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嘴可以接吻不行石磊磊高压郭大结局在线阅读

亲嘴可以接吻不行石磊磊高压郭大结局在线阅读

时间:2020-08-31 00:42:58作者:修仰峰

精品小说《亲嘴可以接吻不行》由修仰峰所编写的轻类型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石磊磊高压郭,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福州火车站站前广场。葛蔓蔓气喘吁吁跑来,林风背着一个大包拉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等很久了。葛蔓蔓忙说不好意思,睡晚了,其实她是带一个玩友的室内设计朋友去看仓库了,希望他能拿出装修方案。林风表示不介意...

《亲嘴可以接吻不行》 免费试读

福州火车站站前广场。葛蔓蔓气喘吁吁跑来,林风背着一个大包拉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等很久了。葛蔓蔓忙说不好意思,睡晚了,其实她是带一个玩友的室内设计朋友去看仓库了,希望他能拿出装修方案。

林风表示不介意,葛蔓蔓说快到点了我们进站吧。林风笑着说,不急,我提前说了半个钟点,葛蔓蔓说,早知道这样我慢慢来。林风说,你就忍心让我一直等下去吗?葛蔓蔓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装作没听懂,说这次出行AA,我早跟你说了的。林风说,行,你说怎样就怎样。

两人进站坐扶手电梯,正要到候车室时,葛蔓蔓觉得前面一个男的背影很熟,就多看了几眼,刚好男的回过身对上眼了,葛蔓蔓诧异地问他:“你怎么在这?”

石磊磊也觉得意外,说:“你怎么也在这?”葛蔓蔓看他身旁站着的女生,高高个,全身洋溢着浓郁的书卷气和压制不住的青春气息,她的眼神和肢体语言,无声地说明她对石磊磊的依恋。

石磊磊也看见了跟在葛蔓蔓后面的林风,跟他点了一下头,说你们去旅游啊,林风说出去转转。兰倩看着葛蔓蔓,又看看石磊磊,石磊磊介绍说,以前的同事。兰倩朝葛蔓蔓和林风笑了笑,说你好。葛蔓蔓也说你好,觉得石磊磊和这女孩真般配,都背着旅行包,一身休闲装,连戴着的墨镜镜片颜色都极相似。

石磊磊对兰倩说,就要开车了,赶紧检票去。他在路上故意拖拉了一些时间,好避免进站时跟仲彩华碰面。兰倩朝葛蔓蔓挥挥手,说再见,牵着石磊磊的衣袖进了第四候车室,葛蔓蔓和林风则去了第三候车室。

在第6车厢坐好,兰倩迫不及待地对石磊磊说,你的同事怎么都那么好看,跟男女明星似的。石磊磊说,好看吗?我觉得一般。兰倩说,你那个女同事的眼神好像有点怪怪的。石磊磊说,那是肯定的,羡慕我们兰博士呗,青春焕发,亭亭玉立。兰倩用小拳头敲打他,说讨厌讨厌,又拿我开涮,脸上却绽开朵朵鲜花。

石磊磊说要到前面的洗手间一下,在那里往第5车厢来回扫了几眼,看见仲彩华了,在闭目养神,露出头上插着的那几根蛇头簪。石磊磊心里安顿下来,坐回座位,想葛蔓蔓和林风究竟要去哪里,兰倩往他嘴边塞了一个东西,说酸梅,尝尝。石磊磊嚼着问,什么酸梅这么酸。兰倩说,酸梅肯定酸啦。石磊磊说,哦,原来这样。

开往上海的动车上,林风忙着放行李,葛蔓蔓翻看杂志,心里却想石磊磊这狗头什么时候跟那女孩好上的,怎么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

林风说:“发什么呆,吃苹果。”苹果削得很平整,连纹路都井井有条,葛蔓蔓忙说谢谢,林风说客气什么呀,介绍这次行程,说先到杭州,然后一站一站玩到上海。葛蔓蔓说好,林风说别光说好,也提提意见。葛蔓蔓说你总是做得那么好我想提意见都难。林风笑了,怕空调太冷,从包里拿出一条小浴巾盖在葛蔓蔓膝上,葛蔓蔓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动车开了,一等座车厢人不多环境很好,林风笑语晏晏说着趣事趣闻,葛蔓蔓听多说少,突然问:“他做记者好好的怎么后来不干了?”林风问谁呀,葛蔓蔓说:“你老师,石磊磊。”林风反问:“你不知道吗?”葛蔓蔓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林风又反问:“怎么好好的问这个?”葛蔓蔓说:“到杭州要5个小时呢,闲着没事说说嘛。”林风听葛蔓蔓的声音都有撒娇味道了哪经得起这个,打开话闸:“说来话长,因为一桩陈年悬案了,那次他得到一条重要线索去暗访,没想到走进一个贩毒交易现场,他昏倒在那里,交易一方的女毒贩被抓,然后她老公大毒贩头子管彬也落网,200万毒资不知去向,他有重大嫌疑报社开除了他。”

