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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倩婷脸色铁青得看着自己的爱车,以及那个在自己爱车里喷洒呕吐物的无耻之徒。
诚然,刚才自己驾车时确实有故意猛踩油门和刹车的行为。
但是,你一个大老爷们会晕车?晕就晕吧怎么能晕成这样?
老娘就是想吓唬吓唬你,可从没想着让你吐我车里……尼玛还吐!
说实话,马克并不想吐人家车上,他的初衷不过是体验一下乘坐豪车的感觉罢了。
谁曾想,这车跑起来比救助站那辆破车还颠。
马克那所谓好车不晕车的想法,只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的臆想罢了。虽然他这才比上次晕车坚持的时间更长,但最终还是没能撑住,再次吐了个死去活来。
司机老刘一见警察到了,赶忙跑过去说明情况。
脸色不善的张倩婷也走过去,把满心怒气和抱怨发泄到郭青松头上。
没辙,谁让他确实来的晚了,已超出了规定出警时间是不争的事实。
郭青松一边致歉一边在心里狂骂跑去抓猫的杨兵,后者被树上的蜘蛛丝弄得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差点失手把手里的小猫扔下去。
总算有好心人关注晕头转向的马克,张惜舞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捏着鼻子送到马克面前。
“好点了么?”她关心的问。
或许是觉得捏鼻子不礼貌她放下掩鼻的手,皱着可爱的柳叶弯眉和小鼻子。
“谢谢!”好歹缓过点力气,马克接过瓶子把水倒进嘴里开始漱口。
漱了两次、在灌几口冰凉的水,感觉好多了。
张惜舞从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递给马克。
“擦擦吧。”
“谢谢。”马克接过抽纸,看了一眼微笑的张惜舞。
她挺漂亮的……某颗自以为枯死的心,在那张皱眉微笑面庞的感召下,似乎有了复苏的迹象。发自内心的和煦微笑,最是感人。
从一片狼藉遍地污物的车里出来,马克脱下沾着呕吐物的体恤衫。
“这个、那个……”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先走了。”
张惜舞和吴雨欣看着那道打着赤膊慢慢远去的身影,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肚子气的张倩婷不得不把车扔在附中门口,和张惜舞、吴雨欣两人一起坐到600后排。郭青松坐在副驾驶座上,也算有了一次乘坐豪车的体验,尽管这体验不怎么愉快。
按照相关制度,一行人驱车前往派出所录口供,顺便等张景达找来大批保镖护驾。
到派出所时,外出抓猫的杨副所长也赶回来了,让顶头上司一通训斥,派过去给臭脾气的冰山美人张倩婷录口供。
自从见到这位刁蛮的女士,一直在说出警不及时的事。
心情不豫的张倩婷张大小姐,回到家里又是一通生气。
原因无他,又和她老子吵架了。
在张景达的书房里,父女两人的这次交谈开始还算和谐。虽然在张倩婷看来,那间所谓书房充满着暴发户的气息。不过房间里书真不少,而且它们并非都是充数用的。
“车扔在一个郊区,那帮人换了车。”张景达翻看着一张打印纸说:“具体什么车型还不确定,正在查监控。”
“GL8是失窃车辆,车牌也是假的……”
警方尚在调查阶段,一般人是不可能拿到这些信息的。当然,张大老板也不是一般人,何况此事还涉及他的小女儿,张景达通过关系还是拿到一部分。
至少三个人参与、两辆失窃车辆和假牌,这显然不是一宗临时起意的罪案。
“爸、您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张倩婷问。
张景达不悦的答道:“我你还不知道?你老子我一向主张和气生财,什么时候有过这么‘狠’的仇家?”
他沉吟片刻道:“搞不好,是冲你吴叔来的。”
“雨欣……”
其实张惜舞心里早有所怀疑,毕竟她那位吴显达吴叔起家时的手段并不光彩。虽说早已洗白上岸恶名不显,但很难说他有没有过不去的仇家。
“你吴叔起家的时候对头很多,就算他早就‘金盆洗手’了也难说别人不惦记他。”
在“大学城”所在这片旧城区还叫某某县的时候,有两个年轻人在县城的商界崭露头角。一个是从事零售业起家的张景达,另一个是搞建筑业起家的吴显达。
可能因为两人年龄相若又重了一个字的原因,也可能是本乡本土的情谊,也或许是经营范围的差异,两人之间的私交不错。
当那座消失的县城变成城区时,两人公司的业务已经发展到临近几省。虽然在一些领域内有竞争,但也一起坑过附近的坐地虎、携手应付过江龙,他们即是本土商界的领袖人物,也是守望相助的商业盟友。
就算还不知道今天这事是冲着谁来的,加强自身的安保工作已是迫在眉睫。
“回来路上我给武滨打过电话,他的人明天就到。”张倩婷说出一个不为自己老父所喜的人名。
“嗯。”张景达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忍不住劝道:“白武滨的各方面条件是不错,但他又不……”
“我的私事你少管!”张倩婷冷着脸不满的说:“有空管管你那宝贝儿子吧。”
每次提到白武滨,差不多都要出现上述情况。
张景达老两口觉得大女儿年纪不小了,但女儿心仪的那位同学却不喜欢她。
“你哥不结婚不耽误你爹我抱孙子,你再不结婚就成老姑娘了。”其实张景达对长子都有所不满,只不过对女儿迟迟不考虑婚事的怨念更深罢了。
“老封建!”张倩婷只能在心里反唇相讥。
“要不是您坚持,怎么会有今天的事?”张倩婷转移话题道:“我早就说,即使不想让惜舞出国读书,国内也有不错的私立学校,非要她去读什么公立学校……”
“哼!还怨我?”张景达忍不住哼了一声,对他来说讲到子女教育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你和你哥的教育上,对他不该管得太松。”张景达的圆脸上挂着满腹牢骚:“对你,当初就不该听老宋的把送你到外国上学。”
“什么贵族教育?你看你现在学成什么样了?”
