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到厅内等了半个时辰，老夫人才在嬷嬷的搀扶下从缓缓出现。
“儿媳给娘请安。”虞宁初微微屈膝行礼。
宋老夫人当即就冷着一张脸。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天天这副羸弱不堪，也难怪我儿对你不喜，弃你而去！”
虞宁初一怔，没想到昨夜之事已传至老夫人耳中。
“是儿媳的错。”她低着头，声音微涩。
宋老夫人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模样，愈发觉得晦气。
“凭我儿的身份连公主都娶得，若不是你以恩相挟，怎会轮到你做我宋家妇！”
虞宁初维持着屈膝的姿势，垂眸静静的听着训斥。
这些话，三年来她听了无数次，早已心平气和麻木无感。
宋老夫人训斥累了，将自己早已定好的决策道出。
“成亲三年无所出，你既不能延续我宋家香火，便自请下堂吧！”
虞宁初心猛地一颤，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了衣袖。
“母亲也知夫君的性子不喜受人摆布，儿媳恐不能做主。”
宋老夫人当即沉下脸：“你这毒妇，是想让我宋家毁在你手上吗？！”
虞宁初垂着眼帘：“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宋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语气带愠：“你既同意，那便择一日子，自行离去吧，莫要再耽误我儿的好姻缘了。”
虞宁初愣住，双腿似是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老夫人院内离开的。
她浑噩地走着，心情始终都静不下来。
“夫人，咱们到姑爷办差的地方了。”身边的小梅提醒道。
虞宁初这才回过神来，忙转身准备离去。
小梅忍不住叮嘱道：“夫人，您可千万不要和姑爷说老夫人跟你说的那些事情，否则姑爷定会不喜。”
这时，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宋大人”。
虞宁初脚步一顿，转身望去。
只见宋池和身穿飞鱼服的夏莹并肩而行，谈论事务。
这一刻，虞宁初的世界万籁俱寂，只剩下雪“刷刷”落下的声音。
喉间倏然泛起腥锈，她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唇。
心底的痛意一点点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雪花飘落，映得他们二人的飞鱼服是那般般配……
一刹那，虞宁初失去浑身力气。
染血的帕子掉落在地上，瞬间染红了雪白的积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