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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重叠在一起。
他呼吸一紧,收敛了心思。
待她走近,他淡淡道:“你迟到了。”
夏蔓抿着唇,没有言语。
阮景修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仿若经历了什么极大的悲恸,但神色看起来又极为平静。
他下意识地想问她怎么了,可这句话卡在喉咙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红色的结婚证换成绿色的离婚证,总共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
拿着薄薄的证件,阮景修却不知为何,心底又浮现出一股莫名的沉闷感。
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上,压得他喘不上气。
眼见夏蔓要走,阮景修拿出了一张卡,递给她:“里面是你要的三百万。”
夏蔓木讷的神色有片刻的松动,却没有伸手去接。
“已经不需要了。”她嗓音沙哑,像是被砂砾打磨的血肉模糊。
阮景修拧起眉。
这女人一会儿见钱眼开,一会儿又故作清高,几个意思?
又一阵心烦,让他口不择言:“不识好歹。”
他转身离开,刚才心底对夏蔓那抹莫名的情愫霎那间荡然无存。
夏蔓的眼帘颤了颤,掩去了眸底的悲伤。
三年交往,三年婚姻,整整六年青春,都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乌有。
她最后看了一眼阮景修的背影,而后折返回到医院,处理哥哥的后事。
北岭陵园。
夏母的墓碑之侧,多了一座新墓。
夏蔓跪在夏御的墓碑前,看着以前活生生会笑会动的人突然变成了冷冰冰的石碑,心里席卷而来的巨大痛苦让她情绪险些决堤。
她把买来的鸡蛋围绕坟墓摆了一圈,剩余的放在了墓碑前。
夏蔓席地而坐,拿起一个鸡蛋,一边剥壳一边流泪。
清澈的泪水掉在鸡蛋上,她轻颤着咬了一口,嗓音哽咽:“哥,我们一起吃鸡蛋,吃好多好多。”
她的哥哥,活了近三十年,一生却只吃过两次鸡蛋。
第一次让他进了抢救室,而第二次,却直接要了他的命。
来这人世一遭,怎么过得这样苦呢?
夏蔓轻轻抚摸着墓碑上夏御的遗照,低声呢喃:“哥,你终于可以吃你最喜欢吃的鸡蛋了……吃多少都可以了。”
“若是有下辈子,一定要做一个健健康康的人,那时候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夏蔓哽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