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呼吸渐轻，良久都找不到合适的话去接。
“我当医生，是为了赎罪。”何望卿微哑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歉意。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半晌，桑南才疲倦地苦笑：“我突然觉得我们曾经的婚姻，很荒唐。”
得知真相，她并不生气，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无奈。
何望卿抬眸望着那双微红的眼睛，沉闷的心划过丝复杂。
“你后悔吗？”桑南淡淡问。
何望卿怔了瞬，似是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可第一次对她无言以对。
没有得到答案，桑南也没有追问。
她吐出口浊气，转身进了医院：“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何望卿心一顿，望着那背影的眼神迷惘了几秒，想跟上去的念头被生根般的双腿止住。
恍惚间，他觉得医院变成了民政局，穿着防护服渐行渐远的医生变成了穿着白裙的女孩。
何望卿紧攥着拳，默默压下胸口的空荡感。
几天后，随着疫情的加重，全国各地的医疗队陆陆续续赶来。
第一批到达云阳县的桐城医院医疗队开始撤离。
主任将撤离名单交给何望卿，让他清点完人数后就准备离开。
何望卿扫了眼名单，当看见“宋明美”的名字代替了“桑南”，他紧蹙起眉：“桑南不回去？”
主任叹声：“我劝过她几次，她是铁了心要留下来。”
闻言，何望卿绷紧了脸，拿着名单就朝药室走去。
弥漫着苦涩气息的药室，桑南正全神贯注地配药。
何望卿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刺进她的耳内：“为什么不走？”
桑南愣了愣，放下手中的药：“宋明美身体不好，不如换个还能帮上忙的人留下。”
“她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需要你让出自己的位置？”何望卿目露愠色。
桑南沉默，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见她不说话，何望卿更为烦躁。
许久，桑南才重新拿起药：“快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她看开一切的态度让何望卿瞬时泄了气。
他拳头松了松，拿起一味中药放进她的腰包中。
何望卿转身离开时听身后桑南道：“如果能回到以前，我会选择不认识你。”
他心不觉一紧，却还是没说什么地走了。
桑南拿出腰包里的中药，是当归。
她鼻头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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