葛蔓蔓异常吃惊,没想到没点正型的他竟然背着这么一个大案子。说到女毒贩,葛蔓蔓马上想起仲紫那美得令人目眩的容貌,问林风:“女毒贩是不是叫仲紫?”林风吃惊:“你怎么知道她的,认识?”葛蔓蔓说:“谈不上认识,偶然听人说过。”林风说:“这个女的千万不要认识,她绝对是个麻烦人物,很多人说石磊磊就是被她害的,也有人说他们关系很复杂,仲紫喜欢他,好几次偷偷给石磊磊报料,让她老公的非法生意受到很大损失。当然了,这都是传言,是真是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仲紫喜欢石磊磊?葛蔓蔓觉得这种传言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根本就是两路人,石磊磊怎么可能喜欢她呢?葛蔓蔓说:“这个也太八卦了,我不信。”林风的话瘾上来了:“是啊,我们报纸圈子的人打死也都不信石磊磊会起贪心黑了两百万,也不相信他真会跟那个混社会的女人搞在一起,可是有些事情想想挺奇怪的。知道吗,女毒贩有个女儿,她被抓走后石磊磊领养了她,比亲生女儿还亲。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对仲紫心存愧疚想弥补,还是另外有原因?这些年,一直有人猜测说这个小女孩其实就是他跟仲紫的女儿,管彬不过是挂名的父亲……”

天哪,怎么会这样,葛蔓蔓忍不住失声问道:“林风,你觉得这会是真的吗?”林风说:“从感情上说,我是不信的,可理智看,石磊磊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什么都有可能干出来的。”葛蔓蔓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林风的眼神里透出一些诧异,拿过水瓶喝了几口水,然后作调皮状问林风:“你好像对你老师很有意见哦。”

林风苦笑:“我哪敢,是他对我有意见,准确说,是误会加成见。”葛蔓蔓说怎么说,林风说:“在报社开除他这件事上,他一直认为是我在背后使了坏,另外还有一些人煽风点火,他更是认准了这个,对我的误解越来越深。”葛蔓蔓说:“为什么不好好解释?”林风摇头:“没法解释,因为他被除名后,我很快顶替他当上了部门首席记者,这是领导的决定,我事先一点不知情,可他一口咬定是我在背后运作的结果,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散布消息,说是我挖好陷阱让石磊磊跳下去,好取而代之,我有口难辩,没过多久就从橄榄报跳到芒果报了。”

葛蔓蔓明白了林风的用意,他是在借今天闲聊的机会倾诉内心的块垒,安慰他说:“没做亏心事不要在意这些。”林风说:“不在意都不行,我们这个圈子不大,谣言说得多了,假的都会变成真的。这些人也不用脑子想想,就算没出那件事,石磊磊也在报社里呆不下去了。”葛蔓蔓问他有什么问题被人抓住把柄吗?林风说:“他没有把柄,是太认真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谁像他这样虔诚对待新闻的,从不接受说情,更拒绝吃请和红包,把上上下下领导都得罪了个遍,你说,这样的人际环境还怎么做新闻?”

葛蔓蔓说:“对工作负责不是坏事,说到底也是对报社负责呀。”林风露出苦涩的笑:“话是这么说,可很多时候做人比做事重要,他的字典里没有‘妥协’,认准了就一条路上走到黑。他怎么就不想想,跟他同一批的好些记者都当领导了,为什么大名在外的他依然是个记者?”

妥协?聪明的人都很懂得如何妥协什么时候妥协,就像自己,如果懂得向王胖子妥协一下,半推半就当他情人,不但不至于被迫辞职反而在公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问题是,妥协的葛蔓蔓还是葛蔓蔓吗?葛蔓蔓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石磊磊没做错什么,不是什么人都会妥协的。”

林风说:“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很多东西是很微妙的。打个比方,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在平潭人开的隧道公司当技术总监,赚了很多钱,对钱不在乎,可以纯粹为新闻理想采访写稿,以至提出不要分发好新闻奖,或把奖金全部捐给弱势群体,可其他同事都指望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他这样做还让不让人活?”

葛蔓蔓了然了,对这个务实到骨髓里的城市来说,石磊磊是一个异类,他多存在一天很多人就如鲠在喉。是的,这个又瘦又黑的男人太自我了,好像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一块全身长刺的石头全然不顾他的所作所为是否触犯“众怒”。葛蔓蔓想替石磊磊再辩白几句可找不到词了。在这个问题上葛蔓蔓觉得林风是对的,他圆润通达为人处世身段柔软,所以他活得顺畅悠然,而石磊磊如关在铁笼咆哮的野猪伤了自己也累着别人。

南下的动车里,石磊磊站起来,兰倩问又去哪里,石磊磊说洗手间,兰倩说怎么老去呀,石磊磊轻声说,年纪大了肾亏。兰倩说,讨厌,不许说这个。石磊磊笑笑,到洗手间那边往5车厢看了一下,老货还是岿然不动,够镇定的。石磊磊转过身,拿出新手机给依松电话,问情况怎么样。依松破口大骂,说那个鸟人变态,大清早要他到马尾罗星塔下拿什么东西,他到塔下等了N久,又来电话说改到长乐金刚腿那边。石磊磊觉得这就对了,他们无非是要死死拖住自己。他问依松,那男人有没识破你声音,依松说怎么可能,顺口溜似的用福州话说了一段骂人的话,把石磊磊都听得笑出声了,这小子模仿能力太强了以假乱真,还押韵呢。

