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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安也是听云卿公主说了才知道,这后宫里的水太深。也怪不得,皇后娘娘会执意反对让卫允询继位。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云卿公主向来与八皇子亲近,姐弟关系甚好,可愿八皇子将来继位?”
云卿公主心思单纯,宁长安问什么,她也就说了:“八皇弟文韬武略,若是能继位,云卿必定乐见。”
宁长安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云卿公主乐见,皇后娘娘可未必乐见。”
话音才落,便有一个人走了进来:“看来,荣妃有养着八皇子,也未必好过。”
宁长安抬眸看去,林贵妃正朝她走来,看上去,得意得很。
“林贵妃来得真是时候,只是不知林贵妃此时来宁安宫,意欲何为。”
也不与她多费口舌,宁长安径直问她。
林贵妃不急不缓的坐了下来,虽然宫室还有卫允询与云卿公主,仍然不避讳:“五皇子薨了半年有余,本宫是什么指望也没有了。今日本宫前来,只是想与荣妃合作,助八皇子继位。”
宁长安对林贵妃不太了解,并不知她此举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她知道,天上是不会掉陷饼的。
“助八皇子继位?此事与林贵妃无关,林贵妃为何要来蹚这趟浑水?”
她甚是不解,为何她宁愿得罪皇后娘娘,在此时与自己站在一边。
其中渊源,宁长安十分疑惑。
林贵妃左右看了看,示意宁长安屏退左右。
宁长安即刻明白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开口与身边的侍女说道:“带八皇子与云卿公主去外头玩一会儿,这宫室里也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娘娘。”
待宫室门关上,林贵妃才娓娓道来:“五皇子的死,是她做的。”
忽然之间,林贵妃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瞬时令宁长安不解。
她蹙起眉头,追问了一句:“林贵妃说的是……”
还不等宁长安道出她所猜想的人,林贵妃便急着说出了口:“王臻!”
顿时,宁长安心下一惊,原来五皇子的死,背后真相竟是如此。
“林贵妃,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名讳,不可冒犯。”
虽然宁长安对宫规知道得不多,可最基本的规矩,还是知道一些的。
“无妨,这宫室里只有你我二人,儿子都不在了,我还怕什么?”
宫中女子,没了儿子,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倚仗。
若是一开始就没有儿子,那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可林贵妃这般,原本有个儿子,十几年来,花费了多少心血,却在此时薨逝,心里的难受,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那林贵妃打算,如何帮我?帮了我,又想要什么好处?”
林贵妃与宁长安一样,想要的东西,十分简单。
“荣妃想扶八皇子继位,而我,只想为我的儿子报仇。”
她的话,说得十分坚决。或许,她做为一个母亲,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只想为自己的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可杀人之事多隐晦,即便此事是王皇后所为,她又岂会如此容易的让林贵妃知道了。
此事是真是假,宁长安也不得而知。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虽然五皇子不在了,可林贵妃还得活下去,才能为五皇子报仇。”
林贵妃将自己手里的权势纷纷与宁长安道来,正巧能给宁长安很大的助力。
毕竟宁长安此时还在卫国,卫允询继位也是卫国的内政,宁国此时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真是想不到,林贵妃手里的权势,还真是不少。只可惜,五皇子走得早,否则……”
宁长安的话,正中林贵妃的伤心之处。
“我愿倾我之力帮你,只要八皇子继位后,能杀了王臻。”
果然,女人的报复心都是十分强大的。
这身体的原主所经历的事情,宁长安都未经历过。可在她内心深处,不知在何时,也想要为这身体的原主报仇。
“这……这可是在宫里,若是杀一个嫔妃,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可杀皇后,却是大事。”
宁长安不免担忧,若是她贸然答应了此事,而林贵妃又转头去帮王皇后,她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毕竟,在卫国的后宫里,只有宁长安是宁国人。
她分不清,谁人是真心来帮她,谁人是假意帮她。
“只要能为我的儿子报仇,这一切罪责,都由我来担。我只要她死……”
林贵妃走到宁长安身边,一番耳语,宁长安连连惊讶,到底还是答应了林贵妃。
七日后,宫中上下送丧,着丧服。皇上躺在琉璃棺内,一切礼仪如旧。
一早,宁长安才报好丧服,带着卫允询去了含元殿,参加皇上的葬礼。
直至午时,忙过了皇上下葬之事,便开始了夺位之争。
大殿内,朝堂之中,各朝臣分为三派,一边以丞相为首,遵皇上遗言,拥立卫允询继位。
另外,有以大将军为首的朝臣,与王皇后勾结,拥立以三皇子是长子为由,拥立三皇子继位。还有诸位宗室,拥立德高望重燕王继位。
“皇上临终遗言,由八皇子照顾在世妃嫔,治理卫国天下。吾等为人臣者,岂能违皇上遗命?”
