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臣女死？”林霁雪竭力忍住发颤的嗓音。
贤妃面色如常，旁人性命与她眼中，弱如蝼蚁。
“本宫不强人所难，给你十日时间，对夫家和娘家有所交代。日后晋州县令林恒官阶升为京城侍郎，也算本宫仁至义尽。”
贤妃说完，转身走出正厅。
她身后的裙摆荡起涟漪，仿若步步生莲。
林霁雪怔怔看着她的身影，一时忘了尊卑。
“臣女斗胆问一句，娘娘单凭一块玉佩就认定江知诩是您的女儿吗？”她忍不住问道。
贤妃步伐一顿，柳眉微蹙：“放肆，本宫断不会认错自己的骨血。”
林霁雪噎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不会认错——
玉佩是她的，可她是谁？她又是谁的骨血……
锦绣苑。
林霁雪倚坐在窗前，神情空洞苍白。
小枝看着托盘内的白绫，站在一旁小声啜泣。
“夫人，他们欺人太甚。”
林霁雪叹息一声，宽慰地拍了拍小枝的手背：“莫哭，还有时间。”
小枝听得林霁雪的话，眼眶更是涩红。
她是林霁雪的陪嫁婢女，这些年自家主子过的什么日子，她全都看在眼底却无能为力。
白绫是贤妃赏的，有些事纵使心不甘也成了定局。
休整片刻，一主一仆两人乘坐马车回了林府。
这些年自嫁入封府，她回来的时间少之又少。
今日这趟回来，怕是最后的永别了。
“雪儿，怎的突然回来也不提前派人捎个信？”林夫人见到林霁雪，惊讶之余满是欣喜。
林霁雪看着母亲眼角新添的几道皱纹，心底的涩意怎么都压制不下。
“女儿想爹娘了，便偷摸回来给你们一个惊喜。”她强挤出一丝笑意，像小时候那般拉住林夫人的胳膊。
林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你爹处理公务去了，晚上才能回。你在封府过的可好？封临可有欺负你？”
林霁雪鼻头一涩，连连摇头：“他待我很好。”
自欺欺人的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会信以为真。
“那便好，他若是敢欺负我们雪儿，母亲定要去封府讨要个说法。”林夫人说道。
林霁雪隐忍的情绪在刹那间分崩离析，她抱住母亲，泪水无声淌落。
“娘……”
她要怎样才能将白绫一事说出口，要怎样才能告诉母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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