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吃饭时间。
学校食堂。
帅气的服务生在我落座之后就带着菜单过来了。
迷人的微笑，他问我，“井岚，想吃点什么？还是随意吗？”
我微微点头，并没有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将紫晶卡递了过去。
正好看到瑞黎昕和泽轩以及雨泽进来。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目不斜视，装成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午餐不一会就送了上来，我照例将紫晶卡从帅气的服务生的手上接了过来。看着他迷人的微笑，我奉还了一个微笑。
他像往常一样向我介绍着食品的搭配，虽然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今天的午餐主菜是荷香糯米鸡，可以做主食亦可以做主菜。配汤是比较滋补的当归大枣羊肉汤，主食泰国小米饭，还有比较清爽的水果沙拉做饭后甜点。”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就退了下去，这儿的午餐有西式的亦或者中式的。我比较喜欢中式的，虽然在入学之前妈妈就很认真的教了我西餐礼仪，但我还是喜欢中式的。
对于礼仪，由于妈妈家庭的关系。即使小时候条件不如现在好，也是小康之家，仪态举止并不比其他人差，但我并不觉得这是我骄傲的资本。
真准备开始吃，对面的空位却出现了一个阴影。
我抬起头，是瑞黎昕。不解的看向他，端坐。并没有打算直接用餐，一边用餐一边谈话是对于对方的不尊重，即使他似乎不尊重过我。
“今天上午的事情……对不起。”
他道歉了？！我有些吃惊，不过面色上并没有显现出来，我微微颔首，“没关系。”
他对着另一桌的人挥了挥手，那边是雨泽和泽轩，听说他们两关系之所以很好是因为最初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名字里都有一个泽字。所以泽轩说他们有缘，本来就应该成为好朋友。
在我恍惚的时候，瑞黎昕已经在对面坐好。
美丽的服务生小姐将他的食物端正放好。是西餐牛排配吐司面包，以及一杯暖胃的牛奶。
我看到了服务生小姐打量我的眼神，对她微微一笑。看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拿着菜单离开了，心情有些失落。
其实，自己对于自力更生的女生，更有亲切感。
“你很不一样。”瑞黎昕说。
我抬起头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看他已经优雅的开吃了。一举一动浑然天成，我也开始慢条斯理的用餐。
夹菜不能挑盘，喝汤不能出声，每口必须认真的细嚼慢咽然后再缓缓的吞下。
每次这样用餐的时候我都感觉恍惚和怀恋四下无人时狼吞虎咽的时候。
“我这样搭讪是不是很俗？”
瑞黎昕在跟我说话，我抿抿嘴，“还好。”看着他有些尴尬的笑容，感觉有些不舒服。他也是一个英俊的少年，这个贵族学校少有歪瓜裂枣。先天不好，有条件的可以后天培养补偿。我大概可以理解在人前嚣张的他为什么在我的面前如此的温和。可是这只会让我更加的不舒服罢了，会让我感觉我和他其实是一样的人。
可是饭只能慢慢吃，更何况是在周围的人若有若无的注视下。我必须更加的大家闺秀。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有人知道我是副市长的女儿，我也要维持现在的形象。
我抬头，看见瑞黎昕的面色似乎有些难看。可能是没有人如此冷淡的面对他吧？我皱了皱眉。继续慢条斯理的用餐。
没多久就吃完了，用方巾擦了擦嘴角。
见他手中半握着牛奶杯底，我抿嘴笑了笑，“我吃完了，你慢用。”
没有回头，但我可以感觉的到自己被注视着。
是的，这一次自己是故意的。就在他进来之前点餐，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这样和他压迫蒋逸雪又有什么区别呢？
回到教室，大家若有若无的抬眼打量了我一眼，似乎确认不是老师之后就又趴着睡觉，或者聊天，亦或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坐回了座位。旁边是墨桑，他正趴在桌子上，不知是否睡着了。
长长的剪毛向着窗外，也就是我的座位的方向，我坐下的时候给他带上了一层阴影，他似乎毫无所觉。
窗外下面是空旷的地面，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楼下走着，亦或者出学校，亦或者往这边走。断臂的维拉斯孤单的屹立着。
一眼看去正好可以看到校门口，校门口对面是一条马路，马路的对面是一个人工小树林。环境优美，想必空气清晰吧。我无限次路过，却从未进去欣赏过。今天从现在开始睡觉，应该晚上自习的时候就不会想睡了吧？那就可以去小公园看看。亦或者，不上自习。
想着逃课我竟然觉得有些激动，是的，这两个月我一直规规矩矩的上着课。
这17年来，一直不知疲惫规规矩矩的上着课。
以前……没有以前。
只是最近才觉得有些抑郁而已。抿嘴笑了笑。扭过头正好看到墨桑在看着我，眼眸眼深邃，我似乎看到了一丝深蓝，转纵即逝。
