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衿静静立于原处，一动未动。
良久。
终是站在也府门口的男子走上前来，盈盈烛火映着她：“晚晚，好久未见。”他声音淡雅。
叶子衿垂眸，静静望着他手中的灯笼，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你……怎的会在这儿？”
“前几日方才归京，”南墨笑了笑，“归来时，途径扬州。”
扬州！
叶子衿倏地抬眸，她兄长待的地方。
似察觉到她眼中的晶亮，南墨笑意深了些，缓缓从袖口掏出一纸书信：“这是羡渔兄托我带给你的。”说到此处，他终究有些感慨。
还记得前年，二人还曾对酒小酌，却未曾想，不到两年，竟已物是人非。
叶子衿接过书信，指尖微有冰凉。
叶羡渔不能入京，她……如今出京都极为困难：“多谢。”她声音极低。
南墨摇摇头，思虑片刻：“晚晚，今夜王府宴席，我看见你了。”
叶子衿睫毛微颤。
“你与王爷的事，我都听闻了，”南墨声音迟疑了一下，“而今，你这般晚都要回叶府，证明传言不虚，是不是？”
传闻，王妃式微，王爷得权，二人早已和离。
叶子衿垂眸，未曾言语。
南墨却已了然，他静默良久，突然道：“晚晚，我若是说，我心中是喜悦的，是不是极为卑鄙？”
叶子衿一僵，抬眸鼓着眼睛望着他。
南墨却倏地低笑一声：“我记得幼时，你被人拦着不能吃甜，便总用这种眼神瞧着我手中的糖葫芦。”
那时，她眼神中的渴望都要溢出来了。每每此刻，他总是偷偷将糖葫芦递给她。
虽然……那糖葫芦本就是买给她的。
幼时……
叶子衿眼神恍惚片刻，有多久，她未曾想到幼时了呢？
“晚晚，你骗不了我的，”南墨低道，“我了解你，在席宴之上，你对封阳，早已没了当初的义无反顾了。”
叶子衿死死咬着下唇，好一会儿蓦地抬眸：“即便真的与封阳和离，南大哥，依旧是同你无关的。”她半眯双眸，忍着心口翻涌的酸涩。
“……”南墨手一僵，下刻却反而笑的越发清润，“早知你这般没良心了，”他声音极轻，恍若呢喃，“怕你连哭都不知如何哭，只知睁着眼睛说‘无事’，这才等在门口，却被你这般回绝。”
以往，她从来都是率性而为的，何曾……这般故作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