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
“之后五十年的长明灯，劳烦寺里的师傅们帮忙了。”
半年后她便要离世，再不能每月都来给父母尽孝了。
顾明鸾说完，想了想，拿出另一叠银票。
“大师，能否请您半年后，在我父母边再点一盏灯，就以……我的名义。”
住持有些讶异，他仔细看了一会顾明鸾，没有接过。
语气悲悯：“缘自天定，世事沉浮未可知。”
顾明鸾眼瞳一颤，眼底尽是酸楚。
缘么？
从长明殿离开，她揣着一团难清思绪，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只有她和萧承曜知晓的秘地。
眼前这颗两人二十年前亲手种下的榕树，已经碧盖如云。
秋风肃肃，树叶如浪般滚涌。
顾明鸾走近仰头，只消一眼，便找到了树上挨在一块儿的两个刻字：曜，鸾。
萧承曜，顾明鸾。
顾明鸾望着，眼角逐渐殷红。
分明幼年相识，少年相守，可怎么最后一段路，他都不肯陪自己静静走完？
良久，顾明鸾抹去脸上的冰凉，落寞离开。
回程的西街却拥堵不堪，竟是封了路。
百姓议论纷纷：“这是哪位贵人这么大阵仗？”
“是对夫妻，郎才女貌登对得紧。”
顾明鸾心中莫名一顿，不由抬头瞧去。
侍卫的围簇中那对男女赫然就是萧承曜和安玲珑！
她登时怔在原地，如遭雷击。
这些年，莫说逛街，萧承曜连陪她多待一会儿都是奢念。
她只当萧承曜性子冷，加上军中事务繁忙，她并未在意。
如今，两人的身影烙在她眼中，痛得她几乎站立不住。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落在她的耳里，似乎都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顾明鸾第一次，产生了退意。
住持的话忽地在脑海里响起：缘自天定。
或许，她不过是萧承曜孽缘，如今，萧承曜终于遇见了自己的正缘。
顾明鸾苍凉一笑，踉跄着逃离大街。
萧承曜意有所感的回过头，只看到看热闹的百姓。
可他心里总有些异样。
身前，安玲珑正挑选首饰。
萧承曜收回目光，突然问道：“公主远离故土，不知故乡可有牵挂的人。”
安玲珑闻言眼神一暗，随即转身灿烂一笑。
“母妃早逝，父皇皇嗣多顾不上我。只有一个义兄亲近些，早些年也逝去了。如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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