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辨别。
顾时行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反应。
苏蕴走到他身侧，刚要为他布勺盛粥，却毫无征兆地腿软着栽倒。
砰！
桌上的粥碗被打翻，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从桌上流淌到地上，狼狈凌乱。
苏蕴心头一窒，毒疾发作得措手不及。
“你没事吧。”顾时行扶住她的胳膊，眉宇透着隐忍后的担忧。
“大抵是昨夜没休息好。”苏蕴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我去给你重做一份。”
“不用，我出去买个肉包就好。”顾时行说道。
他命下人收拾膳厅的污渍，又唤来灵芝扶苏蕴回碎玉轩休息。
苏蕴见他要走，本想像往常一样问他是否还爱她。
可此刻，她问不出口。
“早点回。”她轻声说道。
顾时行身形一顿，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嗯。”他没有回头看她，大步走了出去。
房间内。
苏蕴坐在桌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明明还是那张脸，眉眼神色中却好似变了一个人。
她在学苏昭的一颦一笑，也在学苏昭看顾时行的眼神。
可是，即便她将苏昭的一切都学得活灵活现，也挽回不了那个男人吗？
胸口倏地一痛，又一口乌血剧烈地咳了出来。
“咳咳……”
苏蕴咳得面色惨白不已，仿若有蚀骨之痛从心头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大夫说那缓解毒症的至寒药，虽能延续寿命，但伴随的噬心之痛却能将人折磨半死。
能不能挺得过，全看她自己造化。
她那日满怀期盼地放手一搏，换来的却是他的日渐疏离。
大抵，做了这么多年她人的影子，也该命绝了。
只是，想起老宅的祖母，苏蕴不由得悲恸起来。
祖母年事已高，早些年已经经历过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若让她再承受自己离开的噩耗，该如何是好。
休息好后，苏蕴擦去脸上的血渍，出府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
临到安心寺门前，她默默看着没有进去。
受伤后想寻求赋予自己生命之人的安抚，大抵是人的本能。
天色渐暗，苏蕴消瘦的身影被夕阳斜拉冗长。
街头逐渐变得冷清，来往的路人各自回了家。
可属于她的家，又到底在哪儿呢？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苏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