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一炖便是个把时辰。
顾檀也就在床边翻看了几个时辰的草药目录，到了下午，她有点累，正想靠着床柱休息一会儿，床上的赵堰却醒了。
“饿吗？”顾檀瞌睡虫瞬间消失了，“我给你做了好吃的，要不要吃？”
事实上，就这么个小院子，厨房离得并不远，猪脚炖出的味道早飘进了房间里来，赵堰虽病着，失了智，但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却是没有消失的，闻着那气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早上那碗粥实在是不多。
“你等着，我帮你盛去。”
她出去一会儿，便端着一大碗进来，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说道：“还很烫，要放一阵子才能喝。”
赵堰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那碗没有离开。
顾檀瞧着，微微莞尔，拿了根筷子拆着碗里面的猪脚。炖了这么长时间，猪脚早就烂了，筷子一戳再一掰，就把骨头和筋肉分开，她将骨头挑了出来，放在了一旁的小碟子里，如此反复，把碗里的猪脚都挑了个干净，这时，温度也差不多了。
顾檀说：“你自己吃，我去给你配药。”
赵堰又点了点头。
顾檀便打算离开，可她刚站起，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见赵堰的手直接朝着碗里面探了过去。
“别——”顾檀连忙把他的手抓住，心里也是有片刻错愕。
赵堰脸上没有表情，被抓住了一只手，就伸另外一只手朝着碗里抓。
“不行。”顾檀赶紧回神，把他两只手都捏住，“不能用手抓。”
赵堰的脸上浮起几分不高兴。
顾檀坐了回去，耐着性子说：“要用筷子的，就是这个——”她把筷子拿了起来，朝着赵堰手中送。
赵堰却不接，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顾檀。
顾檀迟疑了一下：“要我喂你？”是这个意思吗？
赵堰的反应是，把筷子送到她手上，然后抓着那只手又搭在了碗上。
“……”顾檀默了默，“好吧。”谁让他是病人呢？
顾檀端了碗过来，慢慢把碗里面的猪脚汤都喂给了赵堰喝下，之后，他又躺回了枕头上，这次不需要顾檀扶他。
顾檀手上拿着空碗，漂亮的脸上浮起几分忧虑，难道赵堰失了智，也顺便忘记了许多正常人都会的生活技能？
她的这个猜测，很快就被证实了。
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