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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的注视,他没有在意。
握着白色干毛巾,步调沉稳的往落地窗前的沙发走去。
埋进沙发里,悠然的擦拭着自己的湿发,对于床上那个女人似乎没有要多加理睬的意思。
好半响,思一才略略回了神过来。
慌忙起身,离开玫瑰床,好在昨天夜里她早已把衣服全数穿好。
她挪着步子,靠近沙发上的他。
第一次,找一个男人要钱,这种感觉差到了极点。
“老板,结账吗?”她杵在他面前,淡淡的启音,试图让自己更加超然一些。
拭着湿发的大掌,顿了顿。
而后,抬眸,看了一眼杵在他面前的燕思一,眸光没有一丝波澜。
“出门的时候忘记带现金了。”他淡然启唇,声音仍旧带着几分惺忪的懒意。
话一落,看也不再看一眼身前的她,继续没事人一般擦拭着自己满头湿漉漉的碎发。
一抹讶异至燕思一水灵的瞳仁里一跃而过,但,很快,她平顺了过来,等着他的下文。
“如果你不急的话,我叫助理送钱过来,你要是很急的话,我可以现在让人汇钱到你账户上。”他依旧不抬眼,只是不疾不徐的道着。
“我急,可是没有你说的账户。”思一咬唇,直勾勾的眼神愣愣的看着他。
他没有答话,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助理。
低语了几句,很快,电话切断了。
莫名的,燕思一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说真的,其实她还是有一点点怕眼前这个男人赖账的,即算,他看起来很体面很有钱。
可,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很久,两人都不再说话。
思一站得有些累了,在沙发上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
位置,离得他远远地。
她仍旧不喜欢与男人贴太近,即算昨晚他们有过负距离关系,也即算,他身上还有着一股很独特的诞香,但,她依旧不喜欢。
因为,他是男人。
男人,在她的记忆力,都是肮脏的,丑陋的。
显然,一旁的他,压根没有在意她的距离,仍旧只是忙着擦拭他的湿发。
而思一,也忙着算计她的钱。
小手指配合似得盘算着,可爱的小嘴里,忘神的溢出声来。
“每个人两千块,三十万得一百五十个男人。”得出答案的时候,小身子不受控制的激颤了一秒。
她还要跟一百五十个陌生的,而且是不同的男人,发生这种恶心的负距离关系。
这种感觉,让她一阵毛骨悚然。
但,她没办法,她知道。她要钱,急需,很急需!
为了她最爱的姐姐,也为了最疼她的姐姐,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因为姐姐,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在乎起来。
因为,只要姐姐健康了,她就幸福了。
想到这里,唇角又不自觉勾起了一抹甜甜的轻笑。
燕思一想得太入神,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男人,落在她身上的那道清冷而戏谑的视线。
一百五十个男人?
剑眉挑了挑,冷沉出声,“像你这样的床上功夫,大概没有几个男人会想要付钱给你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好似乎,在陈述着一件,很实在的事情一般。
思一慌了一秒,偏头,咬唇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看着她那双,清澈如水,弯如月牙,璀璨如星的大眼瞳。
真的,很漂亮。
总是会让他一颗毫无波澜的心,掀起,一丝丝的涟漪。
那种感觉,很好。
就好像,他,依然还活着。
“你放心,我就是那几个男人中的一个。”好半刻,他稍稍挪开了视线。
淡淡启音,回答着满脸写满惊慌的她。
看来,她还真怕自己会赖了她的帐。
“你很需要钱?”他一边拭着湿发,一边状似随意的问她。
“恩。”思一深深的望着他,重重的点头,仍旧一副深怕他跑路的模样。
“三十万急需?”四年以来,破天荒地头一回,开始关心起别人的事情来。
因为,她拥有一双,如心灵一般的双眼。
就好像,他心里那双,圣洁如天使的眼瞳。
他,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是。”思一垂眸,应他。
声音,蓦地低了好几分贝。
她,不大想应他。
因为,她的事情,她不习惯别人问太多。
他好看的剑眉,挑了挑。
起身,走近桌旁,拿起桌上的纸和笔,飞快的写了一排字。
而后,递给她。
思一愣了愣,半响,讷讷探手,接了过来。
纸上,写着一排地址。
字迹很刚毅,透着一股男人般的犀利气势,与他身上那股说不出来的霸气交相辉映。
芙蓉区林里路英伦庄园第八座楼。这是什么?
思一抬头,水瞳狐疑的看着他,不语。
“今天下午五点,去那栋别墅里等我。”他看着她,淡淡的启音。
恩思一的眼瞳里,越来越多的狐疑。
但,她依旧乖乖的不问,等着他说完。
“别墅里,每一张门的密码都是19860820。”他边说,边开始换衣服。
好半响,偏头,看着她,一瞬不瞬。
犀利的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还有,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去找任何一个男人。如果,还想要昨晚服务的那笔钱的话。”
说完,他偏头,随意紧了紧自己领口处的深色领带,面容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燕思一握着纸片的小手,微微紧了几分。
贝齿咬在唇瓣上,深深地,有些泛白。
他出房门前,顿住了脚下的步子。
而后,回头看她。
“苍井琰,我的名字,记住它。”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深邃的黑瞳,再看了一眼她璀璨的水瞳,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愫。
思一握着手中的纸片,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苍井琰。”
粉唇低低呢喃一声,声音里,透着几分凉凉的味道。
下一瞬,一滴清冷的泪水从眼底,不自觉的滑落而出。
融进紧闭的双唇里,好苦,好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