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孙氏，你一个妾室如何敢这般对正室开口！”起身扶住了杨氏，苏锦言转身扫了孙姨娘一眼，冷声开口。
闻言，孙姨娘又愣了住，呆呆的看着苏锦言，许久都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的确如此，无论如何杨氏都是府里的大夫人，孙姨娘不过是一个侧房，甭说是杨氏，便是连苏锦言这个嫡长女的位置都不如的。
只一直以来孙姨娘仗着苏侯爷喜欢，目中无人的欺负到杨氏头上，而眼下这般情况，只怕是她告去苏侯爷那里，她也是无理的。
更何况，一直以来孙姨娘在苏侯爷面前皆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虽然府里对孙姨娘也有一些性子张狂的传言，只要她做的不过分，苏侯爷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追究。
眼下快到了苏侯爷的生辰，府里自是不可出什么差错，若是孙姨娘选在这个时候去向苏侯爷告状岂非不是找嫌，这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好，好啊，今日一事我孙岚记住了，来日方长，咋们走着瞧！”指着二人怒声开口，孙姨娘便又转身拉住了苏锦云：“云儿，我们走。”
苏锦云只愤愤的瞪了眼苏锦言几人，只在对上苏锦言的眸子时还是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原本想开口谩骂的话也都重新吞回了肚子里，有些不甘的跟着孙姨娘出了依香苑。
见二人离开，阿瑶笑着朝着院外做了个鬼脸，而后这才关了屋门回到了里屋，兴奋道：“奴婢瞧着孙姨娘同二小姐二人走的时候脸都给气绿了呢，实在是解气！”
“嘘，小声些。”灵儿忙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势，阿瑶这才点了点头，微微收敛了些，只嘴角还是轻轻勾着。
杨氏身子本就虚弱，方才又同那孙姨娘二人争辩了一会子，现下瞧着自是愈发憔悴了，嘴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只眼中却也是有些笑意的看着苏锦言。
闭着眼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杨氏这才又轻轻咳了两声，笑着开口：“我没事儿，不必担心，只今日过后那孙氏二人定是不会就此罢休，你定要万万当心！”
点头应下，苏锦言开口：“母亲放心，女儿知晓，既是如此，母亲便好生歇息，女儿先行告退，便不打搅母亲了，阿瑶，照看好母亲。”
“是，大小姐放心吧。”点点头开口，又见她起身朝着外屋走了去，阿瑶也连忙跟了去。
待将她送出依香苑后，这才重新回了里屋，却见杨氏面上不复方才的憔悴，眼中神色凝重的看着窗外苏锦言二人的背影。
“夫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唤了句，阿瑶上前为她倒了杯热茶，见窗外苏锦言二人的身影已经不见，继而又道：“夫人可是担心小姐？”
点了点头，杨氏却又摇了摇头，接过了阿瑶手中的茶杯，她叹气道：“她不需要我为她担心。”
不需要为她担心？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杨氏一眼，阿瑶还是没有开口去问，只静静的站在一旁。
屋内，香炉内燃着的香料弥漫着香气，混杂着壶中的茶香，味道一时有些古怪，屋外的风从窗外吹进里屋，凉飕飕的，阿瑶不免打了个寒颤。
怕杨氏受凉，阿瑶连忙上前将那开着的窗扇轻轻关了住，便又听到杨氏开口:“阿瑶，你可觉着言儿同从前相比有什么不对麽？”
“不对？”一头雾水的转头看了她一眼，阿瑶又皱着眉想了片刻，而后这才笑着点了点头:“是了，大小姐此次醒来性子倒是比从前沉稳了许多，做事儿也愈发果断了。”
“你也这般认为。”淡淡开口，杨氏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许多，想了许久，这才又重重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桌上，而后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
另一旁，水幽阁内。
一道茶杯落地的响声传入院内众人耳中，丫鬟家丁婆子们皆是大气不敢出的低头站在一旁，生怕再惹怒了坐在一旁的孙姨娘。
“这两个小贱人如今是愈发无法无天了，居然敢这般对我！”孙氏这会子正怒火中烧，音量也不由得提高了许多，哪里像是苏府中的姨娘，瞧着这模样倒是普通市井中的骂街泼妇。
下人们倒是习惯了她这副模样，只却也未有人敢上前开口安慰，仍是保持着先前的动作站在一旁，只在心中暗自想着她口中的两个人是谁。
孙姨娘在府里是嚣张跋扈惯了的，娘家家境在这京城中算的上是颇高，又得老爷喜欢，是以在这府中甚少有人同她作对，能将她气成这样，于她们来说自是极少见的。
“夫人消消气，喝口茶润润喉吧。”见势，一旁的小丫鬟端着茶杯上前。
话音方落，孙姨娘便怒目相视瞪了她一眼，直接将她送来的茶杯扫到了地上。
那茶杯内自是冒着热气的热茶，随着茶杯落地，杯中的茶水四溅，那小丫鬟的裤腿顿时便失了去，想来也是伤的不轻。
只她哪里顾得上检查自己腿上的伤势，连忙便退了下去，慌慌张张的开口：“夫人赎罪，夫人赎罪，都是奴婢的错，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啊！”
“怎么，你还盼着我气出病来不成？掌嘴！”又想到那会子杨氏同苏锦言二人面上不屑的神情，孙姨娘便觉着心中一阵儿堵，自是连带着看那小丫鬟也不顺眼，咬牙切齿的开口。
见势，那小丫鬟顿时被吓白了脸色，却又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只伸手便朝着自己面上打了去，只叫面上都打肿了去，孙姨娘也未有叫她停下来的意思。
一旁的苏锦云扫过那小丫鬟一眼，眼中的有些嘲讽的笑，终于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出了屋内。
转头看向了孙姨娘，苏锦云上前小声开口：“娘，现下可该如何？不若将今日一事儿告诉给父亲，父亲这般心疼娘你，定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两个小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