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的痛苦？
回到府邸。
沈素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
太医给她诊过脉后神色犹豫，言语吞吐不清：“长公主殿下，您体内的毒素已渗入骨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闻言，沈素的面色却没泛起半点波澜。
“本宫知道了。”
从替赵渊喝下那杯毒酒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即使自己贵为公主，可终究只是一介女子。
为了护住弟弟沈明慎的皇位，她最终还是做了最不愿做之事，以救命之恩相求，嫁给了赵渊。
兜兜转转三年，她心有愧，却不悔。
这日之后，沈素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之际，她没等到赵渊来看自己，却等到了他与楚月卿同去梅园的消息。
得知这件事时，沈素正披着斗篷站在院中望雪。
她伸手接住片雪花，扯出抹苦涩的笑：“白雪红梅……那景色应是极美的吧。”
刚说完，她的身后就倏地响起了赵渊低沉的声音。
“长公主若是想看，随时可派人去唤陆延南。”
沈素身形一滞，手臂缓缓垂落身侧。
那雪在掌心化成冷水，像是流进了骨髓。
她转头望向赵渊，字字缓慢：“身为摄政王妃，与其他男子单独相处会惹来流言蜚语。”
“不会”赵渊抬步走近，眉眼深邃，“本王在一日，长公主便可做一切想做的事，不必忧虑。”
如此情意绵绵的一句话，却不含丝毫爱意，只余讽刺。
沈素喉咙发涩，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你这几日总是想将我推给旁人，难道在你眼中……我从不曾是你的妻吗？”
“长公主。”赵渊眸色微暗，这一声像是在强调她的身份。
他语气尚且缓和，却难掩其中疏离：“夫妻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这些我都不曾给过长公主，也给不了，但别人可以。”
“我不在乎。”沈素骤然攥紧了手指。
她从未求过要与他琴瑟和鸣，只想伴他左右直至命尽。
难道连这点希冀……都不能如愿吗？
静默间，耳边只剩下雪落的簌簌声。
赵渊看着沈素因轻咳而泛红的眼眶，心底似乎刺痛一瞬。
但他并没在意，嗓音寡淡薄凉：“长公主不在乎，但臣在乎。”
“望长公主另寻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