石磊磊放心回到座位,兰倩挽住他说要睡睡。石磊磊说,别睡了眨眼就到厦门。兰倩说就要睡,枕着石磊磊的肩膀舒服闭上眼。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在厦门火车站如流的人群中,石磊磊一边远远盯着仲彩华,一边拉着兰倩。仲彩华一身运动装,把一个鼓鼓囊囊的挎包背在胸前,不紧不慢地出了站口,上了一辆的士。

石磊磊也上了的士,师傅问去哪里,石磊磊看着前面那辆的士,对兰倩说,倩倩,我们随便逛逛行不行,兰倩说行啊,又凑过石磊磊耳边说,只要不甩下我就行。石磊磊说不会的,兰倩抱住他胳膊当枕头,嗯,我知道你不会。石磊磊不忍看她陶醉的神情,指挥师傅沿着前面那辆的士的路线走。

仲彩华在轮渡站下车,往中山路步行街走,石磊磊忙对兰倩说,我们去中山路步行街好不好,好久没去那逛了。兰倩说行呀。两人下了车,石磊磊带兰倩穿过一条小巷来到步行街,以兰倩为掩体,迅速搜索,很快锁定仲彩华,老女人就在前方不远处悠哉得很,一家一家逛店铺,大老远来不是为了买打折品吧?

快国庆了,步行街到处都是商家的促销活动,还有搭抬表演互动游戏好不热闹。兰倩可兴奋了,这边看看那边玩玩,石磊磊跟着逛,利用人群作掩护盯着仲彩华。

仲彩华没有任何异常,在从一家闽南特色糕点店出来后,石磊磊发现她头上多了一朵康乃馨,在动车上不见她戴这时候怎么突然戴起来了?石磊磊侧头装作给兰倩整理散落的头发,眼睛却死死扫描着仲彩华附近。

前面搭好的一个红台上,一家婚纱公司主持人在介绍走台的模特。兰倩眼睛一亮,说好漂亮的婚纱啊,我喜欢,拉着石磊磊过去看。模特每展示一款婚纱兰倩都哇哇个不停,石磊磊站在她身后观察,前面的仲彩华突然停了下来,蹲下整理鞋子。石磊磊猛地觉得有一个男人好像在向仲彩华靠拢,不禁握紧手心里的兰倩的手,兰倩回过头甜甜笑了一下。

是的,那男人大概五十来岁其貌不扬,手提一个买菜用的布袋子也戴着墨镜,石磊磊多年调查记者训练出来的神经告诉自己,他确实在张望一阵后,从步行街中心一步一步朝仲彩华走去。

而仲彩华好像走累的样子,斜靠在一家商店前面的石柱子上喝着珍珠奶茶。

他们想干什么?石磊磊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

这边主持人说现在进入互动环节,请观众朋友上台模仿男女模特走秀的POSE,表演得好送一份精美礼品。不少青年男女跃跃欲试,但都不好意思第一个上台。主持人指着兰倩这边说,这对帅哥美女好有型哦,请你们上来给大家作示范好吗?石磊磊全身心关注那个男人和仲彩华的动静,只觉得兰倩兴奋地在挠自己的手心,主持人在叫我们呢。

主持人继续煽情,观众朋友们给这对帅哥美女鼓鼓劲,让他们嗨起来好不好?观众掌声阵阵。兰倩显然很乐意参加这样的节目拉着石磊磊走上台,跟着两名男女模特摆两情相依的造型。一旁的主持人继续造势,问观众表演得好不好,台下叫好声不绝。石磊磊用眼睛余光扫视仲彩华那边,男人已经越来越接近那根石柱了。

表演得差不多了,石磊磊拉兰倩要下台,主持人不依,很八婆地说,大家看看帅哥美女多般配呀,妹有情郎有意是不是应该现场来个KISS,以见证他们纯洁的爱情?台下乐开了,起哄鼓掌,不停地喊来一个,来一个。

兰倩小手在颤抖双唇也微微颤动格外嫣红,她含羞带笑地看着石磊磊。石磊磊暗暗叫苦,这边造出这么大的生势,仲彩华那边不可能不有所关注——自己很可能暴露了。

主持人带动观众鼓掌呐喊把气氛推向高潮,兰倩也红着脸微微仰头闭上眼。石磊磊别无选择轻轻捧她滚烫的脸庞,亲她的唇,霎时间,兰倩身子一抖,石磊磊听到了她嘴里一声似有若无的呢喃声。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干扰石磊磊眼睛余光不屈不挠地盯住那个方向。

台下炸开了,观众欢呼尖叫。石磊磊却猛地一怔,仲彩华那边情形突变:男人的布手袋掉地上了,他弯腰捡起后改变方向,朝另一边走开了。哪里出问题了?仲彩华还靠石柱上喝奶茶,不对,不对,她好像哪里少了点东西,那天货的司机送菜的情形电闪雷鸣般在石磊磊头脑里浮现,石磊磊差点大叫起来,对了,对了,她头上本来有好几根蛇头簪的,怎么现在只插着一根了?天哪,康乃馨搭配一根蛇头簪,难道就是她的警告信号?

