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录事官不由一愣，却还是拿起随身携带的纸笔。
赵归雁一字一句说：“本宫自幼体弱，早已时日无多，亡故之事与相府无由……”
录事官红着眼记录完。
赵归雁又亲自起笔，写下一封放夫书。
“愿君相离后，重聘贤良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笔落，赵归雁尽量稳住自己因肺腑疼痛，而起伏不定的气息。
曾经嫁给他时的有多欢喜，如今写放夫书时就有多悲凉……
赵归雁将放夫书一同交给录事官，叮嘱她：“这两份书信，需十四日之后再交相爷。”
“是。”
赵归雁不放心，又说：“本宫之死与驸马无关，若有人污蔑驸马与程家，你一定要为他们证明清白。”
录事官含泪答应。
事处理完，赵归雁照例，去往丞相府老夫人处请安。
程老夫人看见赵归雁苍白的面色，不由担心：“公主脸色怎如此差，可有叫太医瞧过？”
赵归雁温声回：“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拉过赵归雁的手准备落座，却惊觉白玉般的肌肤十分冰凉。
她知自己儿子对赵归雁不曾怜惜，忍不住宽慰：“公主受委屈了，往后我定让景颐多陪陪你。”
赵归雁笑中含有一丝苦涩：“多谢母亲。”
她倒是想，却强求不来。
两人正交谈着，就见程景颐和赵梦姝牵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前来请安。
那是两人的孩子程思修！
赵归雁望着那粉团子，眼眸莫名被刺痛，她也曾怀过孩子，只是那孩子生下便是死胎。
若他还活着，应该和修儿一般大了……
“祖母。”小小的程思修带着笑容扑向老夫人。
“哎哟我的乖孙。”老夫人抱着孙儿，笑得合不拢嘴。
而程景颐与赵梦姝站在一旁，从始至终两人都未曾看赵归雁一眼。
赵归雁一身尊贵华服，突兀地坐着，看着这一家人，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不是相府儿媳，只是皇族公主，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没有打扰他们天伦之乐，独自一人回公主府。
从丞相府到公主府的路程不远，可今日，她却觉异常的长……
她依稀记得五年前嫁与程景颐时，他说的话：“公主千金至尊，相府容不下，还是住公主府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