眨了眨眼睛，消失了，应该是错觉吧。
我以为墨桑可能要跟我说什么，然而事实是，他缓缓的闭上了瑰丽的眼眸。继续浅眠。
我皱了皱眉，无论是面对着他睡着，还是后脑勺对着他睡着，似乎都很不礼貌。
接下来的两节课是物理和数学，我都不喜欢。不睡觉吗？
我撑着下巴，怔怔的看着墨桑精致的面容出神，也不知何时上了课，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又是梦，我清晰的知道这是梦。
周围的各色光点告诉我这是梦，我睡着了吗？我是在哪里睡着的。好像是上课的时候，有些恍惚，我要醒来吗？
想了想自己睡着的姿势，应该不用起来吧，还是很优雅的。
感觉这些光点的形状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我用手摸了摸一块最近的紫色光点，似乎有菱角，在接触到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它似乎在跟我说话。模模糊糊像是呓语，听不清楚，但可以感觉到它很孤独很忧伤，它在说些什么？
空间扭曲，照惯例是那个黑色身影出现的时候，我坚信他是一个帅气优雅的少年。
抬起头，我惊愕的看到……
“墨桑！”我忽然站起身，嘴里惊讶的喊道。
周围一阵安静，老师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看到老师迟疑的看着我，似乎想要指责我但最终没有开口。
只是说，“井岚同学，有什么话想对墨桑说，下课再说。”
我点点头坐下，思绪像是被猫爪挠过的毛线团。神色复杂的看着墨桑，他也在看着我。
“怎么了？”他轻声问我。
他的声音像是低音吉他，带着淡淡的温柔，安抚了我凌乱的内心，我感觉心跳似乎是迟缓了。
“没事。”
我知道我做梦了，可是我忘记了我梦中的内容。
我神色复杂的看着墨桑，我最后叫出口的那两个字是他的名字么？
看着讲台上的老师，是物理老师林志峰，30岁左右年纪，文质彬彬的样子。正在抑扬顿挫的讲解密度大小的区分方式。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私下和老师道歉，虽然睡觉无罪，但是打扰老师上课就是有罪了。可是我知道即使我道歉了老师也不会在意，就算我不道歉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在我犹豫的时候，叮铃铃……下课铃声欢快的响起。老师离开了。
我清晰的看到了他离开时看我的眼神，复杂，不满，敢怒不敢言。
我迟疑了，最终没有跟上去道歉。
接下来两个小时，是用餐时间和休息时间。
既然已经决定了不上晚自习，去马路边的小树林看看。
虽然说是小树林，实际上是树木与花园的相交。灌木植物与石板路的交错组成的休闲散步场地。
检查了单肩包里的东西，带上了一本心理解析，就准备离开了。
同学们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任何话。
与他们而言，逃课只在于想和不想，对于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
在出校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教室，正数第五个窗子。
断臂的维拉斯似乎在跟我告别，我对她挥了挥手。
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往我挥手的方向看，然后疑惑的看着我，我对他们微微笑了笑。就准备出校门。
被年轻腼腆的保安给拦住了，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应该也才大学毕业吧。
他脸红了红，对我说：“要记一下班级和姓名。”
我点点头，将紫晶卡在刷卡机上刷了一下，就被放行了。
看到他钦羡的目光，我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但也只能善意的微笑。
在学校，几乎是一卡通行。而且是指纹识别的，也只有我拿着的时候卡才会有磁性。不用担心遗失。
过了马路就到了小树林，空气确实很清晰。
不远处有两位老人在下象棋。
并不着急做什么，我就走过去看了看。
小时候爸爸教过我，虽然涉及不深但大致还是看得懂的。
只见一位老人明明可以一举赢了另一位老人，但是他却一步步的吃掉了对方的每一颗棋子，石桌象棋棋盘上黑色越来越多，红色溃不成军。
我有些惊慌的跑开了，并不想再看下去。感觉自己就像是渐渐被吞噬干净的红色棋子。
我不懂，明明是要输了的棋局，为什么不快点从新开始呢？
一步步的走到最后，面对那孤单的残忍，以那个老人的下棋方式，最后应该会让对方只剩下一个光杆司令吧？
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不执著于胜利而是执着于折磨人的人。
往小树林深处走，见到了一个散开的水池，人工泉水汩汩的冒着泡。
我是被悠扬的音乐声吸引来的。一时没有想起来是什么乐器，直到走近之后。
看到三三两两和我一样孤单的人围在了一个流浪人的周围，细心的品味他音乐中悠长和苦楚。
他的乐器是萨克斯，我记得这是一种以发明者名字命名的木管乐器，音色介于木管乐器和铜管乐器之间。音色丰富，犹如人声和大提琴的音色。
看着周围的人将不多不少的零钱放在他破旧的礼帽里。
