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禾见沈沐衍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说：“阿衍，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而已。”
“不想让我担心那你想让谁担心呢？江景淮吗？”
“我和江医生的关系很纯洁的。”
沈沐衍嗤笑：“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吗？”
唐一禾拍了拍胸脯，昂首挺胸地说：“当然有呀，只要长得丑，四海之内皆朋友。”
沈沐衍笑不出来，他心里一直充斥着一股烦躁的情绪，见唐一禾被蒙在鼓里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衍，我这几天学了一个舞，我跳给你看吧。”
唐一禾穿上拖鞋，浮夸的表情，浮夸的动作，滑稽又可笑，像小丑。
沈沐衍面无表情地说：“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吗？”
“我本来就想让你笑呀。”
沈沐衍找了个椅子坐下，美腿修长：“可我只觉得你幼稚，并不觉得好笑。”
唐一禾想了想说：“那我说笑话给你听。猪妈妈给小猪洗澡，小猪说，水太烫了。猪妈妈一听，又加了热水，结果小猪被烫死了。猪妈妈得意的说，这下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嘛。”她讲到最后，自己噗嗤笑了起来。
沈沐衍冷着脸，一副无语的样子。
唐一禾办法用尽，却还是不能让沈沐衍露出一个笑脸，最后怯怯的把手递了上去：“要不你打我吧。”
沈沐衍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我打你做什么？因为你讲的笑话太冷，要把人冻死了？”
唐一禾说：“以前在家里，我妈和继父一不开心就打我，打完我以后，她就很开心了。”
沈沐衍皱着眉，眉眼里深埋着厌恶之色：“你这算是在博取同情？”
倚靠在门外的江景淮听不下去了，转身离开。
他觉得自己离开的时候，迈出去的每一个步伐都十分沉重。
也就是离开的这一瞬间，错过了屋内的对话。
“你要做什么手术？”他知道唐一禾五天后要抽骨髓给裴安安，他不过是象征性的问问。
“阑尾切除术。”
“唐一禾你是不是撒谎成性了？高中时，你就做过阑尾切除了，当时还是我大发善心送你去医院的。”
他不认为江景淮和唐一禾说她要做阑尾切除术，这不是明摆着提醒她手术有问题么？
“阿衍，你还记得这事啊？”
沈沐衍冷笑：“废话，就因为这件事你就缠上我了，非要报恩。呵，早知今日，当初就就是死在街上，我都不会管你的。”
唐一禾笑得没心没肺：“不会的，阿衍最善良了。”
沈沐衍知道她是真心实意在说他善良，但他就是莫名地觉得这句话很讽刺：“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公司了。”
离开后，他转身去了楼上，五天后安安就要做骨髓移植了，她很害怕，他得陪着免得她胡思乱想。
江景淮回到办公室，将唐一禾的病历扔到桌子上，一张检查报告单掉出来。
白纸黑字看上去很刺眼，胃癌晚期。
他弯下身子捡起单子，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单子撕成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