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看着被她宠了整整十五年的妹妹，从前的她有多天真可爱，现在就有多狰狞可恶，丧尽天良，不可原谅！
他一手提着笼子，一手捏住顾妍的下巴，这张脸有五分的像宋媛媛，有三分的像宋初晴，可她的心却已经黑透了。
面对这张柔弱可怜的脸，顾琛丝毫不为所动。
从初晴出事到现在，他都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只要一闭上眼都会梦到他的幼年，但他的幼年里没有顾妍，也没有宋媛媛。
唯一有的，只有宋初晴。
每次梦到最后，他都会看见宋初晴上了那架飞机，然后飞机在空中解体，她随着所有的乘客都摔得粉身粹骨。
他的眼里不满了红血丝，因为充斥着怒火，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的人。
胆大如顾妍，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委屈地扁了扁嘴：“哥，他们都死了，能陪着你的就只有我，难道你要每一个爱你的人都去死吗？”
顾琛听得作呕。
他打开笼子，捏住老鼠的尾巴，直接将老鼠扔到了顾妍的脸上。
顾妍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那里已经被咬了一口，又疼又痒，不知道这老鼠有没有病毒，她害怕地发抖，尖叫不止。
助理掏了掏耳朵，别开了脸。
顾琛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顾妍的哭泣、尖叫。
媛媛死前，恐怕比她还要恐慌，还要绝望。初晴出事那会儿，心里都恨着他们，更是心如死灰。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额能会对顾妍温柔以待？就凭她是顾家的养女，就凭她是自己疼爱过的妹妹，就想一手遮天，兴风作浪？
顾妍撕心裂肺的吼声贯穿了整间地下室，老书已经啃了好几块肉下来，她的脖子在流血。
那种逼近死亡的感觉，让顾妍的心紧了又紧。
“哥，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哀声地求着，顾妍的神色焦急恐慌，还带着几分绝望。
但在内心的最深处，她竟然还有几分期待。
“哥，从小到大，我救我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只有你啊！求你可怜我！可怜我好不好？”
她可怜、娇弱、委屈，哭的模样竟让她的脸显得更加艳丽。只要是个男人看了，恐怕都要软了心肠，或许原谅了她也说不定。
她期待地注视着顾琛，眨巴着眼睛，像是小奶猫似的。
顾琛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沉重的恨意压在心底，让他几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冷冷道：“就算你一无所有，也不是害人的借口。如果你真的悔悟了，又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对这些年犯下的错都一字不提？”
顾妍脸色一变，讥讽道：“我凭什么悔悟？要不是他们这些贱骨头拦路，或许我早就得到你了！”
对她的冥顽不灵有了新的理解，顾琛黑邃的眼睛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他忍着掐死她的冲动，不屑道：“就算他们都死了，那也轮不到你来说爱。这个字，你根本就不配！这些天以来，我无数的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同意母亲收养你，为什么要护着你，相信你！”
每一个字都像是把尖刀，一刀刀扎进了顾琛的心口，也扎进了顾妍的心口。
顾妍痛苦得忘了哭，她呆呆地张着嘴，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而她，又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