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如手指一抖，写歪了一个字。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欧泽泉对她的伤害，已经多到了让她麻木。
再疼，她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忍着。
那份离婚协议书，她最终还是签完了名字，然后捏紧文件纸，她站起身来，递给欧泽泉。
“你答应了的，放过我父亲。”
欧泽泉接了文件，不想去看叶卿如留下的名字，直接扔给秘书。
医生也在这时说：“叶小姐，麻烦你跟我们去做术前准备。”
叶卿如点头，转身便跟着医生走，头也没回。
欧泽泉看着她摇晃纤细的背影，心口忽然一阵窒息，他闭了闭眼睛，转头问秘书：“程程的情况怎么样？”
秘书一脸复杂道：“洛小姐的病症很奇怪，先是心脏出问题，然后是突发性的肾脏衰竭。医生说，她的身体，以后极有可能出现另外的突然衰竭情况，还有……她的身体，做肾脏移植后的效果，其实并不怎么大。”
欧泽泉垂着眼睑，遮挡着眸色道：“一颗肾而已，又要不了叶卿如的命。”
秘书没再说完，默默叹了口气。
其实医生私底下更直接的跟秘书说了，洛程程的病，没救的，所以肾脏移植，只是浪费叶卿如的一颗肾而已。
但秘书不敢这样跟欧泽泉说。
洛程程是欧泽泉的初恋，两人在高中以前，是青梅竹马，大学分开了两年，后来又在一起两年。
欧总原本计划毕业后跟洛程程结婚，但洛程程却突然跟他分手，然后直接出国，了无音讯了三年，没人知道这三年，她在国外干了什么。
几个月前，她的家人突然出现，告诉欧泽泉，洛程程得了病，很严重，当初分手，也是因为这个病，不想连累，才会那么仓促的离开。
这几年，她一直日夜思念着欧泽泉，希望他去找她。
欧泽泉本就对洛程程念念不忘，一听到消息，马上出国，将洛程程带了回来，全然不管自己家里那个明媒正娶的妻子。
想到这里，秘书微微摇头。
这几年，叶卿如对欧泽泉如何，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觉得，叶卿如才是真正最爱欧泽泉的那个人，可欧泽泉太固执了。
固执于三年前那场“逼婚”，不肯接纳叶卿如。
叶卿如很快进了手术室，她沉默的躺在手术床上，心如死灰之后，竟无比的平静。
护士将她和洛程程分别推入手术室里，欧泽泉站在门口，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一个护士走在最后，递给欧泽泉一份手术风险协议，并且再次说：“叶小姐身体状况不好，手术风险很大，您慎重考虑好了，再签字。”
叶卿如在手术室里，听见了所有的对话，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
但欧泽泉的回答，仍旧是冰冷的那一句：“我说过了，不管她的死活，只要程程不出事，就够了。”
叶卿如心底最后的希望，也碎了。
她闭上眼睛，安静的等待手术开始。
麻药注射之后，要等一分钟才会完全生效，她原本平静的等待昏迷，可洛程程却突然坐了起来，靠在她耳边，低声说话。
“叶卿如，你妹妹的死，只是开始！接下来，我还要你母亲，你父亲，全都一个个的死在面前！”
叶卿如猛然撑开了眼睛，揪住洛程程的手臂：“你敢！”
洛程程笑容狰狞道：“这是你抢走我男人的代价！叶卿如，我就是要你家人死于非命，要你这个贱.货，从今往后的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
“我要杀了你……”叶卿如想撑起身体，可麻醉剂生效了，她浑身虚软，瞬间沉入了昏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