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在目。
“小枝，我们回顾府。”顾小五艰难地从榻上起身，脸上带着惶恐之色。
母亲是医学世家，不会不知石斛花的毒性。
可顾小五不愿揣测，明明是要保佑自己一世安康的圣花，怎就成了要她命的毒物！
不，定是自己看错了，那不是石斛花，只是长得相似的植物罢了。
顾小五在内心一遍遍安慰着自己，命车夫加快了速度。
顾府。
顾小五在小枝的搀扶下站稳了身子，看着门匾上的‘顾’二字，她头一次看的眼花缭乱。
这里，真的是她的家吗？
入府，管家告之顾恒在县令府办公务，顾夫人则去庙里拜佛，祈佑晋州百姓安居乐业。
“你们忙，我回竹苑歇息片刻。”顾小五摆了摆手。
竹苑，是她未出阁前的闺房。
她没让小枝跟随，独自一人站在竹苑前。
看着竹苑开满整个院子的黄花植物，顾小五眼前闪现的一幕却是她及笄那年，母亲握着她的手，一并将盆栽中的圣花种到院子里的场景。
“小五，圣花乃吉祥物，你切记要每天浇水，心诚则灵。”
“娘，今日小五被花枝刺破了手，流出了黑血，这是为何？”
“无碍，小五日后多加小心便是，这圣花是母亲诚心为你祈祷而求得，可莫要让它枯萎了。”
过往对话，仿若昨日重现。
顾小五看着自己曾被花枝刺破的手指位置，有着一个无法消散的黑痣。
大抵，那便是真相吧……
雨水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将黄色花束淋成了紫红色，妖娆万分。
顾小五的衣裳和发髻被雨水打湿，凉意一阵阵袭来，她却麻木得感受不到寒冷。
她转身，一步步离开了顾府。
街上细雨飞扬，三三两两的行人撑着伞步履匆匆，唯她一人淋雨慢步。
“姑娘，下着雨你怎么不回家？”一个收摊的商贩关切问向顾小五。
顾小五停驻脚步，怔怔看着一脸善意的商贩。
家，她的家在何方？
“……我没有家。”她喃喃道。
地大物博的晋州城，早已没了她的容身之处。
夫家，娘家。
生母，养母。
所有的一切，都在摈弃她。
一柄油纸伞打在了顾小五头顶，挡住了雨势。
“我说过，我不会每次都在。”李承鄞低沉的嗓音传入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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