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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我对面马路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吵着报警什么的,那群小混混又立刻撤走,跳上面包车扬长而去。
张潇趴在我身上没有动弹,我稍微一动,他整个人就翻了下去,仰躺在地下,眼睛紧紧的闭着,面色苍白。
“张潇?张潇你怎么样啊?不要吓我!”
我看见他胳膊又重新渗出血,吓得抓着他使劲晃,心里却恐惧地想到医生说的话。
“你千万不要死!你才刚从医院出来呢!”我小声的哭着喊着,回来你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拖着他就起来,想背着他上医院。
脑袋里突然想起,他刚才说的,不远,方便,两个词语是什么意思了。
我咬紧牙关,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喂,夏小竹,”他突然出口,是小的几乎听不见,我趴在地下,耳朵贴在他嘴边,“你说什么?你说我在听呢。”
“别动,让我躺一会儿。”张潇虚弱的声音里竟然带着笑意。
我此时慌乱无措,我刚在擦着眼泪,跪坐在她身旁,使劲点头,“好,好,你说躺着就躺着。”
我眼睛在周围扫视,看到远处单薄的衣服,我跑过去把它捡起来,双腿竟然有些软,感觉站不住。
“你一定不要睡着,我就在这里等你。”我把衣服盖在他身上,想处理他胳膊上的伤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平生的第一次,我恨自己的无能。
我呆呆地坐在他身旁,盯着他微弱起伏的胸膛,只要一没起伏,我就使劲晃他,不让他睡过去。
电视里有太多的故事,都是一去不复返。
而我不想张潇也这样。
“好了,别晃了,头晕。”不知过了多久,张潇终于开口,缓缓从地上坐起来,单手捂着额头,微微眯着眼。
“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我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张潇一只手放在我身上,扶着我站起来,“走吧,时间不早了,先送你回去。”
他说着,向前走一步又差点摔倒,我赶忙扶着他,“你现在都这种模样了,还想着送回家!我先送你回家!”
我鼓着腮帮子,瞪着他,坚决的说道。
张潇转头看着我,眼中又载满星光,仿佛带着笑意,看的我浑身不自在,脸上微微发烫。
我架起他的胳膊,转头不去看他,“说吧,你家在哪个方向?”
“嗯,就在前面。”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像羽毛一样轻。
他家确实离医院不远,走路大概二十多分钟,是一老旧的小区,在单元楼里。
索性,只是在二楼。
我扶着他,像扶着着一块大石头,他是不是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我身上?!
进门之后,我把他甩在沙发上,他又发出痛苦的声音。
好吧,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我在他家的桌子上找到药箱,根本就不用找,直接是放在餐桌上的,里面的东西很齐全,但是已经用了一大半。
我半跪在沙发旁,把他手腕上的绷带解开,皮肉翻卷,看着十分的吓人,把绷带拿掉,还拉皮带肉的。
“疼不疼?”我借着灯光,用点水仔细的清洗上面的泥沙。
张潇躺在沙发上,一腿微屈,一手搁在自己额头上,微微撇头看着我,“习惯了。”
我又瞪了他一眼,按着他说的方法,把纱布又重新卷上,在他胸前打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你赶快脱衣服!”我整理东西,头也不抬地说。
张潇声音中带着惊讶,“你说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脱衣服啊!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是不是不用打傻了!”
我拿着碘酒,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笑了一声,是很有意思的那种笑容,“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的脾气还有隐藏的一面。”说着,把衣服脱下来,露出健壮的身躯。
上面刀疤纵横,青青紫紫,有的是很多年前的了,已经愈合的差不多,有的明显是最近才弄上的。
他的肌肤很白,线条也很流畅,正因为如此,而那些伤疤才显得格外碍眼。
我心中闪过不忍,用棉签小心翼翼的蘸着碘酒涂上去,从头到尾,无论我是用力还是不用力,张潇都不曾发出一点声音。
“对了,你是一个人住吗?你的女朋友呢?要不然我打电话让她来照顾你吧?”我抬头天真地说道。
“没有女朋友,一个人。”他低着头,盯着我的眼睛说。
“哦……”我应了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雀跃,“那你的父母呢?他没和你在一起?”
