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打开灯，却看到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你怎么回来了？”朱莉有些意外。
他平时根本就不会回这里，只有每个月底迫于压力要带她回彭家老宅才会出现。
彭应飞转过身，看着湿透的朱莉，他眉头一皱，狭长眼眸中带上一丝审视。
“你跟我妈诉苦，说我夜不归宿让你守活寡。”他的嗓音，讥诮无比。
“今天一看，原来大家都彼此彼此。”
朱莉有些无力：“我没有那样说过……”
彭应飞却不想听她的解释，直接将手中的一份文件扔到了茶几上。
“签了它。”
朱莉愣住，以为是离婚协议。
明明已经经历那么多次，可心却还是会酸痛。
“今天能不能不要提离婚的事，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生病了，血癌晚期，活不过半年了……
但话到嘴边，却卡在喉头，怎么都说不出口。
彭应飞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直接将文件递到了她跟前。
直到这时，朱莉才看清文件温面上的标题——
捐赠协议。
“这是什么？！”朱莉诧异道。
“堂堂考古研究所的专家不识字？”彭应飞话语中带着嘲讽，转而变得严肃，“佳佳眼睛好不了，你把你的给她。”
朱莉呼吸一滞，不敢置信。
她一行行文字看去，脑袋一片空白。
乙方朱莉自愿将眼角膜捐献给甲方廖佳……
这些字像钝刀划过朱莉心头，每一刀下去都是血肉模糊的疼痛。
“为什么？”朱莉看着彭应飞，心痛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是你欠她的。”彭应飞面不改色说道，神情中没有一丝温情，“要不是你在廖佳的眼药水中动手脚，她怎么会失明，居然还好意思问？”
“我说了，她的眼睛受伤跟我没关系……”
相同的对话重复了无数次，朱莉自己都觉得苍白。
彭应飞蹙着眉，已然没了耐心。
他从衬衣口袋中拿出一只钢笔，递给了朱莉。
“谎话连说三年不累吗？赶紧签了，我好安排手术时间。”
朱莉摇头，表情决绝：“我不签，也不会同意！”
彭应飞有些怒：“朱莉，你是知道我手段的。”
痛到极致，她的情绪也透着绝望。
她想赌，赌他最后的的仁慈。
“那如果我得了癌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