“皇上未有明旨,没有嫡子,自当是先立长子。”
“三皇子优养于深宫,寸功未立。八皇子尚小,还不足以担下卫国重任。燕王殿下功勋卓著,继承皇位,再适合不过。”
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听得宁长安一个头两个大。
她牵着卫允询的手,站在大殿之中,走到皇后娘娘身边,开口问道:“皇后娘娘,臣妾记得,这皇位嗣承,向来是兄终弟及,父死子继,对吧!”
王皇后此时才看向宁长安,经她这么一提醒,才知宁长安用意几何:“荣妃说得没错,历来是如此,兄终弟及,父死子继。如此皇上还有几位皇子在世,岂容燕王在此造次。”
“可皇上未有遗旨,诸位皇子皆非帝王之材,这卫国江山,岂可交托?”
一衣着华丽的老翁反驳王皇后与宁长安的话,宁长安看向他,知他是秦王,朝他走去。
宁长安抬眸,对上他犀利的双眸,沉声问道:“秦王常年不在宫里,如何知道诸位皇子非帝王之材?”
而后,她深吸一口气,猜测着说道:“莫不是,秦王趁人不知,悄悄入宫与人私会,这才知道这些不为外人所知之事吧!”
兴许是宁长安的话激怒了秦王,气得他立即怒瞪双瞳,直指宁长安:“荣妃娘娘,这话切不可胡乱言之,臣清明一世,岂会做出如此失德之事。”
宁长安扬起嘴角笑了,令秦王一时间不知她此笑何意:“荣妃娘娘,你……”
“看来秦王还不糊涂,还知道自己是臣,不是君。那秦王应该也知道,今日燕王殿下此举,是何行为吧!”
王皇后走上前来,与宁长安一样,将矛头直指秦王。毕竟,少一个敌从,好过多一个敌人。
“燕王此举,等同谋反,秦王如此帮着燕王,是想篡位不成?”
燕王见王皇后如此坚定的站在了宁长安这边,自然是知道宁长安想用皇后的手,先将他排除在诸君之外。
做为皇上的未亡人,又是正妻,此时王皇后的话,在朝堂之中,不容忽视。
宁长安会的手段,燕王也会。
他走至秦王身边,先朝王皇后躬身一礼:“皇后娘娘,既然是卫国内政之事,岂由一宁国人在朝堂之中对我等评头论足。”
“若是秦王真做了什么不洁之事,还请荣妃娘娘拿出证据说话。若无证据,那便是荣妃娘娘公然构陷宗室,敢问皇后娘娘,荣妃娘娘此举,何罪?”
燕王不过几句话,便让王皇后有所动摇。
她站在宁长安与燕王之间,左右为难。私心揣度着,燕王与宁长安二人相争不下,王皇后着实为难。
思来想去,王皇后还是维持中立,不再帮着宁长安说话:“这……”
宁长安感觉到了威胁,又开口提醒王皇后:“皇后娘娘,臣妾嫁来卫国数载,早已是卫国人,燕王殿下暗示臣妾非宁国人,不知意欲何为。”
“臣妾本是宁国公主不假,可八皇子总是皇上的骨肉,既然皇上临终有意传位于八皇子,岂可不遵皇上口喻。”
王皇后手里攥起了拳头,看了宁长安一眼,思索之下,还是暂时中立为好。
燕王见王皇后不同言语,立即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向宁长安发难:“荣妃娘娘,这是臣从射下的信鸽脚上取下,上头写着,即刻发兵,争得复位。可见,荣妃娘娘想让宁国发兵,助八皇子继位。”
虽然宁长安确有此意,也不知楚言清是否已经传消息回宁国。
可无论如何,燕王手上的字条,宁长安也不能认。
她沉下心来,反咬燕王一口:“燕王殿下,仅凭一张字条,如何断定就是本宫有意借此机会引起两国战事,助八皇子继位?”
“燕王殿下这么快就能拿到字条,看来,殿下是有心想要用这字条构陷本宫。为了皇位,燕王殿下无视礼法,挑拨两宫,行构陷之实,直是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