我也将单肩包里的零钱都翻了出来，全部放在他的礼帽里。但愿他能凑够回家的路费。
在周围一个不近不远的小石凳上坐下，单肩包放在旁边，从里面将心理解析拿了出来。就着昏暗的日光和华灯初上的白炽灯掩饰般的看了起来。
天色渐黑，三三两两的游散黄头发青年拿着木棍走了过来，他们看了我一眼就不再理会。
我有些害怕，他们就像是现实中的混混。我不敢跑开，只能独自镇定的坐在原地。
见他们和远处的萨克斯手推推搡搡，将他的礼帽夺走了。我有些愤怒，却什么都不敢说。
萨克斯手努力的争夺着自己的礼帽，而他就像是被逗弄的猫咪，不自量力的挣扎着。终于其中一个拿着木棍的青年似乎烦了，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棒子打到了萨克斯手的头上。
鲜血像是溅开的花朵，在他的头上绽开了妖娆的花儿。青年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我从包包里颤抖的将手机摸出来，打了120。伴随着救护车的叮咛声，萨克斯手被送到了医院，我松了一口气。
护士问我是他的谁。
我怔怔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有些结巴。
医生们听完竟然让司机停下了车。就要直接将人送下车。
这是马路啊！
“你们不是医生吗？医生不是以救人为责任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惊讶的喊出来，“这是一条人命啊。”
“医生也是要吃饭的，医生也是人。难道你指望我们这些一个月几千元钱的人垫钱给这样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吗？就算要组织救济捐款也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他重伤在脑部，即使救活了也可能会一辈子瘫痪。”
护士小姐说完之后不由分说的将我和他赶下了车。他一直在昏迷，我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联系人除了爸爸妈妈没有别人了。该打110吗？
还是打了电话给110。警察来了之后带我录了口供，女警察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好像我是犯人一般。说没有家人来接不能离开。
让我通知家长，我打电话给家里，是爸爸接的。爸爸让我把电话给警察局长。
警察局长被喊来接了之后，不知说了些什么。我就被警察们皇诚惶恐的送出了口供室。大家似乎都亲切了几分。
还有人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我才发现嘴唇在不知何时已经干裂了。
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却不能怪任何人。
他们说我是见义勇为的好孩子，让我安心回家，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还问我要不要送，还是送我回去比较好，我匆忙拒绝了。在出门的时候恍惚听到。
“那个送来的人失血过多已经死了……”
顿了顿，还是出了警察局。
本来想要打车回家，忽然想起来零钱都给了萨克斯手的礼帽。
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我早点离开也许萨克斯手见没有听众也会早些离开吧。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一幕了，这样他也不会回不了家。
这个世界似乎变得格外的阴冷，我痛恨那些医生的见死不救，可是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回到了小树林，往学校那边走去，学校的教室灯还是亮的，有学生在上晚自习。再顺着学校往家里的方向走。我并不是很熟悉这个城市，如果不规规矩矩一步步来，我想我很可能会迷路。
手机不一会儿响起来了，是妈妈！
“喂，妈妈。”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没事吧？不是在上课吗？”
我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说实话，只说课间时间在学校的对面小树林逛了逛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说在医院的遭遇，即使我觉得浑身冰冷。
妈妈说让我放了学就早点回家。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一种难言的压抑铺天盖地的将我笼罩了起来。
昏暗的天空，孤单的街道，繁华的商业街似乎要温暖一些，我小跑过去。往家里跑去。
果然在路过小巷子之后，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窗户参透出暖黄色光芒的方块房子。从单肩包里翻出了钥匙，一次就塞进了孔里，打开门之后看到妈妈一个人孤单的坐在客厅里，爸爸不在家？
“爸爸不在家？”我问。
“嗯，他忙。”妈妈点点头，答道。
见我回来了，去厨房端了一碗鸡汤出来，远远的我就闻到了鸡汤的鲜味。
