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大总管这般伤心呕血，该不是这几日算账本伤了身体？”
一声带着些微调侃的声音传来，这厢，唐汐媛提着裙摆跨门而入，瞧见满桌子的账本，又回头张望了一眼，好奇：“王爷还没来？”
“嗯。”
鹿觉不自然的搓着手心，一脸愧色看了看唐汐媛，又收回眼神，“这次多亏王妃的功劳，否则这么多账本实在难以厘清。”
唐汐媛笑而不语。
鹿觉的心思她明白：王妃确实是个能人，也帮上了忙，可这算盘打的这么响亮石破天惊，长久下来，王爷未必不会让她掌管王府里的事物，到时候，他就像什么？
糟糠！
对，就像被抛弃的糟糠之妻！
这不怪鹿觉危机感四伏。
唐汐媛在现代，便常常展现出惊人的速算、数据梳理能力，常常惊呆旁人。就连大学教授都说，她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何况是数字科学远远不及现代的古代呢？
鹿觉受到震惊与打击，再正常不过。
……
前脚话音落下，后脚一身玄色长袍，用天蚕丝，流行苏绣绣制而成的欧阳垚就到了。“人到齐了，账目可是捋好了？”
唐汐媛一眼便觉得这身长袍精致华贵，却也不是普通人能轻易驾驭得了。
在自己身上这般舍得，倒还要跟她抠那三件事儿，真真儿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爷，您查阅吧，都办好了。”
欧阳垚走过去，端端坐下来，看到桌上整齐且记录清晰的账目，慢悠悠晃出一句，“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不，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无是处，整个废物一枚，唐汐媛的手指头也比不上。
鹿觉苦着一张脸，笑也笑不出来。
欧阳垚细细地过了一遍账目，花的时间不少，约莫好几盏茶的功夫。
令他有些诧异的是，账目确实是捋顺了。
很多从来不明白的地方，现在一目了然；账本上每行每列都计算精密，甚至连有问题的地方，都标记上红印。
横排数列，还出现了很多从前没见过的各种图形，但无师自通的……
他能根据指引看得懂。
“这些图案形状，从前怎未见你用过？”他问鹿觉。
“是王妃整理的。”鹿觉垂着头。
欧阳垚看一眼唐汐媛，棱唇轻启。“看不出来，倒是个细致人。
