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做噩梦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半。
想起刚才的梦，林洛清蜷起腿靠坐在床头，拨出了一个熟稔于心的号码。
短暂嘟声过后，电话接通。
“回来了吗？”她的嗓音还带着一丝梦魇后的心有余悸。
“刚落地。”季屿霄嗓音冷清。
林洛清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吁了口气。
她刚要说点什么，季屿霄的声音再次传来。
“林机长以后别做这种掐时踩点的事，惹人烦。”字里行间满是薄凉。
林洛清愣住：“我只是刚做了个梦，担心你……”
“我不需要。”
季屿霄冷冷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通话结束’几个字，林洛清的心脏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闷得生疼。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关心在季屿霄眼中成了如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
林洛清拿起床头柜上的婚纱照，拂过照片上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心底涩意泛滥。
她寂寥坐到天亮，一夜无眠。
第二天，林洛清换上机长专属的白色制服，调整划着四条横杠的肩章，出了门。
身为北岭机场唯一的女机长，她身上承载的期望和责任比一般人都要多。
机坪。
林洛清穿上反光背心做飞行前的机外检查，再和副机长共同检查驾驶舱的基本设备，确认无异后向塔台申请放行许口。
“北航528呼叫塔台。”
“请讲。”
“528准备就绪，请求起飞。”
“收到，03跑道，许可起飞。”
林洛清关闭无线麦，沉着平稳地拉动操纵杆，带领飞机缓缓上升。
夜幕降临。
林洛清结束飞行回家，脸上带着一抹疲劳的倦意。
开了灯，她看到季屿霄在家，似乎专程在等她回。
“你今天没任务？”
林洛清的问话刚一出口就觉得不妥，毕竟季屿霄才刚结束一个十几小时的国际航班，不会这么快再有飞行任务。
季屿霄淡淡扫了她一眼，将桌上的文件往前推了推：“签了。”
林洛清放下登机箱，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份财产分割协议。
她脸色有些发白：“你飞一趟普罗旺斯就给我一次协议，为什么？”
季屿霄垂着眼帘，嗓音是惯常的寡淡。
“这是最后一次。”
林洛清身侧的手微微蜷紧：“给我一个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