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拆穿我？”边江不解。
田芳坦白告诉他，自己在拿到这份档案之后，就知道边江根本不想做坏人，所以才会让他去骗那几个人的钱作为试探。最后边江果然自掏腰包，谎称是偷骗来的，田芳就断定，他根本没想走这条路。
边江的后背开始冒汗了：“是，因为我目睹了哥哥的死，所以我想变强大，跟着柴哥可以达到我这个目的，但是骗好人的钱，我确实不想做。”
田芳叹了口气：“你真的挺会狡辩的，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就没必要再编了吧？其实你千方百计想加入我们，就是为了见到柴哥。”
这一次，边江是真的傻了，因为田芳真的说对了。
不过，令边江更加困惑的是，田芳表达的意思是，他为了给哥哥报仇，所以要见柴狗，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柴狗知道害死我哥哥的人是谁？可那个时候，是在我河北老家，柴哥一直都在北京这里，怎么会知道我老家的事情，何况那还是三个普通小混混。”
田芳皱起了眉头，没回答。
边江急了：“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知道什么？”
田芳试着问：“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边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田芳眼睛看向地面，快速转了转，然后恍然大悟似的说：“哦，我明白了，搞了半天，咱俩说得不是一回事！”
随后田芳又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既然你还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呢……”
“你在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边江急得抓住了田芳的肩膀，田芳挣脱了。
她稍微有点慌张，对边江说：“啊，没什么，就是我还以为你要找柴哥，让他帮你报仇呢！”
边江觉得田芳在撒谎，她肯定隐瞒了一些事情，边江想继续问，但田芳却没给他机会。
“行了，你哥哥的事情就先翻篇吧，是我误会你了。现在我要问你另一件事。”田芳板起脸，慢悠悠得说：“你之前还当过警察？”
边江的心咯噔一下，他以为李刚肯定早就已经帮自己抹掉这些档案了。
“什么警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边江站直了身子，丝毫不表现他的怯弱。
田芳有点不耐烦，她坦言讲，自己已经知道了，边江曾经考过铁路公安，现在她只想听他亲口承认。
边江紧闭着嘴巴，倔强地看着田芳，分析着田芳每一句话所蕴含的感情和深意。
他慢慢坐下，低着头沉思，田芳竟然就在一旁一口一口吸着烟，不催促他，也不动气。
一根烟抽完，田芳把烟头用力摁在烟灰缸里熄灭，“不打算说吗？”
“我确实考过铁路公安，还考上了。”边江十分冷静地说，眼睛盯着地面，神情暗淡。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但是很快就被开除了，他妈的，就因为我揍了一个混蛋。”
边江狠狠吸一口烟，回想起当日被教官训话开除的场景，他确实心里堵得慌。
“真的假的啊，不会吧？就因为打架，就被开除，这么严重？”田芳试探着问。
“其实，我也不用非得离开，但是我那天突然觉悟了，跟着那帮只知道讲纪律的孙子没什么前途，他们没有半点人情味，我他妈的才不是想过那种人生，我想要一个真正的江湖。所以我也没道歉，没求情，态度很恶劣，他们就把我开除了。”
他说完，扭头看了眼田芳，眼神坚定，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刚才这番话，到底是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田芳看了边江几秒钟说：“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也许这就是你的命，我从看见你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咱们是一条道上的，注定要一起走下去。”
边江松一口气：“当然，咱们就是要一起走下去。”他的话有点双关的意思。
田芳白了他一眼，起身，穿上紧身夹克外套，“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问那么多干嘛，总之是你该见的。”田芳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不过在边江看来，不过是一个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的弱女子罢了。
边江连忙跟着田芳出了诊所，上了车。
“难道是让我去见柴哥？！”他以为，自己取得了田芳的信任，而田芳刚才又说，知道边江为了给哥哥报仇，想见柴狗，所以田芳现在肯定是带自己去见柴狗。
“哈哈，柴哥？那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田芳摇着头，轻笑两声，样子别提多好看：“放心吧，我早晚会让你见到他的。”
“那你要带我去见谁？”边江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
田芳无奈地摇着头：“哎，就你这点耐心哪行啊！我是要带你去见你将来的师父！”
“啊？我师父不是你吗？”边江半开玩笑地说，“我想让你当我师父，行不？可千万别给我安排一个古板老头子啊！”
他吊儿郎当，油嘴滑舌，说话时，身子随意靠在车门上，真的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还带着一种叛逆和不羁。
他没敢再提哥哥的事情，一来知道田芳不会告诉自己，二来担心话多必失，想着将来慢慢调查清楚。
“警局把你开除算是对了。”田芳呵呵笑着，“就你这样的，哪儿像个警察啊！”
“诶，老大，说正经的，什么师父啊？干嘛的？”边江岔开话题，他不想再说什么当警察的事情。
“你该不会是对自己现在很满意吧？我要给你找个师父，让他好好带带你，教你一些基本的挣钱方法。”
“就是诈骗呗！简单。”
田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你那点本事，还差得远呢，你要真想在柴哥手下，要学的太多了。再说，你不是不想骗老人和学生的钱吗？你只有学得多了，才可能挑选想诈骗的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