兰倩轻轻推了石磊磊一下,说傻瓜,你咬住我嘴唇了。石磊磊赶紧松开,连连说对不起,匆匆拉兰倩下台,再朝那个方向看去时,仲彩华不见人影了,四处张望已找不着目标。石磊磊心里懊丧地叹气,摘下帽子连连扇风。

兰倩问磊磊,你在找谁呀?石磊磊说,哦,刚才好像看见一个熟人,不过也可能是看错了。兰倩好像没听见石磊磊回话,意犹未尽地脸红看着他笑。石磊磊说怎么了,兰倩还在笑,说我不告诉你。石磊磊说,你笑得我心里发虚。兰倩说,磊磊,你真想听吗?石磊磊说想听。兰倩说,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石磊磊含糊地说好好,那边又有什么好玩的,看看去。兰倩说好,偎依着走。

石磊磊一边逛一边找,很快,仲彩华又重新走入视线,她左手右手拎着大包小包,一副收获颇丰的样子。石磊磊跟了一阵就失望了,老东西显露出来的已完全是一个有钱又自以为还有点姿色的老女人那种全身心投入的购物欲了。

石磊磊正犹豫还要不要再跟时,手里的墨镜镜片告诉他仲彩华好像正向自己走来,忙拉着兰倩就势走进旁边一个珠宝店在柜台间逛来逛去,只听得背后仲彩华叫:“这不是石总,兰老师吗?哎哟,我远远看着像你们,没想真是你们!”

石磊磊转过身装作很惊讶地先发制人:“仲姐,你怎么在厦门?我们真是有缘,在哪都能见到。”仲彩华说:“是啊,来中山路买点东西,没想到碰到了,真是缘分哪。”她的眼神除了热情,没有任何一点反常或怯场。

仲彩华指着柜台说:“怎么,石总是要给兰老师买什么珠宝?”石磊磊不知怎么回答,兰倩说话了:“我们早在福州买了,来这边就是看看。”她腰肢往石磊磊身上靠,石磊磊轻轻搂住,好清新的细腰啊,把自己的尴尬遮挡过去了。

仲彩华说兰老师命真好,碰到石总这么好的唐部仔以后肯定幸福恩爱。说得石磊磊脸上都挂不住了,掏出手机装作看短信。仲彩华挽着兰倩往轮渡方向走,边走边聊,不时笑得直弯腰,石磊磊帮她提包跟在后面。

走到中山街尽头,仲彩华突然惊呼一声,说,要死了只顾得说话,忘了买四点半回福州的动车票,还从包里拿出票给兰倩,要她帮忙看看是不是四点半的。兰倩说没错,四点半的。仲彩华看看表,说得去火车站。

石磊磊帮她叫了一辆的士。仲彩华挥手,你们好好玩,厦门就适合你们年轻人谈情说爱。石磊磊看着她坐的的士越走越远,兰倩问了一句,还跟吗?石磊磊愣了一下,说她又不是明星,有什么好跟的?我们继续玩——你还想去哪?兰倩手指海湾的方向,鼓浪屿。

两人坐轮渡到了鼓浪屿,兰倩蹦蹦跳跳,说我就喜欢鼓浪屿,带着石磊磊在小巷转悠。不知不觉繁星满天,石磊磊说不早了该回了不然没动车了。兰倩说,才不呢,来鼓浪屿不住一晚等于没来。石磊磊劝说再三,兰倩就是不走,还说除非把她扔下海。石磊磊无奈,说那找家旅馆住下吧。

鼓浪屿的家庭旅馆真是多啊,各有各的情调,一家家问过去,都客满。石磊磊对兰倩说,不想回去只有天当被地当床了。兰倩噗哧笑出声,跟我走吧,保证你晚上不用露宿海滩。兰倩带路,沿着小路拐弯转角来到一家三层高的石头房子,走进庭院常春藤下一张长方桌,好些年轻人在那上网,打牌,笑声不绝于耳。其中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一直看着他们俩,还叫了声兰姐姐,兰倩跟她打招呼,对石磊磊说学校同事的女儿。石磊磊想,现在小孩可真会享受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恬淡女人出来了,兰倩跑过去和她拥抱,在她耳边嘀咕什么,女老板看了看石磊磊,笑着说别站着,给了兰倩一把钥匙,要她带石磊磊上楼去。

走着木楼梯,兰倩说,房间都满了,不过王姐看你可怜,把她自己住的房间让出来,对你够好了吧。来到顶楼的房间,里面布置很简单,但每个细节都透露出主人不俗的品位,尤其是那扇上面可以坐人的檀木窗,一推开,就可以看到海湾,星光下的海湾,像蒙着一层梦的颜色,远处隐约传来的是哪家孩子的练琴声。

石磊磊看着房间里的大床叫苦,晚上怎么办,难不成两人同床而眠?兰倩洗澡出来了,一袭吊带棉布睡衣,熏衣草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石磊磊转过头看窗外。兰倩说,坐呀。石磊磊只好坐,窗户不大,一坐下两人就挨得很近,连她温热的鼻息都听得见。兰倩笑着问,怎么脸红了。石磊磊没说话,兰倩用头轻轻碰他的头,下午干嘛咬我?石磊磊更不敢说话了,兰倩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不过我喜欢。石磊磊窘得恨不得跳进海湾里去。

还好兰倩没继续缠绵下去,跑到床上从包里拿出笛子递给石磊磊,吹笛子给我听。石磊磊说好,从童谣,古乐曲到国外名曲。兰倩渐渐闭上眼。石磊磊信马由缰,曲随心转,想到什么就吹什么,最后吹响的是《羚羊过山岗》,兰倩微微睁眼,说伤过心的人才唱的。石磊磊心里一震,怎么吹这个曲子了?一下子想起那天晚上葛蔓蔓听《羚羊过山岗》的神情。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也跟林风同处一屋相互偎依?

