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念收拾好自己。
她看起来除了脸色略微苍白，没有任何地方和平常不一样。
来到御书房门前，她缓慢地弯下膝盖，跪了下来。
“陛下，顾念请辞宫中大掌司一职，还望陛下恩准。”
没有应答，她便一直跪着。
两个时辰后，池遇冷着脸推开门，眉间带着一丝厉色：“你这是要逼朕？”
顾念咬紧下唇，将唇角咬破流血了都浑然不知。
“求陛下，放顾念走。”
高高地台阶上，池遇深深地看着雪地里的顾念，眸子宛如夜空，深不见底。
只听得他低沉的嗓音传来：“去将戾王杀了，朕就放你走。”
顾念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寒冷，顺着地面爬上了顾念的身体，直往她的心里钻。
看着不远处的池遇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对视良久。
顾念扣下头去。
“臣，领旨谢恩。”
顾念抬头，眼看着池遇转过身去，那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地合上……
“殿下！”
顾念骤然大喊出来，声音中带着割心的撕裂。
池遇疑惑地回头，只见顾念朝他扬起了一个笑。
“保重。”
池遇皱了皱眉，心中仓促的疼了一下。
朱红色的大门合上了。
针扎过的地方又开始痛起来，顾念终于疼得忍不住弯下腰来。
那匆匆的一眼，成了诀别。
拖着疼痛的身子，顾念来了幽宫。
池晔坐在榻上，他的脚上带着厚重的脚镣，每次一动就会带起刺耳的铁链刮擦声。
看到顾念，他好整以暇地还给她沏了一杯热茶：“本王这里没什么好茶，这好歹还能喝，你试试。”
顾念默默地坐在茶桌另一边，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好茶。”
池晔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道：“我在猜，送我走的会不会是你，你便来了。”
顾念不说话。
池晔的眸子微垂，他笑意不改：“我一直有个问题，为什么是他？”
他的眸子藏着不能言说的一分脆弱：“明明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这天下我都可以捧到你面前，可你为什么最终还是选了他池遇？”
他那双曾经炙热过疯魔过的眼睛，如今只有平静。
顾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向池晔。
“太子殿下，顾念不是选了他，而是……一开始就只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