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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大少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感情小昭的师傅来,不是为了谈婚论嫁,而是为了兴师问罪。
原来,小昭的师傅赵婆婆极其爱惜门人,所以,特地为她的徒儿们制作了一种玉牍。
在玉牍中,不论是她徒儿的生、衰、病、老、伤、痛、贞都能体现。
小昭首次下山,赵婆婆对她的玉牍特别关心。所以,昨日半夜光景,赵婆婆立即得知了小昭破身之事。
这件事让赵婆婆又惊又怕,当即,她不眠不休,御空而行,耗费一日时间来到了京平。
待她寻到小昭后,这一切前因后果都水落石出。
赵婆婆将小昭从幼孩抚养至今,对小昭的心境犹如母亲一般,所以,别说兴师问罪了,她杀了庄大少的心思都有了。
庄大少对着赵婆婆再次揖手,道:“师太,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与小昭情投意合,今日特地约定小昭来此,也是想向爷爷表明心意,却不曾想今日师太到来,小子礼数不周还望师太海涵。”
庄大少罕见地说了几句人话,但赵婆婆却仍不买账。
她将龙头杖重重往地上一磕,道:“哼!我们小昭纵是嫁个瞎子、瘸子也不会入你庄家的门!老身今日来,只为打断你一条腿!”
说话间,赵婆婆飞身上前,龙头杖一横,打向了庄大少的腿。
庄大少前些日子擂台上的伤刚好,这会身子还正虚弱,一下躲闪不开,只得屈身格挡。
这一挡,龙头杖传来一股极大的劲道,“砰”一声,庄大少倒飞出去。
“啪”的砸碎了身后的黄梨木的椅子。
“庄楚!”小昭轻呼一声,眼中隐隐又泛起泪珠,但也不敢上前去扶。
庄若愚在一边痴立半晌,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他急忙扶起庄楚。
对着赵婆婆道:“雅……”
“住口!”
他想喊赵婆婆的名字,但一句话还未出口,就被赵婆婆拦下。
庄若愚摇了摇头,道:“师太,我们这一代的恩怨,何必牵扯到小辈身上呢?”
赵婆婆看也不看庄若愚,道:“峨霞派门规,弟子与外人私通,断外人一腿,弟子拘禁十年。”
说着,她又攻向庄楚。
看来她今天不断庄楚一条腿,是不会罢休的。
庄大少刚刚挨了一杖还没缓过来,此时哪有力气躲闪。
但他身前倏然多出一人,并挡住了这一杖--庄若愚。
庄大少从未见过自己爷爷出手,没想到,自己爷爷竟然还是个高手。
他拽着龙头杖的一端,道:“师太!峨霞派门规,若弟子与外人情投意合,而外人能闯过三绝阵,此事便不可阻拦。”
赵婆婆听了庄若愚的话,拽过龙头杖再打。但,这次不是冲庄大少去了,而是庄若愚。
她边打边道:“好,好你个庄若愚,你还记得峨霞派门规!那你还记不记得,曾有个女子在三绝阵内等了你十五年!”
庄若愚听了这话,穆然肃立,一身萧索。
“雅梦,是我负了你。”
赵婆婆叫赵雅梦!
庄大少看着头发已经过半灰白的赵婆婆,张大了嘴巴!
他自小就在酒楼听说过一个故事,说五十年前,华夏修行界出了个追求者无数的美人赵雅梦。
只是这位赵雅梦偏偏对谁都瞧不上眼,直到她在一次试炼中结识了一位翩翩公子。
这翩翩公子是谁无人知晓,但他与赵雅梦二人却爱的如胶似漆。
之后,翩翩公子与赵雅梦便约定了要八抬大轿到山上迎娶赵雅梦。
但不知为何,约定之后,翩翩公子便销声匿迹。
嫁娶之事不了了之,美人赵雅梦也一时沦为笑柄。
这样看来,庄大少的爷爷庄若愚就是当时那翩翩公子,而赵婆婆就是追求者无数的美人赵雅梦了。
“你,你住口!”
赵婆婆浑身颤抖,道:“老身今日不是来听这些的,打断你孙子一条腿便走!”
庄大少暗暗为自己爷爷的行经咂舌,但他也不会因此就放弃。
开口道:“师太,三绝阵有人闯,有人不闯。我庄楚却是闯的那个!”
说着,庄大少又看向小昭,悄声道:“纵是刀山火海,地狱油锅,我也要去闯一闯的!”
小昭咬着嘴唇,看着庄大少,红红眼眶中,泪珠滴流滴流的就要落下。
而赵婆婆看向庄楚,开口道:“你们庄家的人,不配闯三绝阵!”
庄大少对赵婆婆一直恭敬有加,但这赵婆婆也太不讲理,他按捺不住胸中火气。
开口道:“师太,我与小昭情投意合,你为何要横加阻拦?莫非欺我庄家无人不是!”
“你们庄家的人,本就配不上我峨霞弟子!还痴心妄想去闯三绝阵,你接的住我三杖么!”
说着,赵婆婆再次执杖打向庄楚。
庄楚听了赵婆婆的话,侧身躲闪。
开口道:“师太,你说我接不住你三杖,若是我接住了你敢不敢让我去闯闯三绝阵!”
赵婆婆听了庄楚的话,笑道:“我的龙头杖是泥做的不成?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接三杖?好,我就三杖打死你,也正好断了小昭的念想!”
说着,赵婆婆运转元力,第一杖就要打出。
“婆婆不要!”小昭在一边听着庄大少与赵婆婆的赌斗,忙开口为庄楚求情,她知道,庄楚绝对抵不住自己婆婆三杖的。
“哼!”赵婆婆听了小昭的话,龙头杖重重一磕,瞪眼看向小昭。
小昭畏惧赵婆婆,但此时也强鼓起勇气道:“婆婆,小昭求你了,纵然有一天庄郎负了小昭,小昭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赵婆婆被气的怒火攻心,但一句话还没说出。
庄大少开口道:“小昭,天底下能打死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更何况三杖打死我!你别怕,等我接了这师太三杖,就去闯那三绝阵,之后三书六礼,明媒正聘的把你娶回家!”
小昭听了庄大少的话,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了,开口喊道:“庄郎!”
“好大的口气!你先接住我这一杖在说吧!”
赵婆婆显然被庄楚与小昭气的不轻,她元力凝聚,忽的,厅内白光涌现,飞沙走石,人人都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