我有些恍惚，换好了鞋子就跑到厨房去洗了手，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在客厅里，拿着小汤匙就准备喝着。
妈妈慈爱的看着我，我对她微微笑。我说，“妈妈笑起来真好看。”
妈妈一直温柔地笑着，“小岚，喝完之后就回房间去，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不会反驳她的话，脑海里一次次的浮现着医生将我和萨克斯手赶下车的画面，耳边似乎悠扬的飘着萨克斯手思恋家乡的弦音。
在我转身回房间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个拥有暖黄色灯光的家里有些冷。
下意识的扭过头，见妈妈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手中拿着遥控器换着台，并没有发现我。我的身体却一瞬间的僵硬了，绷直。落荒而逃一般的溜回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空间，我并没有开灯，迟疑了一会儿，洗了手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件吊带睡衣。就去了浴室。
温水从头顶，发丝，脸庞，下巴，缓缓流遍全身，脉络骨骼都发出舒适的叹息。
将头发擦得半干之后才回到了床边坐下，打开了许久没有用的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
登上有些陌生的扣扣，兔宝宝头像就欢快的跳动了起来。
想了许久，没想起这个头像的主人是谁。
点开之后一条消息就跳了出来。
“嘿，我是友歌，没想到我会加你吧，加这个群：XXXXXX。班里的人都在那儿，12月22号是我的生日，欢迎来我家哟。请帖会提前一个星期放到你的抽屉里。亲~”
看着热情轻快的话语，我陷入了回忆，脑海出现那个明媚女子的样子，友歌，班里的宣传委员，家里是做广告传媒生意的。确认自己确实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身份，心里竟然有一些愉快。
那就去吧。
回了一条信息。“嗯，我一定会去的。井岚回。”
感觉有些满足。
将群号复制查找黏贴之后，有消息验证。
提问：我们的班级是？
回答：高二5班。
不一会儿就通过了，整个班级里一共有45个人，群里有29个人，加上自己。
比例还是很高的。可见友歌的人缘很好。
群备注都是真实姓名，群主是友歌，我将备注改成自己的名字之后跟大家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三三两两的人回复了。
瑞黎昕：咿，井岚你竟然也在，欢迎欢迎。
泽轩：哎呀，瑞哥会欢迎人了，真稀奇。
王浩：是啊，挺稀奇的。欢迎你哟，井岚美女。
王浩：对了，平时见你在班里很少说话，你是冰山型美女吗？
我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话。
瑞黎昕：别瞎说，那叫文静文静。
泽轩：有鬼哦！
王浩：哦~~~~~
特长的感慨语气波浪条纹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为了防止他们越描越黑，我做出了回复。
我：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且……不太擅长和大家交流。
我说完之后一阵沉默。
许久，瑞黎昕弹出了一条信息。
瑞黎昕：有感觉。
泽轩：……
王浩：……
也算和大家打过招呼了，我就打算关掉扣扣睡觉，感觉注意力像是转移了一些。不过安静下来脑海还是会不断回响萨克斯的音色，以及那个我没有来得及拯救的生命。其实，当时如果我和他们说自己会付账的话……他会不会没事呢？
忽然电脑屏幕上又一条消息闪花了我的眼睛。
季香薇：说的那么好听，装什么清高。
不一会儿又跳出了一条信息附和。
黛雨容：就是，当初和你搭讪的时候你态度真……
我回忆了一会儿，脑海出现一白一黑的身影，这两个人是班里有名的死党。关系一直好的不可思议。常常一白一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有男生笑称她们两是班级里的黑白双煞。
季香薇总是穿着白色安妥的棉布长裙，简单的帆布鞋，长长的直发松松的马尾，很文静的样子。不说话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错觉。
而黛雨容，帅气的短发，有一种中性美。牛仔裤t恤是常见的打扮。手上总是带着一个黑色的红绳。记得季香薇的手上时不时也会隐现一个红色的红绳。
我歪头看着屏幕想了想。刚刚到这个班级的时候这两个人是最先跟自己打招呼的，所以印象深刻。而之后除了友歌来找自己登记过一些简单的信息之外就没有人来和自己结交了。看来可能是在拒绝的时候给大家植入了一个不好相处的印象吧。
瑞黎昕在和她们争论一些什么，我却不想说话了。默默下了扣扣，关了电脑。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回忆着今天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