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你真的见过泡成巨人观的女尸吗？”他不答，只问。
“……见过。”
“哦？我记得你三年前见到泡在夫尔马林里的尸体标本，吓得直接奔出门去吐。”
三年前？杨意在记忆里搜寻这个事件。忽然！她想到了！
三年前她去医科大学找思媛，当时思媛正在上解剖课，她兴致勃勃表示要参观，思媛就带她一起上课了。结果……杨意不觉得有什么好丢脸，她又不是医科生，见到尸体会吐很正常啊。
“你是思媛的……学长吗？”她问。
他伸手向她：“江文，FD医学院儿医科副教授。”
杨意瞠大眼睛，脑子里百转千回，“你是不是海棠的朋友？”
江文颔首，“你反应很快。”
S市真小。杨意伸手过去，两人轻轻一握。她微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希望你别介意刚刚我对那位男士说谎的事，我只是想摆脱他的纠缠。”
“可以理解。”江文声线温和，“你用了一种文明的摆脱方法。”
杨意笑了，拿出手机问江文：“可以一起拍张相片吗？”
他用眼神询问为什么要拍相片，杨意巧笑倩兮：“发给海棠，吓她一跳。”
江文也笑了。两人挨得近一些，杨意拿手机自拍了一张，随即发给叶海棠。她把手机扔回手袋，和江文说：“我得溜了，待会儿我伯父见着我，指不定领着我给别人展览呢。”
“介意一起吗？”他问。
她朝他笑笑：“当然不。走！”
两人在人群中钻出大厅，走向张灯结彩的甲板。
天色已暗，半空中一弯弦月，朦朦胧胧透着光。微风吹来，带着舒适的凉意。江文的手机响了，他接听起来说了不到两句，就把电话递给她：“海棠。”
叶海棠在电话里尖叫：“你们俩怎么就认识了？”
杨意笑笑：“S市太小了。”
“茫茫人海都能相遇，你们很有缘啊，好好发展！”
杨意笑笑，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他。
江文说：“本来海棠打算下周末安排我们会面。”
“现在省了。”杨意轻笑，“冒昧地问，江先生你多大？”
“三十。”
“对自己的婚姻大事着急吗？”
“不急，但身边的人都已经急疯，好像结婚才代表能幸福靠似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杨意一起吐槽，“对啊，我们都不急，他们在急什么呀？就拿我爸妈来说吧，晚上出门前还和我唠叨，说因为读书读得多，所以嫁不出。都是什么歪理论！”
“也不算歪理论，一门心思扑在做研究上，交际圈子越来越窄，所以博士、博后，确实嫁娶年纪普遍偏晚。再一个，女性学历高，会让平凡普通的男人望而却步，生出自卑不敢高攀的想法。”
“所以我要为此有忧患意识？”她摊摊手。
江文一笑：“我看你很明显并不把别人的忧虑当回事。”
杨意点点头：“这些话我不敢和我爸妈和朋友说，怕他们打死我。其实我不需要男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你也是一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