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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
戚皓跟我勾肩搭背。
他一本正经的告诉我,“我忽然发现,其实咱俩真不适合当恋人,还是当狼狈为奸的兄弟合适!”
我斜眼看他,确定他讲的是真的,朝他竖起拇指,“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想通放过我了!”
“说什么放过不放过,自家兄弟!今晚撸串?”戚皓笑笑,在他的大众成前停下,单手搭在车门上。
我思忖了会,点头允诺。
他敛起眸子,眸底的伤怀隐藏的极快。
我曾在吴芮的私人日记本里翻到过一句特别矫情的话。
她说,如果你想要竭力把一个不爱你的人留在身边,除了卑躬屈膝的选择做朋友,别无他法!
我曾举着她的日记本,站在沙发上,嘲笑她犯、贱。
她也为此把我拖到地上,一顿暴打。
那个时候,太过稚嫩,虽说受过点伤,但终究伤的太轻。
没有过郁结成痂的经历,才让我不懂体谅,吴芮在那个时候的写下那句话时,已是肝肠寸断。
人多数如此,但凡那些倒霉事没落到自己身上。
看谁要死要活都觉得矫情。
但当你哪天真的遇到了,挫败了,颓唐了,你也就懂了!
我跟戚皓来到一家大排档。
点了一箱啤酒,外加一些肉串。
几瓶酒下肚,戚皓打了个酒嗝,“许安,其实我挺纳闷的,我到底是有多差劲,咱俩处了这么多年,你竟然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拿着酒瓶的手顿了下,拎起一根肉串递到他面前,语重心长的说,“戚皓,感情这回事其实有时候真挺玄的,你说我当初对霍志杰,是不是死心塌地?
你回想下霍志杰那德行,是要模样没模样,要权力没权力,
家里穷的,就连基本的一日三餐都维系不了,但是怎样?我就是喜欢他,而且还喜欢到不行!”
戚皓别吃串边点头,“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想过,你到底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看上那么一个傻缺玩意!”
我放下酒瓶,略抬眼,“所以说,我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差劲,相反,正是因为你太优秀了,所以我自卑,自觉配不上你,那种自卑你懂吗?”
我说着,拿起桌上的筷子敲击了两下盘子,虚张声势。
戚皓看我,拿起手边的酒瓶,跟我碰了下酒瓶,“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了,以后,你就是我妹子,只要你遇上什么事,你就直接跟哥说,哥一定护着你!”
“好!哥!”我喊得痛快,抬手,一饮而尽。
老实说,戚皓的酒品可见一斑。
他喝得醉意朦胧,我结了账,伸手帮他拦了辆出租车,不顾他意愿,直接把他塞进了后座。
戚皓趴在后座车窗上,挥手跟我道别。
好几次司机说走,他都拦着喊停,最后司机师傅实在是不耐烦了,瞪了他一眼,囔囔说道,“明天就见着了,弄得跟十送红军似得!”
话落,一脚踩下油门。
听着戚皓骂骂咧咧的责怨声,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返身走回酒桌前,我朝老板招了招手,“老板,再给我少来点!”
“好嘞!”老板帮我拎了两瓶啤酒,又拿来十多个烤串,“姑娘怎么又回来了?没跟你男朋友一起走?一个人可少喝点,不安全!”
启开酒瓶,我猛地喝了一口,“那不是我男朋友,就是普通朋友!还有,我啊,喝多也不怕,一没财,二没色!”
老板是老熟人了,瞧了我一眼,笑了笑,没应话。
一群人喝酒,那是狂欢。
两个人喝酒,那是互诉衷肠。
但是一个人喝酒的话,那可就是喝闷酒了。
夜色不错,偶尔还有微风吹过。
我两瓶啤酒见底,拿出手机翻出曾经跟霍志杰的照片,心抽的生疼。
其实,他并没有我刚才说的那么不堪。
个子挺高,中等模样,不算突出,但是也不算差劲,是那种扔到人群里很难一眼就瞧见的人。
我记得那会念大学时,追求我的人很多,有的递情书,有的送礼物。
偏偏他不同,他总是默默的关注着我,然后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我胃疼的时候,他会送上胃药,我扭脚的时候,他会背我去医务室……
他就是那样点点滴滴,一点点渗入到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
可是到我后来非他不行了,他却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许安,我们公司老板的女儿很赏识我!”
你看,一个读过书的人跟没读书的人就是有区别的。
他完全可以跟我说:‘许安,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我攀龙附凤上了我们老板的女儿!’
但是他却用了一句‘他们老板女儿很赏识我’,给我们多年的感情画上了句号。
我思绪飘得远,乃至余云哲都下车站到我身边了还没察觉。
“许医生,大半夜的,借酒消愁啊!”余云哲一脚踩在我旁边的凳子上,捏着兰花指拎我的衣角。
我赫然抬头,泪眼婆娑,“你谁啊?”
余云哲垂眼看我,后退一步,“我是余云哲啊!就那个帅帅的!”
我扁扁嘴,往桌子上一趴,嘴里嘟囔,“又来一个骗子!”
“哎,我怎么就是骗子了?我骗你什么了?要说骗你,那也是陈森的事!”余云哲说着,试探着往我面前走了几步,“喂,用不用给陈森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去啊!”
“陈森?陈森是谁?我不要陈森接!你给霍志杰打电话,告诉他,就说他媳妇喝多在大马路上,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跟上白富美跑了……”我踉跄起身,趔趄扑进余云哲怀里。
余云哲闪躲不及,只能任由我在他怀里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抹着。
余云哲摊着手,一手捏着鼻子把头斜到一边,一手从上衣兜内艰难的摸出手机。
“陈森,你在哪儿呐?快来江正大街大排档这边,就跟你暗昧不明那小丫头,就医院那个外科医生,在这借酒消愁,嘴里还念叨着要找一个叫什么霍志杰的男人……”余云哲说话间瞥了我一眼,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