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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又如何。”
比起跟着赵庭不人不鬼,或是跟着西戎太子去国离乡,留在萧长恪身边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连喜吞吞吐吐:“小姐你还年轻,难道就这样一辈子守活寡吗?”
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我不禁微红了脸。
“你以为我还有得选吗?我们都没有,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我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所以连喜,拿出你的激灵劲,咱们以后全靠萧厂督这颗大树了。”
连喜蔫蔫的,还在垂死挣扎:“他虽然救了小姐,可他瞧着就不像个好人,而且我骂过他说过他坏话,都说东厂探子多,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我头疼的扶额:“现在担心这些是不是晚了些,还是你想回王府,继续被苏卿怡关起来……”
连喜连连摆手,笑的比哭还难看:“我就是有点怕……好吧,我尽量。”
连喜回房休息后,我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
“睿王府的岑侧妃暴病身亡,本督前去吊唁。”
从萧长恪嘴里听到这句话时,其实我心里并不如表现的平静。
并不是还对赵庭存有什么情意,从被送出王府的那一刻我和他就已然情断义绝了。
我只是诧异,他竟能心狠至此,也周密至此。
既讨好了西戎太子,又能名正言顺专宠他心爱的女人,如此多的好处,代价不过就是一个被他利用完又弃若敝屣的侧妃。
暴病身亡,竟就这样抹去我的存在吗?
……
我原以为萧长恪今夜不会回来,哑婶也比划着告诉我,他并不常回这个宅子。
谁知入夜后才睡下房门就被敲响。
是白日里那个车夫。
“督主让你去书房见他。”
我听萧长恪唤他方藏,能常跟在萧长恪身侧,此时又穿着东厂的飞鱼服,应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我虽然疑惑这么晚萧长恪见我会是什么事,但也不敢耽搁。
更衣后踌躇了一下,还是去厨房把早些时候炖好的汤盛了一碗用托盘端上。
敲门依旧没有等到回应,他似乎懒得理会这些繁琐应和。
推门而入,见他正闭目仰靠在圈椅中。
他的五官初看是有些淡的,就像山水间笼了层渺渺轻烟,但拨开那层轻烟细看,就会发现一张虽然没有生气却摄人心魂的面容。
凤眼狭长,鼻梁挺直,唇形菲薄诱人,颜色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些过分殷红……
我垂下眼不敢再看,蹑步上前把汤碗放下。
明明已经放轻了手脚,可靠近那一瞬他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扫过来的眼风凌厉若电。
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汤险些打翻。
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动作的,转眼汤碗已经稳稳落在他手上。
他垂眼看了看,低头抿了一口,眉头微动:“给本督准备的?”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已经恢复了往常,便也松了口气。
“不知道督主回不回来,提前备着总是没错的。”
“那本督若是不回来,岂不是浪费了你一番心意。”
我摇了摇头,如实回答:“督主回不回是督主的事,我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
萧长恪看着我,视线有些莫名:“铭鼎楼那一夜,你也是这么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