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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美景已通通退去,又恢复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安夏牵着御月的手,感受着身后强大的后盾,内心无比平和。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黑白琴键散发出淡淡的光,耳边伴来清脆的琴音。
不由唱起了歌,“我看过沙漠下暴雨,看过大海亲吻鲨鱼,看过黄昏追逐黎明,没看过你。我知道美丽会老去,生命之外还有生命,我知道风里有诗句,不知道你。。。”
御月只听轻缓慵懒的歌声在整个隧道回荡,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一首歌还没唱完,安夏突然激动地说,看,是日出。
只见黑暗中隐藏的云,已抵挡不住日出的光芒,一轮红日,突地跳了出来,金光万丈,朝霞满天,仙鹤腾飞,两人沐浴其中,只觉震撼。
此刻,才知道为什么有人愿意凌晨三四点爬上山顶或者跑到海边,只为等日出的这一刻。
那是,绝望中重生的希望,那是无数次灵魂的新生。
琴键之路一直通向太阳,而两人跟着路,走进太阳,走进无限光明后,世界只剩一片白。
而这个白色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
安夏感到自己的背后空荡荡的,转身已不见御月的踪影。
她带着一丝紧张,喊了几句御月,却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而另一边,御月也是同样的状况。
可是相比于安夏的紧张,御月则淡定了许多,“出来吧。”
一位白衣翩翩的俊美男子应声而出,从天而降。
与御月的矜贵慵懒不同,他的美是不羁,是刺眼,犹如盛夏的太阳。
这个人正是浮生客栈的老板,魔君雾影。
雾影嬉笑着说,“怎么样,我设计的这个房间,好玩吧。”
御月则冷淡地回应了两个字,“幼稚。”
雾影就知道在御月的嘴里听不到好话,他反正也习惯了。
他扔给御月一个卷轴,然后身后变出了五扇门,嬉皮笑脸的说,“再幼稚,你也出不去,现在,可是最关键的一步,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们两这一路的默契了。我去看看女人那边的状况。”
安夏手上也已经拿到了卷轴,她将卷轴铺展开来,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问话。
你已走完琴路,而你的情路又走到哪里了呢?
安夏看着眼前的五扇门,简洁的门上标记着简单的数字,从左到右写着1至5。
安夏又看了一遍卷轴,琢磨着两个关键词,琴路和情路。
琴路上有,浪漫春花,夏日森林,冷月冬雪,星辰大海,日出东方。
正好五种风光,也正好五扇门。
那情路也就对应了琴路的五种风光,对应了她此刻要选择的出路。
初识甜蜜就像春天的花朵般让人动心,可是相爱容易相处难,就像两个火热的太阳,越想要靠近,就越被灼伤。
久而久之,两人就用沉默隔出了一座雪山,千里冰封的不仅是语言,还有感情。
等到彼此能够像天空包容日月星辰,像海洋包容万物一样,包容彼此的所有,他们的感情就会像蓬勃的朝阳一般,迎来新生。
想想这一路走来,突然觉得有点甜蜜,还真是“危险的浪漫”啊。
安夏毫不犹豫的走向了第五扇门,握上门把手的一瞬间,她却有点小紧张,有点小期待。
御月会选什么呢?
会和她一样选择第五扇门吗?
未来会怎样,要用力走下去才知道,既然认准了这条路,又何必打听中间有多少曲折,反正,路还长,天终会亮。
安夏打开门,女王般抬头挺胸地走了进去。
而此时的御月正望着忘川河,彼岸花铺出的火照之路,那是恶魔最后的温柔,用妖冶的美丽,诱人的香味勾起往生者前世的记忆,纵然花开一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但那些爱和痛永远都刻在轮回的卷轴里,永不相忘。
就像御月一直坚信,他弄丢了他最爱的人,纵使,他不记得她的长相和姓名,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回忆或约定,甚至连雾影和时罗都否定这个人的存在,说这是受伤的后遗症,妄想症,顺便还让他转了性,知道想女人了。
可他知道,这世间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脑子失去记忆,心上早已铭记。
御月从怀里拿出一直洞箫,放在嘴边,深邃厚重的曲调犹如这夜幕沉沉地压了下来,他在黑暗中旋转沉沦,没有找到出路。
安夏踩着音乐而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既不是嚣张猫妖,也不是假面天使,更像一个失恋的平常人,落寞而忧伤。
这哀伤的音乐让人心疼,安夏没有出声打扰,她明白,所有的情绪都应该值得尊重,也应该被合理的发泄出来,就像她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真的父母,哥哥们也不是真的哥哥时一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大声放着摇滚乐,想要掩盖自己的哭声,也想放肆地获得新生。
所以,哭过之后,她依旧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勇往直前的安夏,生活要继续走,才能活成自己所期待的样子。
一曲终了,安夏收敛自己的情绪,鼓掌,“大神级作曲,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好听。”
御月刚才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时都没有察觉身边有人,直到安夏出身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这真不像自己。
他收起了洞箫,走近安夏,又恢复了一脸的慵懒猫妖模样,“怎么这么慢?”