心境乱了,曲子戛然而止,笛子掉落窗上。兰倩已经睡着了,石磊磊轻轻抱她上床,盖好被子,自己拿个枕头蜷在窗户上睡,可哪里睡得着,窗外是无穷尽的海浪声,身边是一个青春女孩。

这个晚上葛蔓蔓也没睡好,大概是认床的缘故。跟林风到杭州后,林风带她到西湖附近的一家酒店,她坐在大厅看着他办理手续,来之前,林风没有问订一间还是两间房,葛蔓蔓也没有跟他说要订几间。有些事不说比说好,就像现在,葛蔓蔓就想看看林风会拿几张房卡过来,两张,说明他是绅士,懂得尊重自己;一张,说明他是按捺不住的登徒子。而对后者,葛蔓蔓向来是毫不留情的。

林风过来了,递给葛蔓蔓一张房卡,他自己一张,紧挨着的两间房。葛蔓蔓暗暗松了口气。林风说你睡眠不好,这家酒店很安静的可以睡个安心觉。体贴的男人,没有理由不报以微笑。

晚饭是在附近一家杭菜馆吃的,林风点的菜和他人一样,细腻,做工好,看着养眼,吃得暖胃。晚饭后林风说去西湖逛逛,葛蔓蔓不好反对,但明显兴致不高,林风以为她坐车累了,没逛多久就说回酒店早点休息,明天好去西溪。

葛蔓蔓没有也不好告诉林风,她之所以情绪不高是因为触景伤情。很多年前,她和亮亮爸爸梁暖冬坐十几小时的火车到杭州看西湖,那时候他们多么柔情蜜语,可如今,美景依在爱情却如湖面上倏忽而过的白色水鸟,拍拍翅膀就没了踪影。此情此景不能不让人联想,即使跟林风再来一次爱情,最后的结局谁能保证就一定会比第一次好?

葛蔓蔓承认自己在感情方面是个爱在心里较真的人,可只有较真才能让自己踏实。葛蔓蔓有些神伤地回到酒店百无了赖,睡觉吧,太早了,看电视,翻来倒去,形同嚼蜡,只好打开房间里的电脑,登陆QQ,MSN,可又没有和聊友说话的兴趣,一个劲地翻找好友头像。

找谁呢?葛蔓蔓也觉得纳闷,那些平常联系多的玩友都在线上可不想和他们说话;至于林风,只需打个内线电话或敲几下门,他一定火速赶到的。葛蔓蔓慢慢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想找石磊磊,但很快哑然失笑,这死人是自己唯一认识而又没有QQ、MSN联系的人,因为这个,他的存在显得有些虚拟。

葛蔓蔓很想打个电话过去,但终究没打,他跟那个女孩出去玩是他的事,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说三道四。葛蔓蔓叹口气,躺床上看英文杂志。平心而论,这狗头身上颇多与众不同的东西对年轻女孩是很有吸引力的,有女孩爱上他一点不稀罕。那个高个女孩看他的眼神,就说明她对他已经不是一般的喜欢了。这不是一般的女孩,她自有她强大的精神世界,她能看上的男人不可能是凡夫俗子。今天晚上,他们会在哪里,都干些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狗头对女孩一定是春风明月绝对不像对自己那样风吹雨打。

第二天一大早林风和葛蔓蔓直奔西溪,林风不仅懂得照顾人而且也懂得玩,葛蔓蔓很开心。从杭州到上海,一路玩过去,葛蔓蔓越玩越投入,眼里只有林风,石磊磊和高个女孩也就淡出了。

到了上海,林风第二天就要去开会,晚上请葛蔓蔓在酒店的西餐厅吃饭要了两瓶红酒,葛蔓蔓知道他酒量不行,没放心上。不想林风频频敬酒,葛蔓蔓暗笑这小子想灌我酒,真是陈靖姑面前耍法术——找错人了,但不动声色,林风喝多少,她也喝多少,两瓶见底时,林风趴桌上抬不起头了。

葛蔓蔓扶他回房间,林风一直叫蔓蔓,蔓蔓,葛蔓蔓问他是不是难受,如果难受,手指插到喉管把酒抠出来。林风说不是,我想,我想。葛蔓蔓问他想要什么,林风努力睁开他被酒精烧得通红的眼睛盯着看葛蔓蔓,葛蔓蔓在里面看到了一团火焰。她没想那么多,帮林风掏房卡开门,好安顿他睡下。房门一开一关,灯都还没来得及亮,林风猛地抱住葛蔓蔓,力气大得跟他人极不相称,嘴里呢喃着说蔓蔓我好喜欢你,嘴一下子亲住葛蔓蔓的嘴,舌头就往里面钻。