“都死了。”张潇淡淡的说道,语气没什么变化,就和说今天吃什么一样淡然。
“哦,抱歉呀。”我吐了吐舌头,偷偷看了一眼,见他没有生气,才放下心来。
原来他是孤儿。
那他生活比我还要艰难。
难怪他会在那种地方工作,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疤……
一时间,我对他的好感加大了不少。
因为,他和我一样,都是生活不易的人。
“你今晚留下吧。”张潇开口说的,但我还没有答应,他就已经打电话了,“红姐,今晚夏小竹不回来了,嗯,知道了。”
张潇挂了电话,“搞定,你今晚就睡在这儿吧。”
“可是…”
“那些混混可能没走,只是在周边而已,他们见过你的脸,万一你出去被他们遇到,我现在可没办法保护你。”张潇解释。
好吧,我答应就是了。
晚上,我又简单地下了面条,两人匆忙地解决之后,我就进浴室洗漱,浴室里面的镜子不大,但是我当我看到镜子里面的人,我就愣住了,哭笑不得。
里面的女孩,大概十七八岁,长相只能说是清秀,秀气中带着大家闺秀的气质,毕竟,我之前是娇生惯养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约束,自然学会一套规矩。
规矩中,其中包含一条,就是时刻要保持最好的姿态。
但是,镜子里面的人,脸上沾满灰尘,被磨的乱七八糟的,妆容已化了,还带着两三滴的血迹。
这么丑,张潇是怎么对着这张脸吃下饭的?
难怪张潇的神色不对!
我气呼呼的洗脸,使劲揉搓自己的脸蛋,等洗好往镜子里一看,嗯,果然顺眼多了。
我对镜子里面的自己笑,眼角眉梢突然透着风情,像是久经岁月的人,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呆呆的和自己对视。
我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
心里面有些复杂,我五味杂陈,不知是好是坏。
我呆呆地走出去,张潇那就浴袍从我身边经过,进了浴室。
我在客厅坐着,无聊的翻着电视,耳朵边响起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心思却越飞越远。
慢慢的,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无意中,感到有人在摸我的脸,冰凉的手指粗糙的,在我的脸上攀爬,渐渐摸上我的额头。
紧接着,柔软的东西落在我的唇上。
我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感觉有点熟悉,我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主卧室里的,快速从床上跳下来,看到衣服完好地送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幸好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我把被子折好,出了门。
但是,张潇人影已经不见了,找遍房子都没看见他,最后在餐桌上发现一张纸条,我看完之后有些失落。
原来他已经走了。
说是有事先离开了,让我走的时候把记得把门锁上。
我叹了口气,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把东西收拾了一遍,才依依不舍的出门。
锁门的时候,对门出来一位阿姨,年纪四十左右,一脸的慈祥。
“你是小张的女朋友吗?哎呦,我就说他有女朋友吧!前几天我才看到你和小张回来,我跟楼下的张阿姨说,她还不信!今天让我看见你这个人了吧!”
阿姨笑着和我打招呼,然后就下楼了,留下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如遭雷劈。
她说,张潇前几天带女朋友回来了?!
可是,自己昨天问他,他还否认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只是心里乱糟糟的,出了小区,打的回到中心。
中心白天的生意,不如晚上来的火爆,但是来来往往还是有些客人的。
我正在大厅里走着,突然手腕被一个人抓住,我转头一看,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我并不认识他。
但是秉着职业素养,我还是笑着问,“您好,你想找谁?”
他的目光中透出淫邪,在我身上扫了几遍,我心里顿时像吃了只苍蝇似的,但脸上还是保持笑容,“你把名字说出来,我这就帮你联系她好么?”
他拿着我的手腕使劲拽,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我现在谁都不找了,我就要你!”
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这人看起来就不好对付,说不定还要求全身服务!
我使劲推开他,但是却挣脱不了,我头使劲的后仰,“先生,你别激动,我要先找主管报到才行,你先放开我。”
“嘿嘿,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