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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瑾宣一行人早已经在门口收拾齐整,蓄势待发。
只见大门被推开,一个清瘦孤直的身影从领金楼里走出来。
身背长弓,面容明艳,一双眸子清澈如阳春白雪,两缕碎发垂在耳边,散落一地清辉。
“白小姐,你穿这么单薄怎么上山呢?要不要从我这里拿一件裘衣呢?”陈瑾宣好意地问了一句。陈瑾月在旁边听见了,没好气地说:“不自量力,你还是在领金楼里待着吧,不要出去冒险了!”
白玉新浅笑着,回绝了陈瑾宣的好意。
陈瑾宣还以为她客气,抛不开脸面呢。
没想到白玉新一笑,“谢公子借马。”纵身一跃,跳上一匹骏马就朝着雪山急驰而去。
陈瑾宣一行人相继跟上。
“哥,京城白家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个小姐?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陈瑾月问。
陈瑾宣皱起眉头,说:“白家确实没有和我们同龄的女孩。怕是别系旁支吧,或者不是从京城过来的……”
“看她的样子,也不过是武师前期。大哥二哥就算是想阻拦我们,也不会派这种虾兵蟹将过来吧?”陈瑾月说着。
陈瑾宣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听到这里,脸色更加沉重了。
白玉新一路疾驰,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停下了。
陈瑾宣追上去,问:“白小姐,怎么停下了?”
白玉新没有说话,眼神深沉地望着远处的一行人。
原来,一群装备齐全的佣兵们正在猎杀一匹成年的银雪马。雪地上血迹斑斑,银雪马也受了伤,被左右两边拉着的绳索拽着,拼命抵抗。
银雪马,因为通体雪白,速度极快,一直是皇宫贵族难求的宝马。但是这种马有一个特性,与雪山有着无法割舍的羁绊。一旦离开雪山,生命力会变得越来越弱,不久便会死去。这也是为什么银雪马会千金难求的原因之一。
“给我拉住它,这畜生!”尖利暴虐的声音从为首的那个华服青年口中传来。
两边的人马紧拉绳索,勒得那银雪马高高扬起脖颈,痛苦万分,叫声凄厉。
白玉新心中有一些不忍。旁边的陈瑾宣语气惊讶地呢喃:“宇文决?”
这时,陈瑾月也过来了,看到面前颇为残忍的场景,二话没说就冲了过去。
“宇文决,你又在做什么!”陈瑾月大声质问那为首的青年。
宇文决穿着一身锦绣华服,洋洋得意:“瑾月公主,你没看到吗,在下正在抓这匹畜生呢!”
一旁的白玉新听到这宇文决口里的称呼,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
那陈瑾月恼羞成怒,说:“宇文决!你抓银雪马有什么用,它很快就会死掉,不过是你的一个玩物罢了!”
宇文决周身戾气陡涨,一双阴沉的眸子盯着她:“我就是要抓一个玩物,怎么,公主莫非还要责罚我?”
“你……”陈瑾月气不过,嘴巴张了张,愣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宇文决,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如今天就放了这匹银雪骂吧。我想你此行也不是为了这小小一匹银雪马过来的。”陈瑾宣也骑着骏马过来。长衣飘飘,说话极力温和着。
对面的宇文决却很不给面子,奚落这两兄妹说:“六皇子?六皇子什么时候也来西南雪山了?也不只会在下一声,让我令家父准备准备,款待二位。”
他的眼睛眯起,精光闪闪,意味不明。
陈瑾月紧紧攥着手,想要冲上去跟他理论一番,却被陈瑾宣拉住了。
“瑾月!”陈瑾宣沉声。
陈瑾月很恨地瞪着宇文决,手却无力地垂了下来。
银雪马绝望地朝天一声哀嚎,抬起前蹄,被绳索紧勒的脖颈上渗出鲜血,凄厉地叫着。
“各位,暴熊佣兵团可是雪山数一数二的佣兵团了,可别告诉在下,连一只小小的银雪马都抓不住吧……”宇文决狂妄地笑了两声。
“要是……”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只听见“嗖——”地一声凌冽风声,银雪马应声倒在了雪地上!
一支银色铁质的长箭从它的头部横穿而过,银雪马抽搐了两下,当场毙命。
这样凌冽的箭气!这样狠戾果决的作风,令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要是再来上两箭,那射箭的人有意取他们的性命,又有几个人有把握躲掉!
陈瑾月瞪大了眼睛,一脸地不可置信,显然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宇文决的脸色阴沉难看,往四周张望没有找到射箭的人,转过头盯着陈瑾宣说:“六皇子,好本事!差点听信传言,错看了你!”
原来这宇文决以为这一箭是陈瑾宣幕后的人所射的。
陈瑾宣神色复杂地看了死去的银雪马一眼,没有反驳,算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正在双方僵持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佣兵团的人,在宇文决的耳边说了两句。
宇文决阴沉地望了陈瑾宣一眼,说:“六皇子,这是在西南,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宇文决一甩袖子,上马疾驰而去。
这时,白玉新飘飘然从旁边出来了。“你们还在这么做什么?那人怎么就突然走了?”
“白小姐,你的长弓呢?”陈瑾宣先问的竟然是她背上消失不见的长弓。
“噢,”白玉新恍然浅笑,“刚突然冒出一个人,把它抢走了。”
“难怪。”陈瑾宣沉吟一声,没有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