葛蔓蔓明白了这顿价格不菲的晚餐是有目的的,但并不太恼怒,毕竟林风对自己的感情是真诚的,更何况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在酒精催使下面对他喜欢的女人情不自禁合乎正常人性。只是亲嘴可以,接吻不行,这太快了,对打小接受严格家教的葛蔓蔓来说,性爱是非常严肃的事,循序渐进是必不可少的。葛蔓蔓推开那张喷着热火的嘴,说林风,别这样。林风喘着粗气说,蔓蔓,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葛蔓蔓说,我知道,所以你必须尊重我,你上床睡睡,好醒酒。林风说,不要,我不要睡觉。靠,这男生都在撒娇了,伏在葛蔓蔓耳边不肯走。咳,伏着就伏着吧,这样的夜晚有一个自己有好感的男人的肩膀抱抱,也不是坏事。葛蔓蔓轻轻抚摸林风后背,隔着衬衣她都能感觉到这男人滑嫩的皮肤。

林风开始从耳鬓处轻吻葛蔓蔓,蔓延到耳朵,脸庞,下巴,脖子。葛蔓蔓闭上眼,脚下犹如踩着棉花,棉花如流水,越集越多,嘴里发生的快意声好像不是自己的,小腹升起的火使劲地要铺开烧,烧得她抱住林风的手都有点麻,只好越抓越紧。葛蔓蔓感觉自己心头那沉重的束缚要化了,林静平常一直嘲笑自己是被贴上几重封条的钥匙孔,油盐不进,不是的,只是需要一双能恰到好处揭开封条的手而后势高歌猛进。

可林风的手一点点盖在葛蔓蔓胸上,又蜿蜒到背后,企图伸进衣服里解开那几个带有象征性的扣扣。葛蔓蔓挣扎几下,但似乎不坚决。林风贴得越发的紧,就差把葛蔓蔓嵌进他身体里,不停地说蔓蔓,我要你,一点一点地往床上挪。葛蔓蔓感觉自己如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河里只有随着河水飘的份。最后残存的一点理性告诉她,林风已经在褪自己的裙子了,葛蔓蔓说不要,林风没有理睬。忽然间,天花板好像闪过一段闪电,上面浮现石磊磊的身影,带着他惯有的嬉皮笑脸,嘴角边尽是嘲讽和不屑。

葛蔓蔓大叫一声,一下推开林风,林风倒地上,她从他身上跨过,开了自己的房门,啪地锁死。葛蔓蔓满脸通红,她不知道关键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狗头的样子,他跟自己有什么瓜葛,非亲非故,亮亮叫他爸爸,也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除了亮亮,没有谁当真?总之,他是他,我是我,如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可为什么他还是像潜意识里的幽灵一样闯出来,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葛蔓蔓头埋在枕头上,百思不得其解。泪水不经意地洒落滴在枕上,湿了一大片,带着汹涌而来的羞愧和自责。

第二天清早林风敲开门,头低着嗫嚅道歉,蔓蔓,我昨晚喝多了,是不是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请你原谅。葛蔓蔓对林风恨不起来,她恨的是自己,喝了点酒就放浪形骸。登机回福州之前,林风发来短信,又是没完没了的歉意,葛蔓蔓没有回复。钱钟书说的没错,两人合适不合适,最好出去旅行一段。事实证明,林风作为男朋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可如果作为结婚过日子的人又似乎少了点什么。

石磊磊回福州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依松要回那部手机,李钢的手机号存在里面。好像心有灵犀似的,李钢电话又先过来了:“石老师,我昨天出来了,打你手机怎么都不接?”石磊磊说:“他们有没拿你怎么样?”李钢说:“没事,就是把我蒙住眼睛带到一个黑网吧里,供吃供喝的,还免费玩游戏,除了不能自由走动,对我还算客气。”石磊磊说:“没事就好,李钢你听我说,赶快回单位好好呆着不要再出来逛了。”石磊磊仿佛没听见,压低声音兴奋地说:“石老师,告诉你一个秘密,仲彩华好像在走私文物,这才是她的大买卖,贩卖假币不过是顺带做的小菜。”

走私文物?难道这次她亲自出马去厦门就是想跟买家接头交易重要文物?石磊磊半信半疑:“你是怎么知道的?”李钢说:“看管我的几个人一天晚上喝高了吹牛,我上洗手间溜到墙角偷偷听到的,他们说他们老板背后其实还有一个老板在美国遥控。”

石磊磊说:“这些先不管了,你在哪里我们见一面。”李钢却说:“对了,石老师,仲彩华今天很奇怪跟人在谈转让酒楼的事。”石磊磊一惊,这小子也太大胆了,还敢接近仲彩华,赶紧说:“李钢,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你马上离开那里,不然仲彩华不会放过你的。”李钢说:“没事啦,她不敢拿我怎么样,我先挂机了。”

李钢他娘的真是走火入魔了,这太危险了,这次仲彩华迫于自己的压力放李钢一马,可下一次就不可能有这种幸运了,李钢他是不知道这老女人的心狠手辣啊,石磊磊很焦急,火烧火燎电告依松,要他找几个人装成是仲彩华的马仔,教训李钢一顿,警告他马上滚出福州。

