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十一不自觉的抓紧他的衣裳，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压下心底的平静怒气，“阿雪，不要让我厌恶你。”
声音里，带着一丝极致的冷漠和凌厉。
阿雪动了动，低头看向怀里的十一。敏锐感觉到了她周身气息的变化，变得那样的凌厉而尖锐……让他不喜而迷茫不安，更无意间勾起了内心深处的攻击欲望，温柔的气息瞬变，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禁锢着，像一只压抑着暴躁的野兽一样，嗅着、舔着她的脸和脖颈间呢喃，“娘子……娘子不准厌恶。”
“我不讨厌你，你安静，听我把话说完，”十一忍耐着一字一句的说，指甲缓缓掐进了手心里，而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我不喜欢你这样做。换作是你，若有人逼着对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会如何？你会心甘情愿的让人欺你、辱你、伤害你吗？”
阿雪在那句‘不讨厌你’之后，气息很快平静下来，仿佛听明白了，又仿佛没有听明白的带着一丝迷茫的天真神情，怔怔的看着十一久久不语。
“娘子……”
他仿佛无意识的呢喃着，手指拂过她的眼睛，描绘着她的清秀的眉眼五官，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说，“娘子可以，可以欺负阿雪……”
嗯？！
在十一听得一怔，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凝固时。只觉得身子蓦然一轻，视线角度晃动着调了个个儿，反应过来之时，已经与他调了个位置。
他在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凌乱的雪衣银发披散了一床，迷茫而委屈，“娘子，可以欺负阿雪……”
她在上，勉强稳住重心没栽倒，半撑着压在他身上一时间气又气不出来。恨恨盯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当真可以？”
阿雪委屈的抿了抿唇瓣，盯着她看，琉璃般纯净的漂亮眼睛里似有水气氤氲的说：“娘子……轻一点。”
轻一点？
十一一时间几乎要被气笑了，“好啊，我会轻一点，脱
光你的衣服，再用绳子绑起来可好？”
“……嗯。”
还应声？十一眉梢微微一挑，松开抵在他胸膛上的手，随意的撑在他身边后，腾出一只手轻轻摸上了他的脸，淡淡看着，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来的欢喜而又不安迷茫神情。她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你方才怎样对我，我便找个人来怎么对你如何？”
“不准，”阿雪温柔的眸光染上了一片冰霜，一时乖戾，一时又可怜，铺散一床的银色发丝将十一缠住：“阿雪只准娘子一个人，其它的人，来一个，杀一个！”
纯净无邪的外表下。
潜藏着一颗极度危险狠戾的心。
十一淡淡盯着他看了片刻。心底有气又气不出来，没兴趣再继续捉弄招惹他，坐起来将缠在身上、手上的柔顺银色头发解开。
然后，撑起身要下床。
一股银色发丝灵蛇般往她腰上一缠一拉，她再将摔了回去。忍无可忍的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弥漫着委屈可怜的清澈眸子，“娘子……只准娘子一个人。”
温柔的语气像命令又像哀求，十分的认真。
十一看着他分明是真正将此事当真的委屈，不由得微微压下心底的怒气，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乖乖躺着。”
“好。”
总算将他留在房里后。
十一离开房间，来到院子里，尽量远离他的角落处，于宁静的皎皎月色下，盯着微微抬起的手腕，收敛心神专注唯一感应，欲凝出千佛魔元好入内中一见九千血。
这一次。
没有阿雪在身边。
一直隐于体内不出的千佛魔元，总算姗姗来迟般浮现于手腕上。
只是，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光芒有所收敛暗淡，转眼间变成了一串极其朴素不起眼、没有丝毫光泽的黑色佛珠，松松挂在她纤瘦的小手腕上，没有什么重量……
“这……”
十一迟疑间，极快的静心宁神，眼前一片黑色花瓣盛开般的诡异旋涡再现。看来只是收敛了气息，她仍然能轻易自由进出，心念之间，周围环境一瞬间变为暗无天日的漆黑。
无风亦无声。
空旷而虚无，仍然是在黑石台上，前方便是离开的台阶。
巨大铁链中的那团微弱红光在十一出现之时，光芒明亮了几分。暗夜红光妖魅身影显现，宛如一尊魔神般映在她身后，华丽衣袍无声飞扬间，带着一声仿若魔鬼苏醒般的呢喃叹息，“小东西，你让本座等得不耐了！”
十一还未回头转身。
一片绚丽而精美的火红衣袖，潮水一样从她头顶垂落笼罩下来，一只隐于宽大衣袖里的漂亮而指节分明、却充满了危险力量的白皙手指，美玉般晃过她眼前，轻轻抚上了她的小脸……
十一身子有些发僵。尽管他的触碰不带有任何攻击性，仍然让她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危机压抑感。
让人毛骨悚然。
“有事耽搁，晚了时间。”
她口中淡淡道。他指尖抚过眼睛上的异样感，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忍下了反抗的念头。
“嗯？”九千血对她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手指停留在她的眼睛上，来回抚弄着她细长的睫毛，十分耐心而饶有兴趣，捕捉着那一丝微弱如羽毛轻扫过指尖的舒服感。
“我阿娘失踪了，遍寻不着。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她贴身之物的法术，寻找到她在那里？”
九千血漫不经心的听着她的声音，抚弄的指尖，像在逗一只小玩物：“本座为何要告知你？”
意思是有这种法术了？十一压下心底的情绪，“要怎样你才说？”
“小东西，本座问你的问题，你觉得本座该替你回答吗？”
十一微微缄默。心中若有所思想着，要怎样才会让他开口……的确，没有一定的利益好处，他没有必要告知她。他答应教她修炼，是因为将她当作在漫长岁月里无聊的发泄物。
在此之外的事情。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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