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开枪了吧？”伊琳娜用试探性的目光看着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女马上皱起眉头，噘着嘴：“怎么可能，就算是我也是知道的好吗。我们现在在……唔……我也分不清是第几场比赛里，总之每组只要有一个人能抵达终点就算是一整组的胜利对吧？”
伊琳娜追问道：“那你知道分组的方法吗？”
少女犹豫了一下，轻轻低头，用不怎么确定的目光向上打量着伊琳娜：“那个……出发时候的分组？”
伊琳娜回头看着舒合：“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舒合弯下腰，把自己刚才随意丢出去的手环又捡了起来，走到短发少女面前，晃了晃：“你看这上面有字是吧？”
他这会儿敛了一身冰冷彻骨的杀意，又变回了那个看上去有点懒洋洋的普通青年。短发少女抓住舒合的手腕，定睛看了一眼：“啊，写着‘黑’呢。”
“你再看看自己的终端。”
“怎么看……咦这里有个按钮的吗？啊……我是‘白’！这就是你们刚才说的分组吗！”
少女刚一发现这件事，整个人又向后跳了一大步，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猫一样进入了备战状态：“你们两个！哪一组的！”
伊琳娜一只手按上自己的胸口，无比诚恳地开口说道：“我叫伊琳娜，和你一样都是白组。另外这三位都是黑组的成员，但是现在可能已经失去进行这场比赛的能力了。”
舒合无可奈何地一摊手，什么都没说，只是按亮了自己的终端，伸到少女眼前。少女确认了两位的身份之后，这才完全放下心来，笑嘻嘻地伸出右手：“你们好，我叫随心。”
舒合立马凑了过来，腆着笑脸：“你好随心，我叫所欲。”
少女困惑地一歪脑袋：“你不是叫舒合吗？飞机上……”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是被这青年戏弄了，涨红了脸一跺脚，“算了，你们就是欺负我是笨蛋。”
这姑娘倒是相当能认清现实。
舒合伸手随意在那少女的短发上揉了一把，走过去把刚刚随心丢掉的漆弹加特林捡回来，往少女怀里一塞：“别胡思乱想了，继续前进，动起来动起来，赶时间。”
少女脸上还带着点颜色，抬手顺了顺被舒合摸过的地方，含糊着应了一声“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伊琳娜上前一步，有些局促地说：“我现在没有手环，但是如果跟着你们还可以……”
她目睹了刚才舒合突然爆发，一口气干掉两个人的全过程，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说起话来的语气明显是比之前要小心了许多。舒合拍了拍伊琳娜的肩膀：“你就等在这里，放心交给我。”
这两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安心。
“是啊，小姑娘，我们就一起等在这里吧。”大块头的男大姐在刚才几人说话的工夫已经一个人在墙边找了个地方坐下，一直一言不发的他这会突然插了一句嘴。
伊琳娜扭头看向他，满脸都是显而易见的不信任。
男大姐抛了个媚眼：“这游戏的规则是一人获胜就算全组胜出，哪怕在游戏进行的过程中‘死掉’。况且……”他指了指头顶正在闪着红灯的摄像头，“我们的行动是正在全程转播的。没了手环的我们现在姑且也算是‘死者’，‘死者’还是遵守‘死者’的规矩，老老实实地等在原地比较好。”
伊琳娜被男大姐提出的“规矩”这件事说服了，一声不吭地走到墙边，规规矩矩地坐下，然后抬脸看向舒合，坚定地说：“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
舒合郑重地一点头，转过身拔腿就跑。随心看了看舒合的背影，又看了看伊琳娜，点头行了个礼之后，也一句话不说地跑走了。
舒合刚转过一个弯，便听到身后少女追上来的脚步声。
“‘死者’是怎么回事啊？手环终端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伊琳娜的终端不见了？你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女刚一跟上舒合的脚步便开始喋喋不休地问道。
舒合并不回答，只是回头不咸不淡地看了少女一眼。
少女立刻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算啦，反正就算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也是能通关的。我也只是有一些傻力气，跟着你就好啦。”
舒合又瞟了少女一眼。随心抱着的那支加特林显然不是什么遍地都能见到的装备。
他没忍住开口问道：“我能问问你那只枪是哪里来的吗？”
“这个？”少女一怔，像是完全没有聊到舒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枪，“刚进要塞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穿着很奇怪的人，应该是NPC？他向我开火，我就给抢过来了。”
舒合：……
少女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这幅场景怎么想象都觉得惨烈。舒合觉得这个姑娘能顺利通过海选，大概全是沾了这个和智力不成正比的武力值的光。
不过他至少能稍稍放一点心。只有武力值总比连武力值都没有来的要好。
“随心。”他轻声叫了少女的名字。
“嗯？什么事？”
“一会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要小心左手上的终端，不要被人抢走了。”
“哦，知道了。”
少女简单地回答着。但是舒合知道这样就够了。
这姑娘有自保的能力。
这个“模拟要塞”的规模其实不算大，按照舒合推算的方向，两个人没跑多久就差不多已经来到接近中心区域的位置。期间也遇到过几次比较危急的情况，而每次这两个人都安然躲了过去。
终于来到了一扇与众不同的门前。
舒合觉得只要没瞎，都能意识到这扇门应该就是最后的终点所在。
门上用相当华丽夸张的街头涂鸦风格写着“祝贺你”的字样。抵达终点本来应该是一件安心的事情，然而舒合见那门是虚掩着的。
这有点不同寻常。
他无声示意随心躲在自己身后，然后用力一脚踢开了门。
“……卧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