叮嘱好依松下手不要太重后,石磊磊还是不放心,考虑一阵给林风去电话,告诉他李钢安全没事,并要他出面叫李钢马上回报社。林风说:“我在上海出差,不过就算我在福州,他也不会听我话的。”石磊磊说:“你是他主任,你的话还是管用的。”林风说:“我已经不是他主任了。”石磊磊问此话怎讲,林风说:“报社刚来通知,鉴于李钢散漫成性,频繁缺岗,没有通过三个月试用期的考察,报社决定不正式录用他,今天起他和芒果报没有任何关系了。”

石磊磊跳起来:“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新记者?他虽然有缺点但很敬业,是个好苗子,现在正需要你们的帮助,而且有危险,你知不知道?”林风说:“这是报社的决定,我无能为力。”石磊磊说:“林风,你对我有意见,就冲我来,为什么跟李钢过不去?”林风说:“他被辞退是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关系?”石磊磊气得笑出声:“算你狠,我送你们一句话,一碰到点事就把记者当包袱扔的报社,是没有前途的!”林风说:“我问心无愧。”石磊磊说:“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少装蒜!”林风把电话挂了。

石磊磊气得恨不得要把手机砸了,可是可怜的老伙计又显示来短信了,是兰倩的甜言蜜语,自从那晚以后,她的电话和短信绵绵不绝,有时候半个小时内会发疯似的打上七八个电话。她坠入热恋的深渊了,可这个时候石磊磊没有心思理,石磊磊担心的是李钢,他把老伙计关了用新买的手机。

石磊磊惴惴不安地在公司呆了一晚,快天亮时才昏昏沉沉合上眼,也不知睡没睡着,只听得楼下小云连着惊叫几声,石磊磊像被电击一样一下跳起床,连滚带爬到了楼下——大门口立着两个花圈,中间是一个臭烘烘的大竹篓,里面装着大便,烂泥,还有黑糊糊的什么东西,大竹篓上还插着一根木棍,棍头上带着血,上面吊的是一只早已死了的花猫,花猫头上绑着一副破碎的眼镜。石磊磊一看这下三滥的手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警告。

小云吓得说话都有点哆嗦了,说谁那么缺德,石磊磊安慰她,没事没事,还不是以前被我曝光过的那些王八蛋偷偷干的好事,三下两下清理干净,要小云送榕榕上幼儿园。小云骑上电动车准备走,石磊磊想了想说,小云,还是打的去。小云说怎么了?石磊磊踢了踢电动车,这轮子有点问题,我修一下,打的去安全。小云说,怪不得这两天我觉得车头有点晃。小云走出小巷打的去了,临走提醒石磊磊别忘吃早饭。

电动车其实没问题,石磊磊拿出家伙调校几下上了些机油,擦得干干净净的。他在等依松的电话,他到快中午时才打着呵欠来电:“三郎哥,我们昨天下半夜总算找到李钢,这傻瓜蛋在盯仲彩华的梢,在她住的那家五星级酒店附近转来转去,被我们拉到小巷子扁了一顿,可他皮厚嘴硬,骂我们狗腿子,说有种打死他,不然他一定紧追不放,直到把仲老板送进班房,我们没办法最后只好放他走了。”

石磊磊说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你们补觉去。李钢已经中邪了,石磊磊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唬住他好让他自动离开,无计可施,饭也不想吃,打的去又一村,证实一下仲彩华是不是真的把酒楼转让了。

走进酒楼,迎上来的是一个戴眼镜的老伯,热情散烟,招呼入座。石磊磊惊讶地问,那个头上插花的女老板哪里去了?眼镜老伯说,哦,她昨天把酒楼盘给我了。石磊磊说,哎呀,这样啊,我给她供的好几十件啤酒还没结账呢。眼镜老伯说这个你只有找她说去了。石磊磊装作懊丧的样子离开。仲彩华一天时间内转让掉酒楼,主动放弃这个重要据点,同时又派人送戴眼镜的死猫上门示威,可谓一手软一手硬,意思明摆着: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再敢犯界,这头猫就是李钢和你石磊磊的下场。

李钢啊李钢,你知不知道仲彩华已经起了杀心,再挡她的财路,不要说你,就是我也朝不保夕。石磊磊叹口气,拦了的士走人,经过警校的时候克制住不往里面看。

下午四点多,石磊磊瘫坐在那次李钢跟踪他的晋安河边,鼻子流血,头啊脸啊什么的被打得红绿青蓝紫,他掏出新手机给李钢电话:“李钢,我是石磊磊,大事不好,赶快过来……”

李钢匆匆赶来,看到石磊磊这副模样,大惊:“石老师,谁下手这么狠?”石磊磊擦着鼻血:“是仲彩华手下的打手,刚开始用车撞我,没撞成,一路追着打。”李钢的泪水在打转:“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我跟他们没完!”

石磊磊想抽根烟,却连打火机都打不上,李钢帮着点火,石磊磊说:“我倒没什么,还撑得住,就担心我家人,他们都说了,李钢你要是再帮我石磊磊做事,就杀我妹妹和女儿,咳。”

石磊磊双眼喷火:“畜生,卑鄙!”石磊磊说:“他们人多,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我跟你一样光棍一条,那肯定跟他们干到底,可现在不行呀,我拖儿带女,七寸被他们掐着,怎么办?”

