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湛的话如同刀子一样扎进姜芸心里。
绞成一团却拔不出来，让她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姜芸狠狠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一片红。
她看着肖湛，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为何不把休书给我？”
“因为……”肖湛眼角染上一抹寒意，垂眸冷笑，“我还没折磨够你。”
“你欠仪沁的债，一辈子都还不完！”
姜芸身形一顿，如坠冰窟，彻骨的寒冷从心脏处蔓延。
五年前，姜芸和妹妹姜仪沁前往大相国寺上香。
谁知，路上遇见了山匪。
混乱之时，姜仪沁中剑身亡。
事后，姜仪沁的丫头一口咬定是姜芸把小姐推出去给自己挡剑。
肖湛深信不疑，便是姜芸解释了这么多年，也于事无补……
“若你真认定是我，为何不杀了我为仪沁报仇”姜芸满眼痛楚，眼睛死死盯着肖湛，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肖湛眸中狠厉恨意交错纠缠，幽暗如深渊。
“死很简单，可我要你活着日日赎罪。”
肖湛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姜芸眼中蒙上一层黯淡的泪光。
她无神的望着前方，喃喃道：“肖湛，你不能如愿了。”
“那日大夫说，我只有半年可活了。”
“而我若真的有罪，那便是爱上了你……”
姜芸的话落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寂寥又清冷。
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到……
次日。
姜芸刚起身，肖湛的下属宋锦就在外面叩门。
“夫人，药来了。”
姜芸心头微微一颤：“进来。”
宋锦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药，这是肖湛为她准备的。
五年来，从无一次落下。
姜芸伸手端过药碗，仰头喝下，一滴不剩。
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可却不敌她心中苦涩的万分之一。
宋锦离去后不久。
寿安堂的赵妈妈便来了，说是老夫人有请。
“夫人，老夫人肯定又要为难您了。”侍女冬雨担忧道。
姜芸嘴角扯出一抹笑：“我心中有数。”
寿安堂。
姜芸跪在地上，肖老夫人坐在堂上，端着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慢条斯理的问道：“听说，昨日湛儿半夜离开了，怎么回事？”
“是儿媳无用，没能留住大人。”姜芸低垂着眼眸认错，心中一片麻木。
却听‘砰’一声！
老夫人把茶杯一放，冷声道：“入府五年无所出，连夫君也伺候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姜芸心头微颤，苦涩漫上舌尖，却无话可辩驳。
老夫人又道：“既然你伺候不好，那就让别人来。”
姜芸瞳孔骤然一缩。
“进来吧。”
话落，门口走进来一青衣女子。
“沫儿见过老夫人。”女子恭敬行礼。
姜芸怔然看向女子。
只见她生得一副明眸皓齿，姿容绝丽。
可是，一股异样的熟悉感直击姜芸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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