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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客厅,易凡已经在沙发上等她了。
柔软的嫩白色沙发,有着欧式风情的水晶吊灯,洁白柔丽的桌布上放着一瓶还未开封的红酒,旁边还有两个安静的高脚杯。
“要喝点吗?”易凡边开红酒边问道。
“如果你能保证一个人可以喝完它,我就不用喝了。”其实她真不想喝这种怪味道的东西,也许在心里她就已经把它定义为高雅人士喝的,所以她对这种昂贵又难喝的酒总存有抵触情绪。
易凡为她倒了三分之一的酒,他的动作绅士而迷人,童舫的目光被他深深牵引着挪不开。
他说:“两周后的婚宴,我陪你去吧。”声音温和而平静。
“你都知道?”虽然易凡什么也没说,但童舫总觉得什么都瞒不过他,更何况他是东凌的总裁,如果想查她的背景肯定是易如反掌。
不管为了什么,不管有什么目的,至少现在他们的关系,他就算查她的背景也无可厚非吧。
易凡轻抿了一口红酒,又抬头看她道:“小舫,以后你的一切都告诉我好吗,不管什么,我和你一起面对。”
童舫抬头看了看纤尘不染的天花板,许久才将目光收回来,她说:“易凡,这不过是场游戏,所以别给我当真的理由好吗?”虽然这些话是她不愿说出口的,但思量再三,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他谈一次。
她并不是那种喜欢将问题淡化女生,虽然偶尔也会像鸵鸟一样逃避一下现实,但她始终认为,该面对的终究是逃不掉的。
易凡端着红酒的手轻轻一抖。游戏?难道她真的认为这一切只是一场游戏吗?
他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突然哽住,一千年都不曾再涌动过的热血在此刻突然汹涌澎湃。他突然站起身拉过她的手。
“跟我走。”他的声音认真而笃定。
“去哪?”童舫不明所以。
“民政局。”
“干嘛?”童舫的心突然一热,下意识猜到了什么。
“登记结婚。”他转头看她,眼中不容一丝质疑。他说:“小舫,我会给你一个婚礼,堂堂正正的,明媒正娶的婚礼。”
就算得不到血族的承认,就算父亲仍然极力反对,就算、、、、、、可他决定再也不会放手了,这一世,他一定要将她留住。
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对于一个血族来说,这些在他们漫长得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生命中显得太微不足道。
也许他并不能给她生生世世,但那又何妨呢?至少这一生一世,他不想再有遗憾,就算这以后会挫骨扬灰,会灰飞烟灭,他也甘之如饴。
童舫下意识甩开他的手,“易凡,我也有尊严。”虽然这样的尊严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确确实实就存在于她的心里,虽然轻易不被触及,但一旦触及就会让她措手不及,就会让她失掉所有安全感,露出刺猬一样的外壳。
可是,到头来又怎样呢,不过是刺伤了那些愿意亲近她的人!
易凡的心一滞,她从来都是个要强的女生,而他也处处顾及她的性子,可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觉得他在伤她的自尊,那他要怎样做,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留在他身边?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如果当时他能够再坚决一点,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也不会有这一千年来的苦苦等待。
可是,他终究是没有,所以终究,他是失掉了她。
“我不是那个意思。”下一秒她又回过神来,这种时候这样的身份似乎也没什么资格可以谈尊严。而且那个奢侈的东西不是在她答应阿哲哥的那刻起就已经不再拥有了吗?
“我是说现在这样其实挺好的,就算谈恋爱也得有个过程不是。”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再说你条件这么好,何必在我这自毁前程呢?”
“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易凡的喉结动了动,语言出口却有些晦涩。
童舫怔了怔,其实这完全不是他的问题,是她,她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她这人其实也没什么优点,但对于掂量自己身份的事还是特备清醒的。
当曾经那场严重的车祸中,为了救她可以不顾自己身受重伤的阿哲哥也会背叛她时,她就对爱情心灰意冷了。更何况易凡还是这样一个高贵到她甚至连仰望都会觉得刺眼的男人,她有什么资格成为他身边的那个人呢?
她毕生的梦想也不过是找个平平凡凡的人,过完平平淡淡的一生。现在这样的事实在超出了她心理能承受的范围,实在不是她该遇到的。
一阵沉默后,童舫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也是认真的啊!”
“那、、、、、、”
“那就先维持现状吧,或许等哪天、、、、、、”她打断他,但却没办法将后面那些话说出口。或许等哪天他腻了倦了,就会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很可笑吧。
“要出去走走吗?”易凡看了看她,终究是转移了话题。
这样的话题实在是太敏感,既然提起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提起的好。
“恩恩,太想了。”她故意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看着他。
“那走吧!”易凡温柔地向她伸出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童舫笑着将手伸向了他。就这样不是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