李钢团团转了一阵,下决心:“石老师,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我得负责,他们不就想逼我走吗,我离开福州就是了!”石磊磊作思索状,说这样也好,要李钢给他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他:“我以前一个好朋友在广州一家报社当机动部主任,你去找他,他会收留你的,在广州你更有用武之地。”

李钢显得很伤感,石磊磊安慰他:“好男儿志在四方,六点钟有一趟去广州的大巴,你先回宿舍收拾收拾。”李钢坚持要陪石磊磊先去诊所包扎,然后才回集体宿舍整理衣物,也就一个大背包,两人上了的士往汽车站去。

两人都没说话,看着街道两旁掠过的行人,李钢忽然说:“这个城市很不可思议,我们这些调查记者拼死拼活追寻真相,可他们好像并不需要,一个个忙着赚钱发财吃喝玩乐,看看每天晚上大小餐馆、脚按中心火爆的样子,我们的工作有意义吗?是他们麻木不仁还是我们多余?”

石磊磊拍拍他肩膀没有说话。到了汽车站,石磊磊坚持帮李钢买好票送他上车。李钢上了大巴又下来,问石磊磊:“石老师,能告诉我实话吗,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会选择做什么?”

石磊磊的手机响了,但他没有立刻接,想了许久,憋出几个字:“做调查记者。”李钢开心地笑了,转身回大巴。

石磊磊看着开出站的大巴,一直挥手也笑了,苦肉计总算奏效。中午联系了台江码头几个混混,这些王八蛋手狠把自己打得生疼。石磊磊摸摸发肿的脸要坐公交回公司,手机又响了,小云大叫:“哥,赶快回来呀,她要抢走榕榕!”

石磊磊忙问谁,小云说仲紫,电话里传来榕榕的哭声和小云跟仲紫的辩驳声。石磊磊急了,冲到一辆的士跟前,把已经坐进去的一男人拽出来,命令的哥:走。

石磊磊跑到公司门口,就听到小云和仲紫的争吵,顺手捡起一块砖头冲进去。小云拦在楼梯口,仲紫一直试图上楼。小云看石磊磊这样子,叫起来,问怎么了。石磊磊说摔了一跤,榕榕呢?小云说在楼上。石磊磊啪地把砖头砸在茶几上,喝问仲紫:“私闯民宅,还要强抢小孩,牢房饭没吃够是不是?”

仲紫的脸上满是泪痕:“贝贝是我女儿,我想带她出去走走,也犯法么?”石磊磊说:“仲小姐,我给你普普法,榕榕的法定监护人是我,没有我的许可,任何陌生人都不得接近!”

仲紫又哭起来:“我是贝贝亲妈不是陌生人。”石磊磊说:“我同意你每天过来看看,已经仁至义尽了,仲小姐你不要得寸进尺,给我出去!”

仲紫说:“我就不,我要见我女儿,贝贝,贝贝!”仲紫情绪变得很激动,死命往楼梯上挤,小云不让,两人揪打起来,仲紫怎是小云对手很快被推倒在地,但她又站起来顽强地要上楼,场面乱成一团。石磊磊想拉开她们,但受伤的手用不上力,无奈拨打110,说家里闯进来一个疯女人闹事。出警的警察很快到了,一男一女,警车灯闪烁,附近看热闹的居民一下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石磊磊把大概情况介绍了一下,拿出一叠证明材料给警察看,说我是小孩的法定监护人,这女人却要把孩子领走,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仲紫一边哭一边也从包里掏出出生证和独生子女证,说我是孩子亲妈,想看看女儿,警察同志,您说这过分吗?

仲紫悲伤的哭泣起到了作用,那个女警察有点同情了,说有话好好说,不要急。石磊磊对男警察说,我已经很同情她了,每天都让她来我家看小孩,可她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人员,却想把小孩领出去,这大晚上的万一吓着孩子,给她心灵留下阴影怎么办?警察同志,保护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可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啊。他把“刑满释放”四个字说得铿锵有力。

男警察说话了,对仲紫说,你们之间的事以后找时间解决,但现在你必须离开,不能影响孩子和周边居民休息。仲紫跟着警察走了,临出门前看了石磊磊一眼,说我还会来的。

警车开走了,围观人群也散了,石磊磊跌坐沙发,又是疲于奔命的一天,他觉得全身哪里都痛,而最痛的莫过于心了。煞费苦心跟仲彩华这条唯一的线索周旋这么久,以为能解开那个沉重的迷案,还自己清白,可没想到最后却以老货主动撤出、李钢被逼离开告终,自己什么都没捞到。

命苦啊。石磊磊习惯地打开老手机,里面跳出几十条短信,都是兰倩的:亲爱的,我网上淘了一个钥匙扣,很漂亮的,过来看看么;电话都打不通,短信都不回,是不是讨厌我了……石磊磊不敢看下去了,仲彩华放弃又一村酒楼,兰倩已经没了掩护价值,这样说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必须断绝来往,她应该奔她的美好前程,这个人不能是自己。这一切,她会理解么?

石磊磊长吁短叹,要小云收拾一下,带榕榕回家住几天,省得仲紫再来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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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嘴可以接吻不行

亲嘴可以接吻不行

这本《亲嘴可以接吻不行》写的还可以,总体来说我比较喜欢,文章的内容让人很有吸引性,可以推荐给大家无聊的时候看一下。棒棒的!(〜 ̄▽ ̄)〜~( ̄▽ ̄~)~

作者:修仰峰类别: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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