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6
难得放松一天，大家都放开肚皮放飞自我，借着队长给钱，点起菜来眼都不眨一下。
佟觉就不行了，白天才让闻一牧破费四百多块人民币，这会儿摁着良心谨慎点菜，心想着能省则省，他挣几个钱也不容易。坏就坏在后面郑楠和大风给她简单科普了IF的产业链以及无意间点了下闻一牧在这些里的股份占有比，佟觉断了那个念头，彻底放飞自我。
他这么会挣钱，也不差这几个菜钱了。
烤肉一波接一波，完全停不下来。佟觉坐边上，主动负责烤肉。闻一牧负责买单，自然坐在那里悠哉悠哉喝茶就行，目光偶尔落在某人熟稔利落地使用夹子，一看就知道是老手，食欲也是惊人，吃相完全融入那群网瘾少年，加上她头发剪短了，看起来真没有一丝女孩子气。
令人无比郁闷的是，从前到现在她食量都如此惊人，却还是这么小只。营养过剩呢吧？！
闻一牧收回目光，漫不经心转着茶杯把玩，倒是没怎么动筷。佟觉知恩图报地夹了几块肉到他碗里，顺手把几个盐罐子推到他手边，又蹦哒去烤肉了，“这家店牛肉特别好吃，你尝尝，我觉得撒原味盐比烤肉盐好多了。”
烤完这一轮，佟觉选择歇息，靠在沙发看他们继续吃。闻一牧吃完她夹的也就没再动筷，懒成蛇，窝在沙发玩手机。
佟觉好奇将脑袋凑过去，“在看什么？”
闻一牧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屏幕压低避过她的视线，“吃饱了？别等会儿回去了又说我没喂饱你。”
“......”
鉴于佟觉的职业关系，闻一牧最后一句话出来时某俩字在心里漾了下，佟觉目瞪口呆了两秒，然后稳住心神伸手摸了瓶果汁来抿。
正茫然着喝果汁呢，突然听到他说：“你头发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茬事佟觉牙龈又开始疼了，往沙发背上一靠，整张脸皱成苦瓜，“说起来都是泪，强烈呼吁国家在理发这一行设置四六级洗剪吹考试以及客人对话阅读理解。”
强颜欢笑面向男人：“说实话，很丑么？我觉得看多了就那样了。”
闻一牧不需要回答，皱起的眉心以及眼神间流露出的同情已经明显给出答案。
佟觉哀号了声，后脑勺砸在沙发背，一脸生无可恋。
闻一牧眉梢扬了下，低头玩手机。
佟觉觉得无趣，低头玩手机。
刚连上数据，掌游宝就有消息蹦出来，樱之野妹子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问她这两天怎么都不上线了，佟觉回最近找工作了，忙。对方秒回：这样啊，你好好工作，注意身体。佟觉回谢谢。
一分钟后妹子又问她在做啥子，佟觉伸了个懒腰，微眯眼扫一圈照旧吃得热火朝天的少年们，然后扭头看了眼玩手机的闻一牧，回：在吃饭，老板居然吐槽我发型丑，心在滴血。
樱之野妹子赶紧安慰一波，被安慰的佟觉瞬间身心舒畅，佟觉开心了容易变话唠，顺手问妹子最近游戏玩得如何，妹子回人机打得很开心。
人机啊......这姑娘太容易满足了。
佟觉砸巴下嘴，俩拇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动。
【来啊、快活吧】：有点志气，好歹上匹配怼一下真人，老怼AI有什么用。
【来啊、快活吧】：怕人说你菜？虽然哥只是个战师，但哥跟你来个双排还是阔以滴。
答应妹子改日双排带她匹配后，佟觉用手机看小说，然后就时不时有压抑的笑声传到耳里，闻一牧扭头看到这丫头整个儿缩在沙发角对着手机压抑地傻笑，还真是......
“你干嘛！”佟觉几乎跳起来暴躁，上下搓着耳朵，妈的疼死她了。
闻一牧弯弯手指，面不改色：“公共场合，请收敛个人表情。”
佟觉：“这里是包厢，队长你玩儿你的手机就好了啊，过度关注我会让我细思极恐的。”
闻一牧指自己的耳朵。
“......”佟觉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一个男人真特么计较。
“我就是这么计较的了。”佟觉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说出口，闻一牧居然神接上了，很恐怖有没有！捂着跳得七上八下的小心脏，佟觉抿唇笑了笑，心虚地直起腰板坐好。
“你们俩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呢，过来吃啊。”郑楠冲这边招手，围着吃肉的少年们一致看过去，将他们数据师未来得及收回的尴尬脸色尽揽眼底，而他们队长还是那副万年淡定的老样子，只是居然是侧着身坐的。
唔，他们的数据师被欺负了。
除此之外，角落里熟知两人背景的清水和大风心情有些复杂，刚迈进十九岁的清水捅了下大风胳膊，声音压得老低：“厉害了，分手还能这么和平相处，老大就是老大，连爱情都这么与众不同。”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大风挑了下眉。
清水叹气道：“我只是想起了你的初恋，唉，说实话，她真没办法跟佟佟姐比，你当初眼真瞎。”
“谁说不是呢。”大风承认得坦荡，想起拿点陈芝麻烂谷子事，也是有点怅然，然后又想到了谁，怅然一扫而光，嘴角不自觉翘起，低头看手机。
来到饭局尾声，服务员过来买单，报出消费数额时佟觉吃了一惊，差点把舌头给咬了，妈呀一顿五千多，虽然说闻一牧有钱，但是这么个宰法很不人道，佟觉良心非常不安，而且她后来点了两份菜都没吃完，浪费了。
众人瞧见佟觉一脸受惊仿佛是她要买单，实际上此时服务员拿着菜单也是对准她，郑楠笑着打趣：“难道数据分析师想为队长分担分担？”
“......”分担个毛。
在远古传说面前，佟觉只好尴尬转头看闻一牧，“队长该你买单了”才溜到嗓子眼，闻一牧却忽然眉梢带笑地看着她，眼底那抹戏弄令人发指，“那我在这里谢谢数据师了，唔，早上才帮你买了东西，这么快就抢着为我买单，我很感动。”
“......”戏这么足，干脆别搞电竞去演戏吧！这下佟觉心里对他的那点愧疚彻底烟消云散，干笑着，在众人期盼的目光回头接过单子。
服务员对她眨了下眼微笑说：“今天是Hug Day，小姐你跟男朋友拥抱一分钟可以打七折喔。”
“坏就坏在没男朋友啊......”佟觉随口接话，忽眼一顿，抬头秒微笑，“有没有性别歧视？同性恋可以吗？”
服务员犯难了，“......可以是可以，为求真实性，要求kissing a minute。”
哐当，清水手机掉了，不知怎的，他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佟觉会看向这边来。果不其然，佟觉真的看过来，带着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当她要坑他时才会有的笑容。
清水坚定摇头：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怎么能做那档子事。
其他人也突然警觉起来，纷纷低头左看右看装作很忙的样子。
“行了，就你事多。磨唧。”低沉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一股烟草味儿贴过来，闻一牧伸手绕过佟觉肩膀抽走她手里的单子和笔，划了几笔，然后把信用卡放上面给服务员，才抽回手。
服务员前脚走，后脚佟觉就捂着鼻头打了个打喷嚏。
身后的男人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然后面无表情退后一步，坐回沙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