东刚想到此处,一阵短促的开门声,张伟鹏自门口出来,满脸的愧疚,他走路的姿态也不像刚才咄咄逼人,垂头丧气得像是斗败的逃兵,兴许是张璇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昨晚的事情真对不起。张伟鹏坐在麦筱君对面的沙发,垂下脸抱歉道,我不知道你们一直等,璇儿都告诉我了。他把麦筱君的手握紧了些,不断摩挲。

韩以东突然想起张伟鹏叫自己转交给麦筱君的那份礼物,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开始飞快跳动,他脚下似是已经装上了逃跑的巨轮,速度飞快却因滞重而跑不动,只能坐在原地一面紧张地祈祷张伟鹏别把事情提出来,一面在内心里把昨晚想过的借口在内心默念上千万遍。

麦筱君一动不动任由自己发紫的双手被张伟鹏摆弄,一语不发,此刻她只是在气自己,与任何人无关。

昨天工地隧道那边出了点事,没能及时回来给你过生日,那时候很烦躁索性就把手机给关了。张伟鹏低声下气的样子,让韩以东刮目相看,自张伟鹏看麦筱君的眼神里,他读到了隐忍的爱意。但他还是害怕话题会扯上那份礼物,幸而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只有自己知道。

刚才璇儿告诉我,你们就趴在这里睡着等我一宿?张伟鹏直直还放着没拆蛋糕的饭桌扬眉向麦筱君询问。

话题越来越接近了,韩以东手心都已经渗出汗来,虽说室内是有暖气,但他知道,不是因暖气所致,此刻即便再懊恼也没用,他寻思着有什么题外话赶紧的移开话题。

又死人了吗?麦筱君冷然道,不曾抬头,韩以东和张伟鹏明显听得云里雾里,不由都向对方对视一眼。

我问你,隧道里又死人了吗?麦筱君终于抬头,抽回自己的手,虽还在怄气,但眼神里明显有担心。

没有,只是,只是有个工人有点轻伤,怕犯和上次一样的错,干脆不等120救护车,我们开车把他送到医院了。张伟鹏得到麦筱君的回应,终于放松似的往后一倒,满身的疲累,韩以东看着他,终于暗暗松了口气,用百感交集的眼神看着麦筱君,其中有感谢也有内疚。

没事就好,上次的事情解决了吗?麦筱君语气不再紧绷,继续问张伟鹏那些对韩以东来说不明就里的问题,他此刻已经不理会他们谈话的内容,只观察他们对彼此间的态度,看着张伟鹏对麦筱君此刻的低声下气,他能感觉到张伟鹏对麦筱君的在乎,或许比自己还多,张伟鹏或许是个不错的男人,韩以东心里对他没多大的要求,只要不是那么大男人主义,能对麦筱君好他就于内心减轻了些许愧疚,为赵守环也为自己,可却不能就此放弃保护她的承诺。

解决了,死者家人都很满意。张伟鹏突然哂笑,把头往前一扬,笑看着麦筱君,似是在卖弄自己得力的工作成就一样给自己的上司汇报。

满意?他的家人能满意么?死的是他儿子,又不是你们儿子,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满意了?换是我的孩子死得那么惨即使赔一座金山给我也不满意,什么叫满意你懂吗?他们只是不想跟你们继续闹了,反正人已经不在,他们知道这个事实而已,换你们能满意么?自己的独生儿子——麦筱君越说越激动,韩以东见张伟鹏一脸扭曲的苦楚,不由拉她一下,麦筱君适时停下。

张伟鹏像是此时才发觉韩以东的存在般,转头看他一眼,明显也在极力地远离能扯动麦筱君心里那根导火线的问题。这一眼看得韩以东甚是心虚,韩老师是你带璇儿去医院的吗?刚才差点责怪你,我还以为是你——

哦,哦,没事,我也是刚来就看到姐抱着璇儿出去了。韩以东急忙打断,他猜不透张伟鹏想说什么,只好形同在场上打篮球一样半途杀出抢断对方,先下手为强,这个男人他是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心里隐隐在排斥他。

我早上本是打电话过去给你的,你没接,以东,今天真谢谢你了。麦筱君转身面向韩以东,她的客套已经把他们之间拉开了距离,韩以东不禁有点唏嘘,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姐,我们什么时候需要变得这么客气了?

你叫什么?你刚才叫筱君什么?你们结拜了?张伟鹏一脸的迷惑,一天不见,韩以东竟把麦筱君当姐姐了。

麦筱君笑笑,终于不再黑着脸面对张伟鹏,把自己与韩以东的关系大致简单说了一下,但期间忽略了赵守环在其中的所有作为。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还有这么一家亲戚?你早点告诉我就不至于现在才——张伟鹏有点责怪麦筱君,但又怕把话说重了又惹她生气,好不容易才把话题扯开的,也没事,现在都相认了,多好,以东,我昨天还说你姐名字来着你也不问问。韩以东哂笑,话题再次引导到那份礼物身上。他颇觉自己此时只有从实招来才能打碎心中的愧疚。

对了,昨天姐姐生日的时候,姐,姐夫交代我把一份礼物交给你,可是我忘记给姐姐,在搭公交的时候被偷了,一大早过来碰见你们就忘记说了,真不好意思,我——韩以东也忘记自己是第几次说谎了,可他这是第一次骗麦筱君,说出来却更是懊恼,他很瞧不起此时的自己。

麦筱君看一眼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的张伟鹏,突然笑了笑,故意淡然道:没事,丢了就丢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叫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那时项链啊!一万多块钱呢。张伟鹏被麦筱君的无所谓的态度刺激得站起来,语气也变得激动。

一万块怎么了?给我买个礼物还舍不得吗?麦筱君脸上有幸福的嗔怒。

不是,那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老婆,你第一个生日礼物呢,我——好吧,改天我再给你买。张伟鹏顺势过来抱着麦筱君,麦筱君也不拒绝,在她怀里欲拒还迎的模样刺激了韩以东的内心。

韩以东看在眼里,内心形同乱麻,他也很难明白自己此时的感受,麦筱君看起来很幸福,那是他所希望的,但他更渴望自己成为她幸福的源头,而如今看来明显不是,他不由自主站起来,眼神有点恍惚地走到门边。

快到吃饭时间了,你要现在回去吗?麦筱君站起来,眼神跟随着韩以东的身影。

他勉强笑了笑,道:不了,下次吧,刚才同学发信息过来说是晚上那边有人生日,先回去买点东西准备准备。这是韩以东第二次对麦筱君说谎,很多事情都这样,有了第一次以后,第二次第三次就变得顺理成章。

那就下次吧,来日方长。张伟鹏站在麦筱君身后,拥着她肩膀说,韩以东看得刺眼,再看一眼麦筱君,关上门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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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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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姐姐》是一本很用心,也很值得去看的书,张跃用他的笔,描写出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作者:张跃类别: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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