“慢吗?我在这站了一会了,见你这么陶醉,不敢打扰而已。”
“哦,那走吧。回永恩寺。”御月听到安夏的回答,才方觉自己刚才很失态,想要赶紧离开。
他快步走在前面,往自己停的夜雾车的方向。
御月心不在焉的往前走,突然,衣袖一把被大力往回扯,后面走着的安夏又赶的太快,两人身体不稳地撞在一起,扑向了大地。
天旋地转中,御月右手始终护住安夏的脑袋,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所以,背部着地的安夏一点没觉得疼,只是觉得被御月沉沉的身体压得有点难受,真不知《西游记》里孙悟空是怎么在五指山下度过五百年的。
安夏一只手肘半撑着,另一只手推着御月,正想叫他起来,御月却俯身而下,一时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四目相对,鼻尖相触,呼吸交缠在一起,似乎连心跳都能听到。
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暧昧空气荡漾,让安夏一时忘了言语,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御月,他的皮肤真是太好了,好似刚剥出来的鸡蛋一样,吹弹可破,白嫩可口,想到鸡蛋,突然觉得饿了,从下课后,午饭都没吃就被拉到这个鬼地方了,还和群妖大战,说来真是更饿了,现在给我一头大象,我都能吃掉。
都怪小气御月,下车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得好好找御月补偿一下损失。
想必客栈内肯定有不少好吃的,妖怪们都吃什么呢?
龙爪,凤翅吧,想想口水都流出来了。
御月就看着安夏一副花痴的快流口水的样子,道,“我这么好看吗?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一听自己流口水了,安夏尴尬的扭转头,假装淡定的抬手去擦口水,结果发现脸上清清爽爽的,什么都没有。
安夏因为害羞和尴尬,面带绯红,一双大眼睛无辜而恼怒,一巴掌打在御月的胸口,“找抽是吧,敢逗我玩。”
御月当真发现安夏一点都不畏惧自己,不仅敢和自己动手,还敢三番两次语言调戏,说实话,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还挺新鲜的,“你再多看我一秒,我估计你的口水就流下来了。”
安夏丢一个白眼给他,真是宇宙第一自恋,无人能敌,“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你现在还没有一个鸡腿对我的吸引力大!浮生客栈肯定有吃的吧,你今天让本大小姐吃高兴了,我就不计较你之前把我变丑,又抛下我的过错了,不然,哼哼。”
御月本想问不然会怎么样,余光瞟到一条蛇逶迤而来,一个坏点子油然而生,“那我得把世间最美味,最滋补,最营养的东西给大小姐品尝。”
说完就把安夏拉了起来,趁着她低头时,将蛇放进右手衣袖中,让它沉睡,这样安夏就不会听到蛇的声音。
安夏拍拍身上的灰,表扬着,“看来神使的角色进入得很快嘛,要继续保持,努力讨我欢心,说不定不用一年就放你自由。”
御月温和无害地笑,“走吧,我先带你进去。”说完就迈着大长腿往客栈走。
安夏一把抓住御月的右手,严肃地说,“你衣袖里有什么,摸来怪怪的。”
御月心头咯噔一跳,“没什么,我随身的一种武器,九曲长鞭,你想看?”
安夏看着御月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不疑有他,只是心里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头皮发麻的恐惧感。
她摇摇头,“不用,就是想问你,我现在顶着神明印记进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御月藏住右手,左手揽着安夏的肩,“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安夏抬眸望着御月虽然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但眉眼间透露的霸道,让人不由安心。
她相信他确实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她才会认定他成为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