张倩婷反驳道:“不比我哥强?他连报表都看不懂。”
“是,你哥的文化水平低,‘不具备现代企业掌舵人所必备的知识技能’。”张景达不满道:“但他人情世故总是懂得、接人待物总是会的,开拓虽不足守成总有余。”
“可你哪?在外国读书读得啥?空有学历没有学问!我最后悔就是把你送出去,搞得诺大人了连人情世故都不懂。”
“我怎么没学问?我……”
张景达举起手打断女儿的反驳:“就说上回。”
“你王阿姨给你介绍男朋友也是好意,看不入眼也没什么,回头和你妈说不行?可你哪?”他指着女儿抱怨道:“你当场就翻脸给人‘撅’脸上。”
“那就是个土鳖……”
“‘土鳖’再不济,他大伯也是排位最末的副市长,就这么平白无故得罪人值得吗?”张景达打断道:“再说,你王姨和你妈三十多年的交情,就是看她的面子你也不能当面翻脸!”
“你说说,你让人家这介绍人的脸子往哪搁?”他拍着桌子训斥道。
“行了、行了,见面就吵架。”张景达的夫人推门进来,阻止了父女两人之间的争吵。张夫人年轻时也是位美女,两个女儿的瓜子脸都遗传自她。
“惜舞没事吧?”张景达问。
夫人笑了笑道:“没什么,觉得很刺激、好玩,还挺高兴的。”
“刺激?少年不识愁滋味……”老张很郁闷。
“对了、囡囡,听小刘说有个年轻人示警,这才发现异常惊走了坏人?”张夫人问女儿。
“是个挺混帐的小混混。”张倩婷一番添油加醋的诉说,着重讲述马克的丑态。
“你啊你,就这样答谢人家?”
“十万还少?我看是那瘪三贪得无厌。”
“囡囡,你还一直瞧不上你哥。”张夫人笑道:“今天去的要是你哥,他肯定先道谢、再搂着人肩膀称兄道弟,然后拉去吃饭。”
“吃完饭,再把谢金双手奉上,说些感谢话。”她看了一眼不服的女儿道:“人家和咱素不相识,就算只是几句话那也是救了你妹妹,这样才是道谢的正确的做法。你啊,从小没吃过亏,太盛气凌人。”
张倩婷不服气的争辩道:“就是个小混混,至于吗?”
“呵呵,你这样‘道谢’传出去先得说你爸爸没教育好,然后还得耻笑咱们家。”她学着长舌妇的口吻道:“你不知道,张家的大女儿小气得很嘞,好没规矩得说……”
“虽然妈的文化不高,但也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外头有多少人再看着咱家,真落个薄情寡义之类的坏名声你爸生意都难做。”
“我常说和气生财,与人为善自己为善……”张景达立刻结果话头,施展出“混合双打”技能。
张倩婷不耐烦道:“行、行!我哥行让他去处理不得了?”
“你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好好给人家道个歉。”张夫人很少对儿女们使用命令式口吻,可一旦用了还是很有效果的。
“我、我晚上还有事。”张倩婷抵抗着说道。
“不想去就算了,你能有什么事?”张夫人笑道:“我和你爸晚上约了你王姨两口子吃饭,顺便给人家赔礼道歉……”
“我去,我去给咱家的‘恩人’道歉还不成吗?”张倩婷心知肚明,老妈下一句就是你晚上没事一起吃饭。
她又不是傻子,一时冲动由着性子做了错事岂会不知道?只不过嘴硬罢了。
与其和那位关心自己婚事的老姨吃饭,张倩婷宁可硬着头皮去和马克道歉。
有市区无所不在的监控帮忙,马克并不难找。只要知道他住在华德公寓,详细住址并不难打听到。
华德公寓原本就是鸿达集团的开发项目,而鸿达集团的董事长恰是张倩婷那位吴显达吴叔,也是牵扯进今天这起未遂绑架案另一位受害者吴雨欣的父亲。
张倩婷没费什么力气,就从物业查到了马克的住址。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马克打开门看到张倩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